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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秦沐瑶转头看着程连津。程连津摆手，若说大人，他可能还有些注意，可这些都是不满十五的孩子，“或许这件事要好好查一查。”
“好了，你快起来。”秦沐瑶去扶她，她也不起。
“若王妃不信我，那我就用我的性命来证明。小鹿已经死了，真心待我的只有她，不如我也陪她去吧！”小姑娘磕头比刚才还重，只两下，血就流到了鼻梁上。
“你先起来。我会查的。绝对不会冤枉谁。”秦沐瑶不知道该信谁，难道这幺小，都知道耍这么重的心机吗？
“谢…王…妃。”小姑娘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今晚跟我走吧。”秦沐瑶拉着她的手，如果真的像她说的这样，只怕她跟着那些孩子去，活不过今晚。
程连津知道其中关联，只得跟在后面，带着些委屈贴着秦沐瑶的耳朵问：“让她跟着惜花睡就好了。”
“嗯。”秦沐瑶白了他一眼，转身安慰那个小孩子。
巧儿这边。画葶告诉她，小鹿死了，事情已经闹了起来，那孩子也被秦沐瑶带走了。
“秦沐瑶，我终于要得到我想要的了！你等着输吧！”巧儿笑得开心，那几个孩子，她可是埋了很久的线了，只是没想到会用在这个地方。
“公主……”画葶欲言又止。
“怎么？”巧儿让画葶给她穿着外衣。
“那孩子……”
“死了便死了。”巧儿并没有一点愧疚，“又不是我害死的。只要影响不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画葶眼中划过一丝悲戚。动作慢了几分。
“长旭那里安排好了吧？”巧儿理了理前面的裙子。
“嗯，已经睡下了。惜花那边，那些孩子受了惊吓，定然会缠着她。”
“很好，等会我们就去把王爷接过来。”巧儿眼中透着兴奋，只要那蛊虫起作用，何愁得不到程连津的疼爱？
今晚那些孩子的事情，只是她用来分散秦沐瑶注意力的。
画葶已经在她房间里燃了迷香，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心思自然放不到这样的小细节上。只要他们回去，不过一刻钟，便会沉沉睡去。那时，将程连津接到自己的房间里，便大功告成。
巧儿掩面，笑得开心，秦沐瑶最疼爱的小孩死了。不管事实如何，她都会难过很久，这是巧儿最期望看见的。
秦沐瑶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
秦沐瑶给那孩子上了药，安排好她的睡处，安慰她说，明天一定查清楚，那孩子还是怕，秦沐瑶只得在那里陪她，等她睡了，给她点着蜡烛，才回了房间。
程连津先回来了，宴后，他就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为了不让秦沐瑶担心，他又觉得是小问题，便没有说。刚才回到房间，便睡了。
秦沐瑶回来给他褪了衣服，脱了鞋子，抱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
明明心中难过的很。眼前还是小鹿天真可爱的模样……
不过一刻钟，她眼皮便垂了下去。
惜花照秦沐瑶的意思，送去了很多首饰，让她们自己选。
几个孩子簇拥而上，昨晚犯错的孩子龟缩在身后，低头不敢上前。
“你们快来啊。在哪里做什么？”惜花一脸的慈爱，对着她们招手。
几个孩子受宠若惊，眼中满是欣喜，不过一瞬间，就难过起来，一脸委屈与难过：“我们犯了错，不配有那么好的东西。”
“事情已经发生了。要说错，小鹿的错最多。你们只是受害者，好了，快过来吧。这是王妃用来安慰你们的，昨晚的事，吓到你们了，可是你们在王府，这帝都里的事情，可怕的，还在后面，昨晚也算对你们的一个历练。”惜花走上前去，抚摸着她们的头，温和笑着。
“可是姐姐，小鹿的事，我们难辞其咎。我们愿意去奠堂为她守灵。”几个孩子低头对视一眼，充满了愧疚。
“也好，难得你们顾念姐妹情深。我再阻拦，也不好，不如你们现在随我去。”惜花不等几个孩子答应，走在前面，示意几个孩子跟上。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畏畏缩缩，不敢跟上去，直到惜花回头看她们：“快来啊。王府这么大，那边你们没过去，不知道在哪里。”
.“是。”良久，几个才吐出一句话来。走得极慢，眼中神色不明。
“怎么了？”惜花看她们走得慢，也放慢脚步，询问几人是不是身体不适，“可是不舒服？若不舒服，便回去吧。至于小鹿，若你们觉得不想去也可以不去。毕竟，小鹿她终究对不起你们，她不顾姐妹之情，你们也不必如此对她。”
几个孩子一开始听她的话，以为是解脱，后面才听清，如果就这样走了，就坐实了她们薄情，与小鹿没有任何区别，偏偏刚才，她们又说自己如何注重姐妹情，现在退缩，只怕会被惜花误会。
“姐姐，我们没事，许是昨晚惊吓过度，还没有缓过来，为小鹿妹妹守灵，也算尽了最后的姐妹情。”其中一个孩子微微福身说的诚恳。
“好，我没看错你们，王妃就喜欢重情义的人。”惜花一句话出来，越发坚定几个孩子为小鹿守灵的心，惜花的意思，就是她们会得秦沐瑶的疼爱。
只不过去棺前守几天，换王府王妃的宠爱，值了。
“谢谢姐姐。”几个孩子相当有礼。惜花确实满意。
行了一刻钟，才到王府的别院，秦沐瑶腾出来一间小小的房间，停放小鹿的棺穆。
在其他人家，哪里有这么好了的事，死了一个丫鬟，让人抬出去就好了，谁能管你的后事。
“王妃重情重义，只要尽心服侍她的，她都不会忘。小鹿虽然过分，可王妃终究念着小鹿的情分。你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如果背叛了王妃，下场比你们所见过的，都还要恐怖。”惜花边走边说，这是告诫，也是恩惠。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时答话：“我们对王妃忠心耿耿。”
惜花没有转身，只用余光看了几人一眼，走进去，给小鹿上香。
看着邈邈升起的香烟，几人看着小鹿的灵牌，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后退一步。
惜花站在旁边：“快来啊。孝服就在旁边的凳子上，你们自己换一下。”
“是。”几个孩子，一个拉一个的走过去。
过了一会，穿着孝服出来，眼中满是朦胧，点了香，给小鹿拜了一拜。
“是我们的错。如果我让着小鹿妹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应该让着小鹿妹妹的。”
“妹妹，你走好，是姐姐对不起你。”
“你一直是我们的妹妹。都怪我们。”
几人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滴落在地，惜花看她们的模样，心中压抑起来。捂着脸，退了出去，就站在门口，背对她们，眼泪不觉流了出来，小鹿你走好。
惜花难过转身，便看到一个小丫鬟从侧边过去，对着惜花点点头，隐了下去。
惜花擦了眼泪，看着几个孩子惆怅道：“你们在这里替小鹿守着吧，王妃那里，还需要我伺候。晚饭会有人送来。”
“谢谢惜花姐姐。”
她们的眼睛都哭红了，现在除了感谢再也说不出来其他。
惜花走了，几个孩子又跪了一会，见没有人来，跑到门口坐着。
“都怪你。”坐在左边的孩子，看着中间的孩子埋怨道。
“你说什么？还不是你！”中间孩子心中本就郁闷，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出来。
“若不是你，我们又如何用来这么阴森森的地方？”两人互相指责起来，谁也不让谁。
“明明就是你的错，还全部往我身上推。”中间孩子哪里忍得，说着就一爪子抓了过去。
指责她的孩子躲了过去，心中的气一下子散发出来。直接扯掉她的孝服帽，揪着她的头发。
另外一个孩子只在旁边劝说，反而被两个打了几下。她没了心思，便沉着脸，看着在旁边打架的两人。
两人身上自己挂了彩，那孩子看不下去，不高兴说着：“若你们再闹，等会王妃来了，看你们如何交代。”
两个打架的孩子，停了手，又指责几句，理理衣服，乖乖进了灵堂，还是一个看一个不顺眼。
“砰！”
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啊！”
三个孩子吓得花容失色，跑到门口，使劲推门，门却没有半丝动静。
“行了！行了！叫什么！”这是刚才最冷静的女孩，“怕什么？现在才是正午，许是老鼠在啃木头……”
“可是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说话的女孩躲在后面，指着小鹿的棺穆。
“不要自己吓自己！”冷静的小女孩也有些怕了起来。
还没言语，就听到棺穆里传来阴沉的声音：“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你们减了我的衣服，抢了我的珠钗，还告诉其他姐妹，是我欺负你们。为什么？！为什么？！”
到了最后成了惊叫。
三个孩子就在灵堂里跑过来绕过去，就是没看见其他出口，现在小鹿的灵位，去冬日的寒冰，一下下冷了她们的心。
“你们说啊！我还这幺小！你们怎么忍心！凭什么不是你们死！凭什么！！”
又是几声哭喊，让三个孩子吓得缩在一团，挤在门口。
“或许是有人吓我们……”
“那你过去看看啊！”
“谁会来吓我们！？一定是小鹿，一定是她！！”说话的女孩，目光呆滞，口中只有几个字，“一定是她。”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小鹿，我错了。”刚才害怕的女孩，跪在地上爬了上去，在软垫上止不住的磕头，“我不应该剪了你的衣服！你不要怪我。谁让你得王妃宠爱？什么好的都给你。我们都是一起进的王府，你只不过运气好一些，先认识王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