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入了陈家,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可除了这些,还有来自族人对他这个少爷的仰慕与尊境。
不过陈长箫每次走在陈家路上,看见他的人都是尊敬的行了道声少爷好之后,立即躲得远远的,倒不是嫌弃陈长箫,而是怕他,连家主的亲孙子和长老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自己这些下人了,搞不好双指一出,天降神剑,来个一命呜呼就不好了。
为此陈长箫也只能苦笑,不过也也想解释什么,既然都怕自己,那岂不是省去了树立威严的麻烦了。
入陈家半月后,陈长箫终于将陈琅生的孙子一辈认了个遍,当那陈天驰身体恢复后再一次遇见陈长箫时,后者以为他又要出言不逊,谁知他转头就走,比仆人都要跑得快。
经过半个月的躺床,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个陈长箫连帝婴境巅峰强者都能战胜,自己被他捅了一剑也不丢脸,日后只要不去招惹他,不与他打交道,自己这个大少爷还是大少爷,家中任他狂,所以他恢复之后便发誓,以后见了陈长箫和陈情就躲开,丢人不怕,谁敢笑他?陈家人哪个不知道他的小人之心?所以都只能沉默不语当什么都没看见过。
自此以后,陈长箫在陈家的地位可谓是连家主都要尊敬几分。
陈长箫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自那及冠礼上的巅峰一战后,各派玄门和大家主长老亲自登门与陈长箫论剑,虽然几乎每过几天都会有人来,但这对于陈长箫来说无疑是助他修练的阶梯,每次与帝婴境强者对战面对各种各样的招式后,他对于自身的剑术都有进一步的理解。
那藏剑山的老祖在一个月之内来过三次,每次都是二话不说要与陈长箫打架,这一打自然要找个空况点的地方,免得把他这个竹箫府给震塌了,价值几个亿的房子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只不过每次打完都是叶无痕输,不超过三百剑。
那日叶无痕大笑的收回桃木剑,笑了许久都未停下,似乎是几十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笑过了。
正当陈长箫准备抱拳作别时,叶无痕毫无征兆的伸出手一把搭在陈长箫的肩膀上,两人侧边贴在一起如同哥俩好的晃了晃,陈长箫正是一脸黑线,却听他沙哑着嗓子说:
“小友,我见你骨骼精奇,前途无量,与我可称为知己,这样,老夫与你结为忘年之交,叫我一声大哥,日后去我藏剑山想干嘛就干嘛!”
闻言,陈长箫脸部抽搐了一下,随即下意识问道:“我说大爷,您今年芳年多少?”
叶无痕嘟着嘴唇,像极了一个顽固老头儿,转转眼珠子道:“不算大,一百八十三,也就比你大一百……六十一而已!”
叶无痕边说边伸出手指算道,陈长箫一听,也没客气,惊呼起来道:“都快两百岁了,结拜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想害死我不成?结拜不可能!”
说完,陈长箫抬头欲拿开他的手臂,叶无痕却用了股力把陈长箫抱得更紧,后者将要走去的脚步一个趔趄又拐了回来。
没等陈长箫说话,叶无痕手中空仙戒一闪,取出一个盛满酒的葫芦,只见他一口气带着灵力将盖子吹来,仰头便是喝下几大口。
陈长箫耸了耸鼻梁,眼珠子情不自禁往上翻了翻,心道这酒烈的,也只有这种喝了一百多年的老酒腔才承受得了。
几口下肚,叶无痕的脸上生气一阵红蕴,身体突然不稳起来。
“大……大爷,您不会醉了吧?”陈长箫嫌弃的将他扶住。
“没醉!”叶无痕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即龇牙一笑,再道声没醉。
陈长箫无语,心道这家伙还是醉了。
叶无痕收好酒壶,老脸凑到陈长箫耳边,神秘兮兮嘿嘿道:“小友,不跟我结拜可惜啊,老夫那几个内门女弟子可是乖巧得很呢,十五到二十五黄金年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都有哩!”
说罢,叶无痕对着陈长箫挑了挑眉,后者一脸愕然,心道这老头耍剑时一派高冷,喝酒了才是释放天性
啊,十五到二十五黄金年龄!这老家伙倒是挺有研究的啊!
想到这,陈长箫也不管他醉没醉,强行扳开他的手,叶无痕不肯放,陈长箫心一横,抬手用肘部重重往他肚子上打了一下,叶无痕一阵难受后终于舍得放手,老脸上龇牙咧嘴喊着贼痛。
这样的场面要是让外人看见,指不定会惊掉下巴,堂堂藏剑山第一高手,活了近两百岁,被人这样打,也是一派壮观之景。
陈长箫拍拍手大步走去,这里是汕山脉的最西边无人居住的地方,也没有矿,从这里一直往南走,跨过汕州进入下一个州,便是他藏剑山所在的地方了,陈长箫不去担心他会不会回不去,帝婴境巅峰强者,除非那人脑子被门夹了,不然不会去招惹这个老头。
“走了,大爷,下次打架再聊啊,后会有期!”
说完,陈长箫已经走远,生怕他追来.
待陈长箫走不见后,叶无痕弯拱的身子缓缓直起来,伸出手指往胸前穴位一点,口中一口烈酒浊气随着一个响嗝被震出来,他脸上的红蕴渐渐消失,露出正常的模样,一脸平淡笑意的看着陈长箫离去的方向,轻声道:“这年轻人,倒是跟他爹像得很,陈长箫,二十二岁,便是如此实力,这天下,看来该变还是得变啊。”
这话一出后,他脸上闪过一丝邪邪的笑做出与之前一样的不正经,小声道:“这小子,还不受老夫女徒弟的诱惑,等哪天带着我那藏剑山山花的小孙女叶倩倩来向他请教一下剑术,届时老夫在一边吆喝,不信那陈长箫能不心动一下,正所谓郎才女貌,他要是做了我藏剑山的女婿,叫我一声太爷爷,老夫这辈子岂不是人生巅峰啊!”
想到这,叶无痕物化好意的笑完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刚刚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手指捏了捏,自已好像趁那个时候打探了他的身体,看看究竟是什么体质,结果并没有探出来,不过有一个事实倒是探出来了。
“我靠,他**了!有了媳妇儿!”
……
之后回去的叶无痕连续想了好几天,这陈长箫早就不纯洁的身体是被媳妇儿弄的还是去青楼被花魁弄的?想来想去,他一拍桌子,坚定的相信是后者,于是乎下一次去时,便带着叶倩倩去了。
第四次交战还在汕山脉最西角,陈长箫提剑而去,二话没说,上前就要一剑砍去,叶无痕赶忙伸手止住。
“等等等等等!”
陈长箫脚掌刹车,几个趔趄后站稳,一脸看傻逼的模样看着这堂堂藏剑山老祖。
“作甚啊!”
叶老祖嘿嘿一笑,道:“上次不是更你说过吗?老夫的内门女弟子,嗯?”
陈长箫见他一口老黄牙裸露在外面神经兮兮的笑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两步,想着他那句话,眉头一阵抽搐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倩倩!”
叶无痕大喊一声,陈长箫吓得心道一声我擦。
……
之后发生了什么,便是陈长箫极不情愿的和叶倩倩切磋了一下剑术,许是那叶老祖对叶倩倩说了什么,她比剑不好好比,尽是往陈长箫身上蹭。
陈长箫心想这是耍流氓?
作为曾经的土匪二头子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耍流氓,叶倩倩想要蹭,就让她蹭个够,等到整个人躺在陈长箫怀里时,后者轻轻将嘴唇靠在她的耳边,叶倩倩还以为是他要亲自己,好看的眼睛缓缓闭上,全身放松,嘴角勾起一丝极美的弧度,然而正把这一切动作做完时,却听他缓缓笑道:“我有媳妇儿了,要不你做我小妾吧!”
此话一出,叶倩倩猛地睁开眼,似乎受道强烈的惊吓一般立刻起身退开,一脸无辜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口。
陈长箫的声音虽轻,但并没有可以隐藏,那自然就是被叶老祖听见了,本是站在原地看见二人你一剑我一剑后相拥就要那啥,心中高兴的想要像个小屁孩一样拍手称赞,结果一听这话,宛若雷击,倒不是失望自己猜错了,而是……
“你个
臭小子,有了媳妇儿不守夫道跑来占我家倩倩的便宜,还想纳她作为小妾?你个渣男,我呸!”
说完这话,叶老祖举着桃木剑就往陈长箫头顶劈来,后者一脸苦笑,侧身一躲,再一躲,边躲边说道:“喂喂喂,这位大爷,是你家倩倩自己要往我身上蹭的,不是你带来准备让她做我小妾的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说罢,站在一旁听着的叶倩倩俏脸突然火红了起来,倒不是说要做陈长箫小妾,而是这太爷爷居然带她来做陈长箫的小妾,来之前还跟自己说陈长箫没有媳妇儿是单身,这样的被戏耍,让她顿时恼羞成怒,她对着叶无痕冷哼一声,娇声道:“你个坏爷爷,我要回去告诉给父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老祖一听,心里笑骂娘,一剑接着一剑道:“臭小子,老夫什么时候跟你说让叶倩倩做你小妾的?”
“就有!我堂堂陈家人,会说谎?”陈长箫继续耍流氓。
“你!”
叶老祖无奈憋出一个你字,转眼看叶倩倩脸上再次愤怒几分,转头没好气的往回走去。
叶老祖打不着陈长箫,一把丢了桃木剑,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要哭了出来。
陈长箫苦笑道:“我说叶大爷,不就是告诉她爹吗?难不成你还怕她爹?”
“我不怕她爹,就怕她爹把她带回去了,不让我教她!”
叶老祖哭丧的脸,一点没有个帝婴境巅峰强者该有的样子,反倒像个惹得孙女生气后自责的老顽固。
陈长箫哈哈一笑:“想不到你还是个孙女控,啧啧,看不出来啊!”
叶老祖不理他,只是拿出一壶上次一般的烈酒吞下肚,这一喝,陈长箫以为他会心情好点,却突然见他一跃而起,脸上一红,立马搭自己的肩膀像是什么是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道:
“小友,咱们继续结拜为往年之交吧!”
“……怕了怕了……”
……
最后,陈长箫还是一肘打在他腹部,转身逃跑。
边跑还不忘来一句。
“大爷,你那小孙女长得不错哦,有机会再来一起切磋一下剑术啊!“
“切你妹!渣男!”
……
半年后,陈家竹箫府。
经过这段时间的与这里的人相处,许是因为这身修为的缘故,不管走到哪都会让人产生敬意,就连那之前完全不服自己的陈钺岚和陈宗见到自己都开始打招呼了,陈长箫也是觉得奇怪,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从一个同辈的口中得知,那陈钺岚的孙女对自己充满着仰慕之心,陈长箫心中愕然一下,心道又是和叶无痕一样的孙女控。
不过既然那两人和陈天驰不再对自己有意见,他也不必再去冷着脸看他们,都是陈家人,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该服气的人都已经服气,大家和和气气一点,才像是一家人。
这天,陈长箫早早起来,便是被陈琅生亲自来到竹箫府门口叫了去。
陈长箫跟着来到了陈王殿,此刻这里只有彼此二人,陈长箫淡淡一笑道:“爷爷,有什么事直接叫人来喊我就是了,还亲自过去,就算是过去了,在我那里也能说,何必多走些路来这里。”
陈琅生慈祥一笑,回答道:“爷爷还不是见你一天修练无聊,让你和爷爷出来转转。”
陈长箫点头一下,道:“那爷爷找我来是有何事相诉?”
这话问出,陈琅生转头面向陈长箫,伸手一挥,将殿门关上,屋子里瞬间阴暗几分,他将手负于身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回。
陈长箫不解,也没再问,片刻后,陈琅生蹙着眉头才缓缓认真道:
“爷爷问你些事情,你要如此回答,能办到吗?”
陈长箫愣了愣,随即回道:“当然。”
陈琅生将眉头松开,缓缓问出第一句话。
“很好,爷爷第一个问题,你作为在天朝长大的,又与大陆西边冥族相识,可曾听说过这世间的,救世主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