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顾云初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然而岳景渊的胳膊就像是铁索一样,将她牢牢锁住,丝毫挣脱不开。
“哐……”
房门终于打开。
顾云初被岳景渊猛地一推,跌进了房间里。
她跌坐在地上,双眼惊恐地瞪着岳景渊,对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顾云初双手在地上无意识地抓着,一点一点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床沿。
“岳景渊,我都可以解释,刚刚那个人说的都是谎话……啊!”
随着一声惊叫,她整个人被岳景渊拎起来,扔到了床上。
转眼间,礼服的领口竟然被撕裂,岳景渊狠狠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紧接着是脖颈,再往下……
那已经不算是亲吻,而算是噬咬,因为他的唇舌每经过一个地方,顾云初都会觉得皮肤上掠过火辣的疼意。
她手脚并用地推拒着,然而身上的人像是下定决心,要在她的身上发泄出一路以来压制着的怒气,牢牢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恐惧和绝望像是两只无形的手,使劲揉捏着她的心脏。
眼角忽然瞥到了床头柜上的礼品盒,顾云初伸手将它抓起,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往身上男人的额角砸去。
一声吃痛的闷哼声响起。
岳景渊自她身上抬头,眸色沉到极点,就算他下一刻会动手杀了她,顾云初都不会觉得奇怪。
在他查看额角伤口的空当,顾云初突然翻了个身,滚到了床下。
再下一刻,她抬手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拂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玻璃杯碎裂开。
她迅速捡了最大的一块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整个过程实在太快,甚至连岳景渊都没有来得及去阻止。
“岳景渊,我知道自己动不了你,但是我动我自己总可以了吧?你要是再敢靠近,我马上就割断这里的动脉。”
岳景渊微眯了眼看她,浑身都绷着骇人的怒意,突然站到了另一边床沿前。
二人隔着一张床,面对面站着,对峙着。
“你以为我会怕你出事?顾云初,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岳景渊突然冷笑出声。
“你当然不拿我当回事。”
顾云初不避讳他的视线,也扯出一抹跟他一样冰冷的笑意。
“但你需要把我当回事,因为你还需要维持你好丈夫的人设,以争取戴维斯夫妇跟你合作。”
岳景渊忽然阴沉沉地瞪视他一眼。
“你以为过了今晚,戴维斯夫妇还可能会跟我合作?我岳景渊的妻子竟然是曾经偷主人钱财的钟点工,你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还搞砸了人家的宴会,你以为岳氏还会有机会?”
“我过去的确在朱刚家里当过钟点工,但我绝对没有偷过任何东西,是朱刚背地里骚扰我,三天两头找我麻烦。最后一次,我差点被他……幸亏我后来逃走了,自那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再见到过他,根本就不存在他向我讨要赃物……”
“你过去有没有当过贼,这我一点都不关心!”
岳景渊突然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我关心的是,你他妈今天让我岳景渊丢了天大的脸面,生平第一次沦为别人眼中的笑柄!顾云初,你自己好好说说,这笔账我到底该怎么跟你算!”
顾云初握着玻璃片的手开始发抖,浑身战栗,却倔强地瞪视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当时是他先认出了我,找我的麻烦。他出言不逊,说是要让我开价,包养我……”
“那你就开价!陪他上次床有那么难?”
岳景渊浑身紧绷着怒意,竟然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顾云初不可置信地瞪视他,浑身气得发抖。
“岳景渊,你他妈还是人吗?说得出这样的话!你根本就是禽兽!你是畜生!我看你跟朱刚也没有两样!”
“我记得我昨天分明告诉过你,不要试图激怒我!”
岳景渊双眸几乎要喷出火光来。
顾云初握住玻璃碎片的手紧了紧,无意识往自己脖颈上使力,有刺痛感传来,她感觉得到有温热的液体在脖子周围流动。
看着她雪白脖颈上刺目的红色,岳景渊一双剑眉不由紧紧拧起来。
空气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对峙中。
“嗡嗡嗡……”
最终是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样古怪的氛围。
岳景渊接起手机,只应了一声,迅速挂断电话,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冷嗤一声,这才往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
手中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顾云初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坐在床沿,整个人往后倒去。
“戴维斯先生在晚宴结束后并没有单独留谢归远谈话,而是单独接触了鼎丰集团的少东家,看起来他们对鼎丰也很看好。”
李特助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岳景渊剑眉狠狠一拧,冷眼扫向他。
“你确定他们最后没有特别留下谢归远谈话?”
“非常确定。”
李特助脸上都是笃定神色。
“毕竟谢归远也是今晚破坏宴会的罪魁祸首这一,而且他这几天和戴维斯夫妇的接触实在太过消极,只怕早已经引起对方的不满,所以谢氏这次和戴维斯夫妇的合作应该要落空了。。”
岳景渊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那就好。”
李特助汇报完毕要离开,岳景渊却突然叫住他。
“我记得朱刚和岳氏有一个合作项目?”
“是的。”
“毁了它。”
岳景渊淡淡吐出这三个字。
李特助一愣。
“总裁,您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毁了它,并且一定要做得隐蔽,最好将朱刚的公司拖死。”
李特助怔忪了半晌,忍不住开口。
“可是那个项目的前景非常广阔,如果我们可以和朱刚一起合作,到时候盈利增长点极高,会是双赢,而现在如果毁了它,那到时候就会是两败俱伤……”
岳景渊看他的眼色变得不耐烦。
“毁了它,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他又冷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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