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冥王!”
陈长箫停下脚步,冥王二字钻进他的耳朵,作为一千一百年前冥王口中的救世主,冥王这个名字,他比谁听了都要沉默。
不过只是短暂的沉默,随即遥头轻笑,自已现在已经死了,天下大道,芸芸众生都和自己再无半点关系,下面的人间最终会怎么样,想必皆是找个死人问问就可以了。
西边冥族与兽族,中地大声天朝与异性部落,还有东海之外的东海地域,千年过后,还是成为苍灵龙神看不透的天机那样,谁主谁臣,自己这一死,恐怕答案已经在圣天帝和鬼王脑中浮现。
想到这,陈长箫只是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修了十万年的苍灵龙神,就不应该魂飞魄散把一切交给我这个毛头小子,将成大陆巅峰的冥王也不应该拼上整个冥族不惜得个永世不得超生为我的出生争取千年时间,天命如何,大道如何,或许早就命中注定。”
“我不过是行走在世间的一个渺小人类,若是有人从高空看下,便是看不见我,既然如此,没个什么超级世家至强玄门做个撑腰的,再者没有让我蛰伏修练的风水宝地,有的仅仅只是独自一人,这样的我,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扯什么当救世主的屁话?若是选择平凡可以安享一生,谁还会去受那些千百苦当绝世强者?只可惜就算做了强者,也还是逃不了命。”
“世间百态,自有规律,我等已然尽力,朋友死了,爱人死了,还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唯一的亲人师父也死了,苍灵龙神只算到了我的出生,却没算到我的人生,是为怎么,现在想必他明白了吧。”
“你也明白了吧?冥王。”
说完,陈长箫转头挑眉一笑,他自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冥王,一千一百年前随着那与元帝同归于尽的一招“魍魉弑魂阵”出,**和神魂皆被顷刻摧毁,这是天下人包括冥族人都知道的事实,一千一百年过去了,哪还来的什么冥王,若是真有,可别忘了这里是天堂,说谎话是不会像人间那样会被人打的
,都是灵魂体,打了等于没打。
“你要是冥王,我还是元帝呢,怎么,想再来一场巅峰之战?”
说着这话,陈长箫边说边挥着手臂打着世人都会的王八拳,不是来上一声大喝涨点威势。
冥王不做表情,只是负手看着,陈长箫动作僵住,干笑两声无趣收回,尴尬道:
“好吧我是傻逼。”
……
鬼葬崖底血河中,整整齐齐共计十万只死灵钻进陈长箫手中的鬼符,鬼符忽然闪烁一下,将即将被吸入进去的第十万零一个死灵震了出去,后来的其它死灵只觉那股不可抗拒的吸力消失,立刻慌乱逃窜,离陈长箫越远越好。
万鬼戾气在他身体里沸腾,不过几个呼吸,那残破不堪的丹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筋脉一根根重新生长,筋脉上的淡淡龙纹还保留着,只是筋脉颜色从以前的白色变为了与血水一样的深红色。
身上的破甲一片片消失,露出光滑坚硬的皮肤,腿上,手上,胸上,皆是如此!
这样的重铸身体本来应该比当初在神界五行玄域接受筋脉淬炼之苦都还要苦,只不过上次陈长箫的灵魂和肉身是一体的,他自然能感受道,这次显然不是,万鬼戾气充斥的只是一具尸体,陈长箫的灵魂在哪自然不在肉身上,所以再痛苦的淬体他也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待陈长箫的身体被这股来自鬼葬崖下的力量修复完毕时,冥王灵魂虚影所在的白色空间忽然一阵转变,白色的雾茫瞬间变为红色,一望无际的红!
陈长箫愣住表情转着眼珠看四周脚下,生出不解。
“又是地狱了?这才去天堂多少时候?”
陈长箫自问着,正要转头看看那自称冥王的家伙还在不在,一阵火针刺通的感觉从心脏处传来,越来越痛,陈长箫还没反应过来,刺通感便是达到了不可忍受的程度!
“啊!”
陈长箫大叫一声,身体翻滚在地,灵魂体不断扭曲,他龇牙咧嘴的看着周
围渐渐充满戾气的环境,心想着这恐怕就是下地狱了。
“啊!”
陈长箫再叫一声,即便是下地狱,这样的痛楚还是不能令他抽搐不停。
这样的痛觉过去半晌后瞬间消失,陈长箫瞪着眼睛狠狠喘着粗气,欲要站起时,周围的一切再次发生变化,这次不是变换颜色,而是空气渐渐凝实,似乎变成了水。
啵啵啵
一阵冒泡声连续想起,陈长箫的灵魂只觉受道了一股水压,动起来十分不易,他抬眼看着周围,这一刻,他再没有之前那样的谈笑之色,心中只是沉静。
面前的景象乃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红水世界,地下无底,天上无顶,陈长箫仔细看了看红水的样子,这一看,令他心中生寒,这哪是什么红水,根本就是血水。
无边无际,不知是积了多少年的血海!
他看着看着,正转向身后,面前十米处,一俱平躺着的尸体裸在血水之中,身体修长,肌肤光泽透亮,活脱脱的就是个活人身体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当他仔细一看尸体的面貌时,他彻底被惊住,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陈长箫。”
又是这个那个人的声音,陈长箫紧皱眉头咬牙转身,一道红色虚影缓缓凝实在眼前。
“你到底是谁?”
红衣虚影听他问之,脸上终于出现了淡笑表情。
“我说过,我就是冥王。”
陈长箫死死盯着他,脑中不敢相信。
没等他回答,冥王虚影挥手甩出一股劲气,穿过陈长箫的身体,包裹住十米之外的陈长箫身体,将之立正,左手鬼符,右手剑符,闪烁发亮,只是没有睁眼。
万鬼死灵重新为他锻造的身体,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以前不可比拟的,这具身体,又变强了!
冥王看着他惊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缓缓道:
“陈长箫,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