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个澡都能差点把自己给害死,顾云初,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他的口气太凶,其实仔细听起来,这也算是在关心,但顾云初这两天心里积了太多情绪,忽然就爆发了。
她忽然冷笑地望着岳景渊。
“岳总,我是没长脑子,这不就更加方便被你耍的团团转了?你这几天不就是把我当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
岳景渊的脸色更加冷上了几分,眼色变的阴鸷。
“我说的是实话,岳总既然这么防备我,何必要带我出来?”
她现在就像是瞎子摸象,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更加不知道岳景渊又会用什么样的面孔对待自己……
岳景渊顿了顿,重新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我说了,这些你都不用知道。”
“可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任凭你摆布的机器,也不是你指哪打哪的一把枪,呵……不过可能岳总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吧。”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就这么想。”
岳景渊忽然冷声抛出这句话。
顾云初愣了愣,冷冷瞪着他,心口莫名生出几分酸楚。早就听他说过自己是跳板,但原来亲眼看到他这么说,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我会让人送晚饭进来,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还要参加生日宴会。”
岳景远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顾云初却还在盯着门框发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岳景渊到了这里之后,人就变了。
他整个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甚至透着那么几分阴沉……
是因为苏红吗?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翌日。
一整天顾云初都在房里待着,直到下午被岳景渊安排的人带去做造型,之后才跟他一起出发,前往苏红举办宴会的地点。
宴会在一家很大的庄园进行,来的人不少,岳景渊和顾云初一路跟着其他人往里走,终于到了宴会厅。
苏红很快就到了面前打招呼。
“苏小姐,生日快乐。”
顾云初将手中的礼物往苏红面前递,礼物是岳景渊准备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看过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谢谢。”
苏红微笑着道谢,又领着他们走到了一个男人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公,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两个朋友。”
男人转过头来,他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比较年轻。
顾云初却莫名觉得他看起来有些面熟。
“你们好,我叫李戈。”
男人忽然率先向岳景渊伸出手来,打了招呼。
“岳景渊。”
岳景渊伸手回握他的手,沉声开口。
“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很面熟……”
李戈拖着下巴,有些困惑地望着岳景渊,喃喃自语。
他的话刚出口,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景渊,你怎么来了?”
李维均很快靠近,诧异地在岳景渊和顾云初脸上扫了一圈。
“李叔。”
岳景渊马上客气叫了他一句,又转身温柔望着顾云初,不紧不慢地解释。
“我之前太忙,没能和太太一起度蜜月,这次刚好有空,所以就给她补上了。”
“爸,你和这位岳先生……”
李戈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问道。
“这是你岳伯伯家的孩子,你不记得了?从前你们也是打过照面的。”
李维均又看向岳景渊,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
“不过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是我邀请的。”
苏红站了出来,笑着解释。
“之前刚好在拍卖会上遇见,我和顾小姐一见如故,所以就请她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了。”
李维均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又不动声色在岳景渊和顾云初脸上扫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虽然一直都在笑,看岳景渊的视线甚至算得上慈爱,但顾云初就是莫名对他生不出好感,总觉得那些笑意背后藏了些什么。
“好,都是缘分,你们夫妻二人今天在这好好玩,之后记得到我家里做客。”
李维均客套地招呼了一句。
“好的,李叔,改天我和我太太一定登门拜访。”
岳景渊笑着回道。
顾云初在一旁默默看着,总觉得岳景渊的笑有些古怪,表面上当然看不出来,但那是她和他纠缠这么久,生出来的一种直觉。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云初实在无聊,又喝了太多果汁,只好摸索着往大堂后面走,找卫生间。
庄园太大,顾云初去的时候有人领着,回来的时候却不知不觉绕错了路,面前有一道门,她犹豫着推开走了进去。
面前是一个开阔的大厅,但明显没有出去的门,顾云初立刻决定退出去。
“李戈,你敢保证没骗我?”
一道饱含怒意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浓浓的控诉意味。
李戈?
苏红的丈夫,但这个女人的声音明显不是苏红的。
顾云初踏出去的脚步忽然顿住,反应过来后,她已经渐渐逼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宝贝,你放心,再过一周,我绝对把苏红那个娘们一脚给踹了,到时候我再很快把你娶进我李家的大门。”
李戈的声音再次响起。
联想到刚刚他在外面的那副笑脸,以及对苏红做出来的体贴模样,顾云初直想作呕。
“那你今晚为什么又要答应替她举办生日宴会?”
“还不是因为她爸迟迟不肯把研究成果交出来?我现在多少顾忌着点,等下周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到了我手里,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跟她离婚。”
“真的?”
“宝贝,我绝对不骗你,这么多年要不是看在她老子的份上,我早就把她踹了,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能不知道我跟她早就名存实亡?”
最好的朋友?
顾云初听到这几个字,眉头狠狠蹙起,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多管闲事。
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忽然撞到了一旁的桌子,立刻发出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
她顿时浑身发僵地站在原地,房间里的谈话声忽然停下来,看来是注意到了这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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