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气场散开,陈长箫被惊醒,一头扬起,睁开眼看着窗外月光照射进来,吐出一口气轻声喃喃道:“这个梦,像是与上次连起来一样,梦里的人,葬剑渊主,是谁?”
沉思片刻,眼珠一转,心道:难道是师父?
陈长箫想到师父的体质是木属性,正好与梦中人相匹配,后摇摇头,觉得不对,古夜是晚年才与朝廷作对,那绿衣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几许,怎生可能。
想了良久,便躺了下去,道:“算了,不想了,可能是最近怪事较多,做了怪梦罢了。”
一直到天亮,陈长箫没在继续将梦做下去,反倒是睡得很安稳。
早早起床,定睛看去莫靖瑶的房门,没有丝毫动静,陈长箫又萌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但摸摸脑门,想起那古怪咒法所带来的疼痛,摇摇头心道一声算了,坐到茶桌旁,思索片刻,心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要修炼,难不成一直和她呆在这里等桀回来继续把我带走?
约莫一刻钟之后,陈长箫站起身,小步往莫靖瑶房门走去,正踏步上前准备敲门,突然感觉踩到一根圆滚滚的棍子,一个没站稳,身体前倒,脸贴着门。
“啪!”的一声,房门直接被推开,噗的一下摔倒在地上,陈长箫回头看到那根木棍,是一只扫帚的把子断落在地上没人去捡起,顿时有些恼火,欲要骂咧一声,下一刻,忽然有一股淡淡清香传入口鼻,如春天风过百花掠过的味道,陶醉于心,彷佛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美好的向往。
陈长箫嘴角露出迷人般的笑容,眯着眼睛满面春光的将头转向清香散出之处,这时,一个身材窈窕,身线优美,皮肤如玉般润白光泽的少女躯体引入眼帘,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罩住隐密之处,只见她拿着一间红衣捂着胸部,玲珑大眼睛像是受到某种惊吓般睁得浑圆。
陈长箫见她面容,脑中一愣,收回表情,心中一阵骇然,看着她尴尬一笑,紧张道:“如果我说我本准备敲门,结果被一根棍子拌倒才无意冒犯,你信吗?”
说完,陈长箫眨眨眼睛,莫靖瑶眼睛渐渐充满怒火,啊的一声叫出来,震耳欲聋,前者捂住耳朵,楼下端茶的小二一个趔趄差点没被摔个狗吃屎。
端茶小二刚稳住脚,突然楼上又传来打骂声,头顶的楼板一阵颤抖,将缝隙间的灰尘尽数震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气势汹汹的女子声音和男子惨叫声。
“啊!啊!啊~”
……
大约一刻钟后,楼板才平静下来,小二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抬头道:“客观轻点,楼板撑不住哩!”
一间客房中,一男一女对坐在一张茶桌旁,莫靖瑶冷着脸拿出一块秀纹白帕擦着玉手,正对面的陈长箫仰着脑袋将一张薄棉布扯成两半柔成一团往鼻孔里塞,努力不让鼻血流出来,可刚塞住,棉布瞬间被染得鲜红。此刻看去,陈长箫的面相极为狼狈,头发散乱,左眼青,右眼紫,活脱脱就是一个大熊猫,两个腮帮子像是口里有东西一般鼓起来,额头和手臂尽是淤青,嘴里喘气。
待鼻血止住,他才缓缓将头放下,有些肿胀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委屈说道:“莫……莫姑娘,刚……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还有,下次再打别……别打脸行不?”
陈长箫自认也是个英俊美男子,被打成这样,简直就是毁容。莫靖瑶抬眼看着他那肿脸和些许无辜的眼神,手拿下桌去抓着裙衫,憋嘴片刻,却还是没忍住眼角一弯噗嗤笑了出来。陈长箫见状一愣,心道:她居然笑了,还以为她是个冷面女,不过她笑起来还真是好看。
大概是笑完了,莫靖瑶又变回冷脸,陈长箫抬手将鼻孔外的棉布往里推了推,认真笑道:“其实莫姑娘你本来就长得漂亮,笑起来更是迷人,何必整天冷着脸,是不是理?”
这纯属是他的真心话,并无它意,莫靖瑶听之,俏眉一凝,陈长箫心中一颤,赶忙挡住本来就面残的脸部,快速说道:“真心的,真心的,赞赏话赞赏话,若不爱听,收回收回!”
陈长箫有些无奈,这女人真是难伺候,说啥都不行,突然想起了楚过桥和江小离,现在才明白那三弟的委屈。
半响之后,莫靖瑶并没有再次动手,她放回手帕起身,从空仙戒中取出三个红盖头小瓶放到桌上,随即向右走去,平淡道:“三瓶消肿药,倒在湿帕子上缚脸半刻钟即可,最多明早,自会消肿,还有,叫我名字便行。”
陈长箫应了一声,松了一口气,见她正要进门,立刻说道:“那,那啥,就是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
莫靖瑶手放在门把手上,回道:“随便你去哪,只要……只要你别从我身边跑了就行。”
说完,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又不得不怎么说,一时间无奈起来。
“那我去哪你跟着就是啰?”
陈长箫继续问道,只要不让他一直呆着,能出去修炼,跟着就跟着吧,说不定还能趁机逃走。
莫靖瑶站停了一会儿,道了声随便,推门进屋。
“明早,明早就走!”
陈长箫心情极好,不过随后凝神的望着窗外,想起一些事情,心道:上次和江小离分别,预知后面定会与楚过桥分别,想不到这种事情这么快就来了,然而我最后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说出。一年时间,我只有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会去找你的,楚过桥,同时,我也会完成师父留下的任务,在十二玄门年轻一辈比武大会上,拿下榜首!
陈长箫挺身站在窗前,几缕阳光照在他青紫的脸上,眯着眼睛,与太阳对视,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到楼下打了盆水,坐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己可怜的脸庞,自言自语道:“这女人,下手真是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