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你说你来这里出差,而你现在不就在岳氏上班吗?”
顾云初听的似懂非懂,脑子里还有些发蒙。
“争取合作伙伴的话?你指的是爱德华夫妇吗?”
谢归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是,本来不想来,都是被我爸逼过来的。实际上这次的合作是一早就谈妥的,搞不懂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他甚至还有空赞美她。
“你今天这么打扮,真的非常美。”
顾云初眉头却紧紧拧起来,她好像隐隐知道,岳景渊为什么要将她带来出差了……
他说过,他要让她亲眼看到,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击垮谢氏的。
而这第一步就是抢下这个合作伙伴吗?
“谢先生,你不能这么轻敌,一切的合作在没有白纸黑字签订合同之前,都会……”
“岳太太。”
一道低沉微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顾云初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脚一刹那间变得冰寒。
岳景渊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刚刚说的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谢先生,巧了,你也过来了。”
岳景渊上前,似笑非笑地说道。
弄得就跟他才知道谢归远会出现在这里似的……
顾云初更加可以确认,他一开始就设计了这一切,他这次就是来从谢氏手中截胡的。
“岳总也在。”
谢归远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许是看出了顾云初此刻的呆滞和僵硬,转身离开了。
“怎么?想提醒他提防我?”
岳景渊突然伸手揽过她的腰,抿了一口红酒,凑到了她耳边喃喃道。
浑身僵硬无比,他掺杂着酒气的呼吸在耳边喷薄,耳垂变得滚烫。
“我只是刚巧碰到了他,在跟他闲聊而已。”
她最终却很快镇定下来,还算自然地说道。
“是吗?”
岳景渊的唇擦着她的脸颊略过,狭长的双眼眼底像是压着情绪。
顾云初和他对视一眼,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岳先生,岳太太,快过来跳舞了。”
爱德华夫人突然走了上来。
顾云初刚一放松下来,腰却被岳景渊搂住。
“岳太太,一会记得好好跳。”
大厅里,优雅的曲调在空气中流泻。
顾云初并不十分擅长跳舞,岳景渊却显然是个中高手,但他竟然一直都十分耐心,缓缓带着她旋转,后退,前进……
但她终于还是在前进时,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心里窘迫而又担忧,担心岳景渊觉得她丢了他的颜面。
“岳太太,看来以后需要找专人教你跳舞了。”
岳景渊却并没有对她冷眼,反而十分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喃一句,而且还朝她微勾唇角,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这样的岳景渊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看得一愣,只是晃神,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样的态度绝对不会是发自内心的。
不经意转头一看,果然就见到爱德华夫妇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失落来。
“岳先生,岳太太,明晚我们还会举行一场宴会,到时希望二人一定要到场。”
临走时,爱德华先生发出了诚意邀请。
“岳太太,不对,我其实管你叫师妹听着更亲切一些,真是太有缘分了,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顾云初只是微笑。
“二位放心,我明天一定会带着我的妻子到场。”
岳景渊揽过她的肩,礼貌回道。
一出了别墅大门,岳景渊揽着她的手就放了下来,他快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没看她一眼。
顾云初握了握垂在一侧的手,眼皮莫名跳了好几下。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空气十分冷凝,二人都没有说话。
看到自己门牌号的一刹那,顾云初一路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却又从头到脚生出一股疲倦。
开了房门,正准备进去,却发现岳景渊还站在她身后。
他原本应该继续往前走,回到自己房间的……
“岳总,你……”
顾云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岳景渊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自己一闪身进了门,背过手将门拉上了。
顾云初满面惊诧地望着他,不由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也冷下来。
“岳总,你现在应该回你自己的房间。”
“岳太太,我们是夫妻,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
顾云初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拧眉望着他。
“你想做什么?”
岳景渊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抬起,随意松了松领带,唇边牵出一抹冷笑,逼视她。
“顾云初,我倒想问问,你想做什么?”
“我……”
顾云初隐约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发火,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先开口提那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岳景渊剑眉一挑,站在原地,视线紧紧锁在她脸上,像是想用眼神将她逼得无地自容。
顾云初勉力站得笔直,回视他。
“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那这又是什么?”
他突然缓步往床边走,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串贝壳项链。
“这难道不是谢归远送你的?还搁在床头边,怎么?想睹物思人?”
他怎么知道这些?
顾云初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冷眼瞪视他。
“岳景渊,都到了这里,你竟然还派人跟踪我?”
“我用不着派人跟踪你,你敢说这条项链不是他亲自交到你手里的?酒店大堂里那么多双眼睛都不顾及,你们还真是肆无忌惮,一点都不避讳!”
顾云初顿时有些了然,难怪他今天在房间等她的时候会是那样冰冷的神情……
“你都看到了?”
“对。”
岳景渊冷冷睨了她一眼,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脏了我的眼睛。”
他的话音刚落,手上一使劲,好看的贝壳手链瞬间断裂开来。
珍珠贝壳在地上四散,好几颗还滚到了顾云初的脚边,她不敢置信,蹲身缓缓将珍珠捡起攥在手里。
“你不该这么做,这条手链的确是他送给我的,但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龌龊!岳景渊,都说什么样的人自然看得到什么样的事,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爱算计,又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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