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客栈中,六人扭打成一团,将桌子椅碗筷尽数打碎,劈里啪啦响个不停,若不是对面是岩江城三大家族贾家,店掌柜早就上去拼命了,奈何现在敢怒不敢言。
场中打斗中的莫靖瑶在麻衣老头的实力压制下,节节败退,欲要抽身逃走,却被重重包围,无法展开。
“快点!”
一边翘着二郎腿的九少爷急性道,麻衣老头心一狠,使出全力,一棍挥出,莫靖瑶横剑格挡,身形一挪,借力飞出了窗户,踉跄几步站在街道上,围观的众人已经全部离去,修行者打架,普通人只能离得远远的,以免不小心丢了性命。
贾贯见被震出的莫靖瑶有些难受,提着尖鸭嗓大骂道:“孙老头,你他娘的轻点不成?”
麻衣老头欲哭无泪,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是闹哪样啊!
莫靖瑶握着剑,刚稳住,麻衣老头和四名扈从再次将她围住,周围全是高房墙壁阻挡,还有灵真境上品修行者压着,几乎不可能逃。她挺直身子,松开眉头,灵力收回体内,缓缓提剑平行于胸前,缓缓闭上眼睛。
孙老头见她如此,以为要弃剑不做反抗,手中灵力翻涌,嘿嘿一笑对其余四名彪悍道:“拿下她!”
四名彪悍听得指令,全身肌肉膨胀,纵跃而起,大腿粗细的手臂张开,向前抓去。
莫靖瑶没有动,在她白透的眼皮底下一道隐隐血红之光浮现,感受道四人的气息愈来愈见,她松开手指,剑身悬浮,刚要睁眼,忽然,耳边又传来一股气息风声。
“震天极!”
一声浑厚的声音想起,一道青白长衣身影从天而降,伸出手掌带着一阵强大压力。
“啪啪啪啪!”
七影步二影生出两道残影,一掌一个打在四人胸前,闷哼一声,身体入巨石脱力,暴飞出去,落在地上,砸出四个裂窟窿,喉头一甜,歪头吐出一口血。
莫靖瑶睁开眼,眼中红光消失,玲珑大眼睛看着面前长衣张扬的男子,后者转过身来,轻轻道:“你没事吧?”
“陈长箫……”
莫靖瑶喃喃说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没走。
屋里的九少爷见况,重重拍桌而起,抬起比女人还有嫩白的小手,伸出食指对着青白长衣男子陈长箫破口道:“尔个贱民!敢坏本少爷好事,大胆!”
麻衣老头看着趟地不起的四个随从,又看向灵力透出的陈长箫,一时间没敢再次出手,虽然以他的修为,擒住两人轻松至极,但似乎有所顾虑,心道:元初境巅峰,呀呀,这哪是贱民啊,说不定是南天宗弟子呢!看看这郎才女貌的,又或是哪个城的大家族子弟,这九少爷真是谁都敢碰啊!
九少爷贾贯见麻衣老头不动,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没踢动他,反被弹回来,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提着尖鸭嗓,勃然大怒:“孙老头,你这狗真是不听话了,本少爷必拿你小孙女开花!”
后者转头,赶忙去去扶起主子,解释道:“少爷不可啊,他们可是那南天宗的弟子!”
九少爷抓过孙老头的衣领,对他叫骂个不停,陈长箫冷冷的看着眼前,一个好色纨绔和几只贴身狗,冷笑两声,见对方打闹起来,拉起莫靖瑶的手跳上屋顶。
贾贯瞧之,那孙老头无半点想追之意,一把掌拍在后者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
待场中平复下来之后,先前围观的人才缓缓从远处的墙边探出头来,看见狼狈至极的贾家人,不经震惊几分。
陈长箫穿过数十条街,在一剑破旧房屋下面停下,灵力探出,并无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莫靖瑶,无奈心道:这家伙,还真让人费神,怎得跟她在一起什么事都遇得到。
莫靖瑶收起手里的剑,眼神向下,盯着手腕,陈长箫跟着看去,自己的手还用力的牵着她,急忙松开,拿到裤腿擦了擦。前者抬起头顿了顿,随即道了声多谢,往回走去。
“你去哪?”
陈长箫苦笑着问道,这就走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回客栈。”莫靖瑶淡淡回答,依旧往前走。
“回去?你疯了,桀不在,你当真以为那贾家少爷是个蠢蛋?”
“我衣服还在那里,还有你给我的钱。”
陈长箫听完,纵身站在挡在她面前,不知为何,始终有股不放心她的念头,抓了抓头,无奈道:“罢了罢了,咱俩还是走在一起吧,遇到危险也有个照应,那钱和衣服就不要了,钱我现在多的是,衣服没了买新的,行不行?”
说完,莫靖瑶毫不犹豫道:“不用。”
陈长箫愕然,眉头抽搐,有些气得发麻,如果现在旁边又快豆腐,他恨不得拿着它狠狠砸向脑袋。
正想到这儿,不远处的一间厨房里一男一女吵了起来,女的拿起一块豆腐扔向男人,后者头一歪,豆腐飞出窗外,滚落到陈长箫脚边,陈长箫看着还很完好的一整块豆腐,一脸黑线。
两人僵视片刻,脚下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厨房里吵架的夫妻见况立马停下进屋关门,街上隐隐传来大吼声:
“贾府办事,让出道来!”
“你,有没有见过一名红衣女子和一名青衣男子?”
“……”
“没有大人,真的没有!”
话音传到陈长箫耳朵,他捂住眼睛,叹了口气,拿开手瞪了一眼莫靖瑶,后者突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眼神。
陈长箫丹田灵力大胀,七影步正要展开,见莫靖瑶冷冷的看着自己,他又是无奈的说道:“快逃啊,小姐姐?”
话音刚落,陈长箫顾不了那么多,又是拉过莫靖瑶的手快速穿去,几息之后,一群提刀扛剑身着刻贾字的黄衣壮汉涌现进来,看望了四周,头领打了个手势,身后数人展开分头行动。
陈长箫跃上屋顶,一眼望去,周围的十几条街都被贾字黄衣的扈从占满。
“人在那呢!”
这时,一名扈从指着房顶上的两人,后者心道一声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