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三千三百年,苍穹灰暗,雷电交集,如天神之狮俯视大地。
大火弥漫,方圆百里陷入黑暗的深渊,厮杀声,爆裂声,更是山体崩塌,山河破碎。无数道强光伴随血光交织。
天空一角,一团红黑色的暗光膨胀,夹杂着黑色闪电,一道身影若隐若现,和一柄血红长刃。黑暗邪气流如黑龙缠绕在刃身,只是一提,指向对面,顿时红光大放,暗红双眼凝视前方城朝。顿时无数邪影势如破竹从身下冲向刃指。
城朝之上,五道实质光影金绿蓝红黄并排立于空中,各自围绕着五个人,和五种可摧山断江的武器。中间一人提剑一指,身下千万将士破开城墙向前冲击。
低咆,惨叫,成王败寇,摧枯拉朽。
天空六人,光芒大涨,暗红身影一手长刃横劈,邪恶刀气如黑色巨龙毁天灭地,面前五人各自闪开,刀气入山,为之粉碎。五道强影分散各处,蓄力出击,金色光影低吼一阵,衣袍俱碎,化成黄金战甲贴皮入肤,双拳凝实,金光大放,一脚破空,如天神之力,砸向魔王,后者大刀前劈,背后黑红之气凝实成两只巨型龙翅,拳刀向接,能量气波自交点猛然扩散,底下实力低者均是爆体身亡。
绿色光影长枪指天,闪电破开云层直向枪尖,庞大青龙缠绕而上,身影抽回长枪一个转身,连人带枪青龙环绕,龙鸣震天,直刺前方,魔王双手一紧,龙翅一展,一刀劈下,弹飞金影,转身提刀胸前悬空,双手旋圆推向刀柄,刀尖与枪尖碰撞,一阵骇然,魔王双手挥开,刀刃破开枪身青龙,绿影猛然后退,魔王一手握住刀柄隐去双翅,破空踏去,灭绝之刃欲取绿影头颅,千钧一发之际,红影一声巨吼,全身火焰蓄力,手提火焰刀,如烈火球扑向魔王,后者不敌袭击被击出数百丈。
只见蓝影如幻影瞬间出现在魔王身后,冰寒之气将后者围困,蓝影双手结印,魔王周围数十柄长剑环绕,毫无征兆地穿行过魔王身体,前者再次结印,数十剑合成一炳巨剑,手印成掌一张一合,巨剑朝前轰去。魔王双翅在次凝实,右手成爪状举向头顶,周围能量皆是聚来,闪烁着黑红闪电,身后形成六个黑暗能量气波,猛然旋转,魔王收回右手,挥向前方,六个能量气波依次冲向巨剑,竟将巨剑击停在空中,第五击,巨剑碎裂,第六击朝蓝影冲去,恐怖的气场压制着蓝影无法后退,眼见气波前来,一柄暗金巨锤如浩然之气砸散气波,魔王料如此,一个纵身,刀刃一斜一下,黑色十字刀气势若惊鸿,黄影出招不及,只得抵挡,一面符文结界自锤而出,两股能量碰撞瞬间,黄影嘴角露血,只是一刹那,结界破碎,蓝影与黄影俱是被击飞,另外三只身影及时赶到,护住两人。
“百家玄门,巅峰强者,也不过如此。”
魔王低头看下地面和对面五人,露出嘲讽。
“把它交出来,不然,三千三百年的大元王朝,从此不复存在!“
“你想成为这片大陆之主,何必以它当借口?”
“冥王,今日便是同归于尽,你也休想得逞!”
金甲之人平淡说道。
“本王再说一次,交它出来,王朝复在,若反,灰飞烟灭!”
“本王也再说一次,做梦!”
五人对视一眼,脸表严肃,随即再次出击围绕在冥王周围。
刀,枪,剑,锤,拳,六道强光仅是几次眨眼功夫,便以碰撞上百次。虽是一打五,冥王也尽占上风。
冥王双翅猛震,环形气波如锋利之刃向四周扩展,五位强者俱是被弹飞,停留在空中,胸口起伏,已是穷途之末。
“大元五神,即使合力也不敌本王,这样王朝,灭了也罢。”
冥王提刀而立,身后巨翅不停扬展,居高临下。
“看看这血流成河,为何你们要逼本王。”
话音刚落,冥王展翅震天,双臂张开,长刃悬在身前高速旋转,天色巨变,方圆百里黑红闪电交织,树根连起,城墙爆碎,恐怖气场令人窒息。冥王双手结印上扬,冲向头顶,一道能量光柱自手印直冲天际,天空之上,浮现出巨大的圆形符文结界,深红如血。
“魍魉弑魂阵!”
结界之下,非冥族人如被夺魂之手牵引,灵魂竟一点点被扯出,向着血红结界!
见状,五位强者面面相觑,只是一瞬,便将冥王围在中心,紧接着数百名强者慢慢悬浮在冥王周围。
此刻,地下被抽魂的尸体数不胜数。数百强者相视一眼,随即内力汹涌,每个人都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护冥王!”
冥族之人见状迅速反应,出击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即使是冥族强者也无法破入。
数百强者紧闭双眼,双手呈掌向左右张开,精纯力量自掌而出,缓缓向五位巅峰强者靠近。
五位强者双手向天,衣袍无风自动,汇聚而来的精纯力量自双掌心冲天而去,血红结界被五道光柱冲击,仅几个呼吸时间便被碎裂,冥王收手
握刀,以此为中心,一个巨大的球体结界将百名强者和冥王包裹在内,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
“五行生死阵,以灵魂为引,肉身为介,发起之人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若能换来世间太平,吾等之性命,在所不惜!”
“哈哈哈,什么世间太平,可笑!”
冥王环视一圈,竟哈哈大笑起来。
金色符文结界迅速旋转起来,五位强者将手抽回,推向冥王,精纯五行力量再次发出,目标冥王。后者笑声骤停,黑暗之力不断膨胀,一手旋刀,直将长刃插入心脏。
“想杀我,真是妄想!”
“魍魉,弑魂,劫!”
话音震天碎地,巨大黑暗力量自冥王身体爆出,扩散,抵御五行之力。
……
天启三千三百零一年,大元王朝陨落,建立大圣天朝,改年号为天初。
……
天初一千一百年。
壁山山脉,处于大圣天朝西南边境,全长两千多里,悬崖峭壁,地势险峻,人烟稀少,乃西南边防重地。
南壁山,璧山山脉以南的一座小山,气候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是片养生好地方。山麓地带有一条小江流经,小江名南壁江,江以北坐立一个小镇,小镇两头均是两块成人高的石头,上面刻着“南壁镇”。
西南边境是片海域,虽是边防重地,却并无外来入侵,所以在大圣王朝的律法政策里面,璧山山脉像是被抛弃了,无数年来,居住在这里的少数百姓均靠耕地种粮自给自足。
虽是如此,这南壁江是天朝以南第一江南沧江的支流,连接着中南地区,主流水流较急,商船很少往那去。南壁江气候宜人,水流较缓,虽然偏僻,但遇到商船众多之时,偶尔会有商船经过。
这南壁山中有一土匪寨,专劫行过的商船,只劫衣食,不劫钱财,将物资分给镇上百姓,广受镇民爱戴。如此,时常会有一船人光着身子回去,传了出去,都说有一群淫贼,劫色不劫财,让人啼笑皆非。
南壁山山顶,五座房屋,呈东南西北各一座包围中间一座大房状分布,房屋之外是四道两丈高的石砖墙,最南是一扇大门,大门之上一块牌匾刻着四个大字,“南壁山寨”,两个持刀的黑衣守卫正一左一右如门前之树般挺立。
正是午时,大约五六个人朝大门走来,手里抬着一只巨大猎物,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十七岁少年,脑后扎发入肩下,额头两束鬓发被风吹得飘逸起来,腰间的三尺剑剑窍银光闪烁。
“二当家请进。”
两名守卫眉开眼笑的欢迎面前这位少年。
“都进去吧,今天我们打了上好野猪,晚上吃酒!”
“好勒好勒!
说到这,个个更是眉开眼笑。
“长箫。“
笑声刚落,一声柔和的女声自耳边传来,数人扭头一看,一名身着蓝白长裙的女子如眼,头顶一只翡翠玉簪闪闪发亮,长发及腰,润白的皮肤像是天生而来,嘴角微微上扬,煞是好看。
少年一惊,大叫道。
“姐,你来看看,这野猪可是肥得很,有得吃哩!”
说完便跑去女子跟前。刚一到,哪知女子立马收回微笑一手拧过少年的右耳。
“哎哟!痛痛痛!”
少年英俊的脸蛋一下变得龇牙咧嘴。
“看看现在啥时候了,一寨子的人就等你一个人回来吃饭呐?”
女子瞪着少年没好气地道。刚才的淑女形象一下就烟消云散。
在旁的数人都是轻叹一口气。“话说这都多少次了,二当家的还是不涨记性。”
少年反抗不得,只得求饶。“姐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改下次改,常生气会不漂亮的。”
女子无可奈何,放下手。“罢了,知错就好,姐又不是不通人情。”
只是一眨眼,女子双手放在腰前面露微笑,变得跟先前一样,话语变得温和起来。
少年揉了揉右耳,与身后数人一脸黑线。“可怕的女人。”
少年名为陈长箫,女子是少年的姐姐,是这山寨的大当家,叫穆晴。二人便自然不是亲姐弟。
傍晚时分,太阳落下最后一点余晖,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弯月,此时正值六月初夏,明朗的夜空星辰点点,仿佛一只只明亮的眼睛。月轮下的南壁山山顶,一簇两米高的篝火照亮整个山顶,此刻大约三十个人围在火堆一圈手脚并舞,优美的歌声整齐而又高亢,年轻貌美的大当家醉醺醺地从圈里出来,提起一坛酒便是精气神足。
“各位兄弟,嗝~,为了我们的事业,来干!”
话音刚落,仰头抬手直饮半壶。
“大当家的亦是豪迈,干!”
一众人皆是一饮半坛。
散发出迷人香气野猪肉,回味无穷的陈年酒,欢快无比的歌舞会,少年俱是看在眼里。陈长萧独自坐在盛放酒肉的桌旁,手里端着一只碗,时而饮上一口,却不是酒,只是水,陈长萧论才艺,论功夫,这寨里怕是找不出对手,唯独论酒,连山下孩童都不如,一碗必倒。他起身朝寨外山崖走去,一群人早以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还有个二当家。比起众人娱乐,陈长萧更喜欢一人独乐,站在山崖最前头,一眼望去尽是月光如洗,两字奇美,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立得笔直,洁净的黑白长自来风而动,少年从腰间取下一支一尺半的竹箫,将箫口轻轻的搭上嘴唇,一口长气进箫,手指灵活的运作起来,箫声如溪水静流,明朗晴空,在夜晚的风中温暖柔和,好似月女思惆。
词曲名曰《向晴》,是陈长萧为穆晴所做之曲,便是要赞颂姐姐。曲之灵妙,传出去,都说是哪位隐世高人所作,赞叹不已。
“皆问月下有,独我心向晴。”
曲罢,双手附后,瞭望远景,诗从口出,犹有意境。
微风掠过脸颊,掠起鬓发,陈长箫微微嘴角上扬,不经心想,若是此刻有一美人在旁,定会痴迷于我,哈哈。
正在出神遐想,哪知右肩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吓得陈长箫一跳,立马回头见一醉醺醺的女人脸披头散发。
“我说老弟,光出力不吃喝,这可不像你哦。”
“我说老姐,您该吃吃该喝喝,别出来吓人好吗?”
“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说出去怕是被人笑话。”
穆晴说罢,抬手便是一口美酒下毒。陈长箫一脸无奈,正要讲话,穆晴一头倒向陈长箫。
“哎,一心雅致全被糟蹋了,我背您回去。”
陈长箫正准备要说你莫不要醉倒在这,哪知下一刻就成真了。陈长箫转过身去,弯腰一抬,脚没稳,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山崖。
“没出息,一个瘦弱女子都背不动。”
陈长箫不想说什么,只是往前走。走几步,突然背心发凉。
“你喝别洒我身上啊,我衣服新的。”
背后的穆晴哦了一声,一手扔下酒坛,正好砸在陈长箫脚上,后者一声惨叫。林中的鸟俱是慌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