所以他只能无奈地下达了命令。
“全体都有,保护好雇主,给我冲出去!”果然如他预料到的那样,当他下达了这个命令的时候,手下的人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勒紧了手中的马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催动脚上的马。
“驾,驾,驾!”
人在逃亡的时候,所爆发出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而此刻护卫队有一股强大的凝聚力,一行人就如同风儿一样,眼看着就要跑出包围圈。
下山的盗匪已经赶到了道路两侧,手中那明晃晃地刀眼看着就要劈到了他们的身上。
而前方的出口近在眼前,能出去的,这个速度给逃出去的,不仅仅是护卫队长,其他所有人都露出了喜色。
“撤,撤!”盗匪们的命令简单易懂,在胜利即将到手的那一刻选择了撤退,从上往下速度本来就快,临时地撤马,让好些个马技不行的人,摔在地上哀嚎连天。
而在咫尺之间,护卫队长听到了身后地动静,这是为什么?他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下一刻,脑中的思维停顿,他没有机会了。
“嘭!”“嘭!”
“哗啦啦!”
……
“啪,啪,啪!”
为首的盗匪头子脸上有一个贯穿脸部的谢刀疤,这是他在这些年的抢掠生活中,被对方留下的,那一刀很快,差点没药了他的命,可是他福大命大, 竟然在那么重的伤势中活了下来。自此之后他的脑袋便开了窍,做事情开始动脑子了,而这几年做的越发的顺风顺水,手头的权力越来越大,寂静岭新晋四头目,他便是其一。
下方的爆炸一声一接着一声,护卫队长走在前面,被脚下埋在地引爆性炸雷,炸成了渣滓,肢体横飞,在空中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他们逃跑的速度太快,这就是导致了前方的爆发还没结束,后方的人尽管拼了命的勒住马缰,依旧是陷入了其中,跟着这场爆炸,结束了生命。
最终跑在后方的队伍勉强停了下来,前方是人间地狱,而且不知道那雷还有多少,此刻人没有敢进去以身试险,后方的盗匪们紧紧逼近,他们已经彻底地没了退路。
“西岭王有令,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
护卫队的人早已失去了斗志,这场爆炸摧毁地不仅是那数十条鲜活地生命,还有他们仅存的斗志,对方既然不赶尽杀绝,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反抗的意义。
这一场西岭王打的是无比的漂亮,他看着下方手下接受那个商会的货物,外层只是一些普通的皮货,可是拔掉外面那层时候,里面竟然是闪闪发光的金币。
“哗~~~”手一捧,那清脆的声音,还有着金币的“芳香”,令人陶醉。
“发了啊,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盗匪们疯狂了有些手舞足蹈,有得趴在箱子上便不想起来,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与护卫队那灰白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西岭王就是刀疤脸,他看着下方那一箱又一箱被搬下来的金币,足足十大箱,这都是七沙会长随着嫁妆,他为了攀上伯爵的那个关系,是真的下了血本,这次被盗匪给截了去,血本无归是肯定的,估计会气的吐血吧,钱也丢了,女儿也丢了。
“哈哈哈,”西岭王仰望着昏蒙蒙的天空,只觉着无比的解气,“你去把下面箱子里的钱清一下,留下一箱子充公,其他的全部给兄弟们平分了,今天跟我出来的人人有份,亏不了谁的叫他们放心。”
旁边站着的几人听到他这般说,皆是面露喜色,那可是整整十大箱的金币,就算是在场的人一起分,那至少也得分了百十来个吧,就算是去镇长天天喝花酒,那也得喝俩月,不仅一个兄弟没死,还抢了这么多钱,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走吧,我们也下去瞧瞧。”一行人下了山,盗匪们一个个兴高采烈,见着老大从上面下来,不禁欢呼起来。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是啊,老大,您这一招简直太绝了,那嘣地一下,没了,全没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
众人七嘴八舌,但讨论的基本上都是西岭王的这个策略,他们大多都是粗人,一辈子没读过书,也不太会说话,但是他们的智力没有问题,以前每次累死累活,拼得你死我活,死伤好些个兄弟,虽然他们已经逐渐对死亡麻木了,但是如果能这么轻松地抢掠,那谁还像以前那样用笨办法。
西岭王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然而他发热的头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这种奇招,突出在一个奇字,如果失去了失去了突然性,那么便毫无意义,这次固然有效,但是这件事肯定会在寂静岭被传开,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这招也就没有了作用。
但是他也没有打消这些手下的积极性,反而在刻意营造这种气氛,他需要用金钱和胜利来刺激这些人,落为草寇,冒着生命危险,不就是为了多挣些钱嘛,只有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刺激着他们,这个队伍的士气才会凝集,队伍才不会散。
盗匪就是这样,有了利益大家都是好兄弟,没有了利益,那管你什么口中所谓的好兄弟,依然会刀剑相向,西岭王看得很通透。
西岭王之前也不是什么盗匪。
他曾经是伯爵府的一名小管事,大概手下有五、六个人能使唤的那种,身在伯爵府,就算只是个下人那福利也不会差,打些小工,做些小钱,日子好不滋润,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的目标仅仅是用攒下的钱,娶一个小媳妇,生一个大胖子小子,平平淡淡地过后半生。
愿意很简单,但是现实却很艰难,如他所愿,以伯爵府的那个金字招牌,找一个媳妇那还不是简简单单地一件事情,可是一件让他令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其实故事很烂俗,相当的狗血那种,他的妻子属于贤妻良母型,属于过日子的类型,那也是西岭王这辈子这愉快的一段时间,小两口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可一日伯爵喝醉了酒,走到了花园,而他妻子就在花园等他做完工离开。
后面的事情,想必是个人都能猜得出来,喝醉酒了伯爵,色心大动,他平日里胭脂俗粉惯了,骤然见到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岂有不动手的道理,在伯爵府他就是天,谁敢拦他?
西岭王眼睁睁地看着伯爵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当时很想一刀冲上去杀了那个男人,可是他逃走了,当他第二天失魂落魄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妻子冰冷的尸体,他妻子羞愧难当,上吊自尽了。
西岭王崩溃了,想要报仇,可是当他错失掉第一次机会,想要在接近伯爵的时候,已经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他埋葬了妻子,然后带着一身的家当离开了,他逃走了远离了那个伤心地,那一年他二十八岁,离开伯爵府之后,让他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更加的危险,在伯爵府虽然身份卑微,但至少性命无忧,可在外面的世界,他来拿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随后的几年之间,他经历了世间残酷的考验,从伯爵到寂静岭,近千里的路程,他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走到了这里。
在成为西岭王的这一年,他三十八,距离那噩梦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时间越近,那件事情就在心里酝酿、发酵,直到他拥有了权力之后,那股复仇的心开始熊熊燃烧。
西岭王专找伯爵府的麻烦,这在内部是出了名,私底下人们有过无数种的猜测,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一生竟然会如此的蹉跎与悲惨。
眼睛怎么湿了?一滴雨滴落在了西岭王的脸颊上,西岭王抬手他眼泪给擦干净,还好这雨,及时缓解了他哭泣的尴尬,如果让手下看到这么多愁善感地西岭王,那会对他的威信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他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一幕,妻子的求救,自己的怯懦,还有妻子临终后,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我要杀了你!”那张老脸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老大,您想杀了谁交给我们来办就行了!”
“对啊,老大,现在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吗不是,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对啊,对啊……”手下的人七嘴八舌地应道,可那眼睛却时刻不离那装金币的箱子。
“呵,你们啊……”西岭王摇了摇头,叹道,“你们不用担心,兄弟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厚此薄彼,回到寨子里,大家人人有份的!”
终于得到了老大的口头陨落,其余人心里终于落了一口气,然后无不感慨老大的阔绰,不像其他几个岭的老大,扣得要死,现在私底下有好多人都想来他们西岭,可确却是不敢呐。
……
清理货物的清理货物,然后一行人把能带走的,就连一个完整的车轱辘都不放过,大家刚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兄弟,哈着腰跑了过来。
“老大,老大,有人想见你!”
西岭头转过身,疑道:“谁要见我?”
“是……是两个青年,他们说他们只是路过的,希望老大能放他们离开,”那说话的人说道这里时,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更何况其他人,大家都是一顿嘲讽。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他真是这样说的?”
“嗯,他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很像两个人……”
“两个什么人?”
“您见过就知道了,属下不敢妄言。”
“行,那你把他们俩带过来吧。”
……
那人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个被捆着手的人过来。
艾伦和娑娜俩已经是无语了,这人一走霉运,那可是走在路上都倒霉的,地图上标识的那个黑骷髅就是这里,但这里是进入索罗镇的必经之路,不过去不行,艾伦之前还一顿观察,发现这里确实没有盗匪的踪迹。
可谁知道碰见了一个会钓鱼的盗匪,当他们在于来向车队碰面的时候,路两边的斜坡上顿时出现了大股的盗匪,气势汹汹地像是要把他们吃了一样,艾伦是很想转身逃跑的,但是明显对面的车队训练有素,速度更快,这时候再转向离开,估计会被对面的车队撞得人仰马翻,到时候被卷入地下,逃不了被乱马踩死的结局。
他只能选择往旁边跑,可能马儿也是被吓坏了,他和娑娜两人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对面来向车队的冲撞,然后刚准备跟在身后跟他们一起逃走,爆炸就发生了。
艾伦一阵后怕儿,他刚刚就是从这雷堆里走过去的?我的个乖乖儿,还好他福大命大,估计是那种引爆雷吧,如果是地雷那种踩上去就会爆炸的,估计他和娑娜的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前面血肉横飞,艾伦和娑娜暂且躲过了一劫,可当他们被盗匪们收押的时候,艾伦心里就不平衡,他们和这车队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他们身上也没啥钱财,纯属是属于遭受了无妄之灾,所以艾伦就一个劲的要求见他们老大,这不,得到了同意带他们过去了。
艾伦很希望对面的盗匪有点素质,会讲道理,但是显然他猜错了,作为盗匪代表着他们早已没有底线,又怎么会跟他讲道理。
“所以呢,我就该放你们离开?”对于艾伦的请求,西岭王顿时觉得对面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可爱,就像是曾经的他一样,年少无知,不懂世间的险恶。
是一伙也好,不是一伙也罢,既然到了自己的手上,就得好好地跟他们上一课,让他们也尝尝苦头才是,最重要的还是寨子里最近太缺人手了,前些年的寂静岭基本上属于一盘散沙,三五人便可成一派,鱼龙混杂,要多乱就有乱。
然而新晋四头目,东南西北四个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