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是打火机打开的声音。
阮情画盯着战潇城指间雪茄的那抹红光,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战潇城目光对上她的。
“沈常茹倒是厉害,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肆意带到战家来。”
战潇城说这话的时候,双腿交叠,换了一个闲散慵懒的动作,唇角笑意清浅。
嗓音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却冷得异常吓人,语气中透着的浓浓鄙夷和讽刺。
阮情画听得懂。
望着战潇城似笑非笑的凌厉俊颜,有一瞬间的恍惚,阮情画明了。
战潇城何许人也?
即便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以他的实力,战家这些年发生的一桩桩事情,他怎会不知晓?
更何况,沈常茹这样一个没名没分却已经登堂入驻战家的外室小三!
怕是整个帝都上流圈子都知道,当年战家二房老爷战潇贺宠外室小三,气死了正室妻子这一桩丑闻。
而那位正室妻子,正是战潇城的亲小姨。
这也是战潇城从一开始就憎恶沈常茹的根源,自然,也是前世战潇城为何盯上她的缘由。
看着他那样冷艳矜贵的坐在那里,俊颜如铸,那双寒潭般迷人的眸子迸射着凛冽寒澈的光,阮情画眼底闪一丝晦暗的哀色。
再世为人,战潇城对她的态度和前世一般无二,亦是十分厌恶。
她和战潇城注定还要纠缠不休吗?
突然,下巴莜地一紧。
不知何时,战潇城竟是起身,两根修长带着粗砺薄茧子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颌。
男人望着女孩这张弱巴巴的小脸,浑身自带的威慑力足以撕碎一朵小花,倒是显得他有些残虐:“战家可不是收容所,识相的话,跟你舅母早点滚离战家!”
阮情画眼底波纹轻漾,目光冷静,嘴上却娇娇弱弱的吟了一句:“七叔叔,疼……”
那把小嗓音本就轻细婉柔,语调里又带着一丝矫揉造作的嗲腻,差点恶心到了自己。
重活一世,她不知道事情还会不会遵循前世的轨迹发展下去。
可这往后的日子里,她还要在战家生活,若是现在就得罪了战潇城这个二世祖,怕是要落得滚蛋的下场。
柔软怯弱是她前世的本能,这一世却成了她的伪装手段,想来也着实可笑。
只是,战潇城却将她的示软,看作了勾引。
战潇城盯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而镜片下那双纯澈干净的眼睛却似透着一丝惺惺作态。
战潇城眼底的鄙夷愈浓,“不愧是沈常茹调教出来的,小小年龄就知道在男人眼前卖弄,说说看,沈常茹给你做了多少功课?又教了你多少踩着战家男人上位的本事?”
沈常茹当年就是傍上了战潇贺这尊大佛才得以如今风光,他将她和沈常茹归为一类,认定她是沈常茹安排进来勾引战家儿郎的。
此时的战潇城,年轻桀骜,傲世一切,说出来的话毫无余地,也最能伤人。
阮情画听得这般扎人的话,心里有刺痛,面上仍是装作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抖着一把细弱的小嗓音,“我没有……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