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估计太阳都要下山了,门外守门的侍卫都有些不耐烦的发牢骚了,接管人才姗姗来迟,此时远处来的那些人摸着腰上的刀鞘,乐不开支。
西岭王做事向来神速,从来不墨迹,而且又是手底下人翘首以盼的问题,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召集了绝大多数的手下,然后轻点完毕那笔钱之后,就按劳分配了下去。
俗话说人不患寡而患均,但这个法则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如果人人每次都得到一样的酬劳,那么在前方辛苦拼杀的人,心里岂会服气?所以,西岭王,按照这次劫掠每个人的功劳,依次分配了下去,那些呆在寨子里的,没有出去的人依旧得到了安慰奖,虽然不多,但是依旧感慨与西岭王的阔绰。
遇到这么个老大,手底下的人干劲都足了,那几个人来换班了,守在门口的侍卫终于是有时间,一溜烟地就跑去演武场了,他们那份钱还没拿到手,万一去晚了没拿到,那不得亏死,所以他们是一步也没等,跑得极快。
“你们都依次、有序地从里面出来,到这边来集合,如果有不配合的,后果你们清楚的,”那人说完,一鞭子抽在了门框上,同样子也抽在了他们的心上,于是一个个地很有次序地从里面走出来。
那人拿着一个账簿,依次询问记录下每个人的姓名和名字,这个过程出奇的顺利,因为到了盗匪的大本营,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现在是老老实实最好,不然肯定有得苦头吃,而且这一路来,盗匪们对于他们这些俘虏,也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他们这些俘虏感叹之余,也就不再搞事情,很配合对方的工作。
那人见这次俘虏来的人素质这么好,也不喜不自胜,这些人善加利用,经过一段时间的同化,吸收到寨子里来,那是很大的一批人才,现在西岭就是却人才,都是一帮泥腿子,总得有人来管事才行。
然后记账簿的人按照名次,依次打量之后,便决定了他们各自的命运,身强力壮的被送到了搭建所,说明白点就是去搭房子的做苦力的,面向好看点,细皮嫩肉的就被送到一处,去挑水做饭,可不要以为干这个就轻松,这么大的寨子,这么多口人,要做一顿饭那所需要的人力可不比搭房子轻松多少。
他们这批人,几乎全部被打散,送到了寨子里的各处,这样的用意当然就是要让他们各自重新开始,能够更好的融入这个新的集体里,不然让这群人住在一起,指不定什么就造反了。
那人拿着账簿看着被送出的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成为新的同伴,他们被分批次送出去,会进入一个星期的审查期,如果表现良好的而且没有坏心思的就会被暂时的吸纳,如果谁想动点别的心思,比如逃走什么,暗地里可是也派了人监视的,反正对于这套流程,盗匪们可都是有一套的,每次来的人都会有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同化到在这个集体,时间久了,那些昔日被抓进来的俘虏,成为了他们的上司也说不一定。
这是一个不以年纪大小分长幼,而是以本事来论地位高低的地方。
大多数都相继远处,场中只留下了六个人,艾伦与娑娜对视一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额,那个,我们呢?”艾伦询问道。
那人打开手上的账簿,念道:“艾伦,娑娜,卡特琳……你们六个,西岭王另有安排,跟我来吧。”
艾伦摸不着头脑,他们难道要特别些,需要对他们特殊对待,但是无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周围的几个山贼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警戒在旁边也像个样子,监视着艾伦几人,转向另一处,这里的房间基本是也没有什么特色,都是照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到走到一处房屋前停了下来。
天色有些昏暗,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因为有着厚厚地雷云遮盖,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天已经黑了,寨子里到处都点亮了灯,而且在远处的一处空地,已经有人开始在往外搬桌子凳子啥的,艾伦只是看了两眼,就被赶进了屋子。
“喏,你们都在这里等着,等会寨子里有宴会,你们安心在里面等着,等会自然会有人来给你们送吃的,你们最好不要想着逃出去,如果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们不会太为难你们,就算是以后成为一家人都可能,但是如果在外面看见你们,那你们就只会被咔……嚓!”那人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给予了这房屋微弱的光芒,他那抹脖子的表情,加上周围的环境着实有些渗人,那个叫做卡特琳地大小姐,早就缩在墙角,连脑袋都不敢抬了。
那人吩咐完之后,便离开了,走时候,还隐约能听见门外守卫抱怨的声音,今天收获丰颇丰,寨子里照例庆祝一晚,今晚上热闹非凡,而轮到他们值守的时候,不免有些心气不平,但也只是敢口头上抱怨两句,可不敢擅离职守。
西岭王的阔绰,待兄弟仁厚那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对于寨子的治理极严,他们几个如果因为疏忽把人给弄丢的话,那么明天掉的就是他们的脑袋的,所以就算是闻着远处传来的肉香,也只能在原地干巴巴流口水。
那人走时候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背后有一道天窗,有光线招进来,屋里倒不至于一点光线都没有。
艾伦环视了下周围,这个屋子应该是专门用来关人的,地板上有些灰尘,而且空荡荡的房间里连一个家具都没有,再加上只在人够不到的地方,开一个拳头大的天窗,一看就是关人的地方。
娑娜和艾伦靠在一边,卡特琳和她的两个婢女靠在一起,两边泾渭分明,寂静的情况只持续了片刻,屋里便出现了一阵阵的啜泣声。
受不了这么幽闭的坏境,卡特琳大小姐又开始哭鼻子了。
“小姐,您别哭了,”婢女心里也是害怕地紧,但是见到主人比她还要不堪,只能出言劝慰道。
“你闭嘴,本小姐不需要你来安慰,呜呜……”一边说着还一边抹眼泪。
屋里光线很暗,艾伦和娑娜身子隔了一个拳头远,互相也只能看到对方的存在,至于脸是看不清的,娑娜本来就心烦意乱,卡特琳在那哭哭啼啼的,人也开始烦躁了。
“对面的你能不能闭嘴,小声点?”娑娜说出这句话之后,连她本人都愣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个样子了,以前她的温婉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只要一见到卡特琳,她心里便会不自觉地生起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这没理由来得情绪让娑娜怎么也想不明白,可嘴里的话却早就脱口而出。
“啊,本小姐要你管,你谁啊!”卡特琳本来已经够委屈了,下午险死还生,原本她是抱着赴死的心,想着死了就一了百了,也不用嫁个那个老头子,只要一想着依偎在那个头发都掉了一半的人身边,她便会发自心里的作呕。
但是下午的那场爆炸,让她见识到了世界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当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怕了,她不敢死了,她才知道原来死亡时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她再也不敢抱着那个念头了。
但是已经晚了,她被抓紧了寂静岭的山寨,那些盗贼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衣服都剥掉,太过于有侵略性,一想到被这些男人碰一下,她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她的男人应该是那种骑着白马的王子,踏着鲜花而来,而不是这些又丑又臭的老男人。
悲从心来,所以哭泣声此起彼伏,刚歇一会儿就又响起来。
“喏,接着!”
娑娜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瓶子就径直飞过去,因为看不清目标的缘故,那个瓶子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卡特琳的额头上,她哀嚎一声,然后怒道:“是谁?!谁拿东西砸我!”
“那是化瘀药,看你一瘸一拐的样子,应该是脚部软组织拉伤了,这药效果很好,你擦了最迟明天就会好了。”
艾伦听着娑娜解释,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那个娑娜,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别人受苦,虽然刚刚嘴里还在吐槽她什么大小姐,可还是把自已珍贵的药给了对方。
“手伸过来,我给你松绑,”娑娜手中捆绑地绳子很轻松地被解掉,药在怀里,不解开绳子拿不了,给完药之后,也不再多言,给艾伦解开手上的绳子。
从艾伦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还是能看出男女有别的,娑娜手上的只是轻轻地绑着,而艾伦的手腕都勒出一道红印,终于解开了,艾伦也终于能舒缓一下酸痛的肩膀,一直保持着刚那姿势,也挺痛苦的。
“谁要你的药啊!”卡特琳揉了揉额头红了一块的地方,没好气道。
“呵,”娑娜解开艾伦手上的绳子,然后寻着窗外的光线,看见了地上的瓶子,竟然别人不接受她的好意,娑娜又不是贱薄皮,把瓶子拿到又放回了怀里。
“小姐,你疼不疼,来我给你揉揉,”婢女伸出手放在了小姐的脚边,刚触碰卡特琳的裤脚,卡特琳便痛呼一声,“啊,疼疼,别碰!”
婢女见小姐这么痛苦,也就不敢再使劲。
卡特琳本来以为脚踝的疼痛会好些,可是之前爬上路,再加上拖了这么久,明显比开始更加的肿了,如果真这样拖着的话,以后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准。
“喏,给你们家小姐擦擦,效果很好的,别因为赌气而搞坏了身子,”艾伦还是心软,尤其对面那么漂亮个小姑娘,放任不管的,他总觉着有些别扭,于是在娑娜那不情愿的语气里,艾伦拿过了那瓶药,给递了过去。
那婢女不似小姐那么傲娇,而且她也关心自家小姐的安危,轻声道声谢,然后摸索着拿过了瓶药,只是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艾伦的手,她触电般地松了回去,给她闹了个大红脸,还好光线暗,看不太清。
“来,小姐我给你上药。”
“哼,我不要!”
“小姐乖,别闹了,等会脚更严重了。”
“哼,我就不要!”
“就是是以后变成瘸腿也不要吗?”婢女难得地强硬起来。
于是两个婢女,一左一右,一个负责按住,一个负责敷药。
“啊,疼,别!你轻点!”
“啊,我要死了!”
……
卡特琳在里面哀嚎连天,门外轮班地人终于来了。
“嘿,你们终于吃完了,我们哥几个都饿死了,你们怎么才来啊!”远处两个人姗姗来迟,喝得是一身酒味,走到门口时,还打了个酒嗝。
门口的守卫抱怨了一番,于是也开溜了,远处空地上喝得那么热闹,早就看得心痒痒了,于是等人来了,他们拔腿就走,却没有注意来得这两个人是真的喝高了。
等到他们离开,门口就剩下了两个酒鬼,大眼瞪小眼,“嗝~~~”
“卧槽,你嘴好臭,理我远点!”
“啊,酒不是香的吗,怎么就成臭的了?”他猛吸了口,然后竟然被自己的口臭给臭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扶着门框,把晚上吃的喝的杂七杂八地吐了一地。
“啊,我要死了!”
“唔……好舒服啊,好像真的不疼了……”
……
两个人刚好吐完,迷离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正处于自我感觉没醉,但其实早就被酒精给麻醉了。
“唔……兄弟,怎么会有姑娘的声音?”
“啊,有吗,我怎么没听到,你小子他M的该不会是几个月没碰小姑娘产生幻听了吧?”
“是嘛,原来我听错了,还不是你小子上次勾引地那个厨娘,给老子馋得啊,也不让我尝尝味道,还说是兄弟呢,我呸!”
“哼,那你可别怪兄弟,不满你说,她还是个雏儿,那滋味,你懂的!”这人挤眉弄眼地,把兄弟好一顿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