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乐儿!事出突然,我和阿娘都走了,你的婚礼就让满仓留下照顾吧!待日后,我会去拓博族看你,可好?”
“阿姐放心!田家的事毕竟是大事,乐乐出嫁,还有舅舅在,乐乐知足了!”乐乐亲昵的抱了抱秦沐瑶,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她最希望姐姐能够在了,可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姐姐也不能安心啊!
“那个。既然要去,就尽快做准备,明日瑶儿还得去宫里,给贤妃娘娘说说吧!”以瑾也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气,她拿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秦沐瑶答应,是该给贤妃说一声的,不然两个孩子要交给谁?
吃过了晚饭,田氏就去找项氏了,她要把乐乐的嫁妆,交给项氏去打理,自己是帮不上忙了,所以就带着乐乐一起走了。
秦沐瑶就跟着以瑾,进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一下这间小屋,以瑾也明白秦沐瑶,不住回绣楼的原因了,于是深吸了口气,真的很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么?可是这世上,人心各异,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岁月静好?
“哥是有话要说么?”秦沐瑶在一张小榻上斜坐着,静静的看着以瑾。
“是有些事要交代!这一次去南方,只怕会很不安稳,哥担心你的身子……”
“哥,你还是圣手名医呢?连我都照顾不了么?没事的!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注意些没什么的。”秦沐瑶依然静静的看着哥哥,总觉得他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不免多了些心思。
“那你早些安歇啊,我就回去了!明日一早,我陪你进宫去。”以瑾一再的叹息着,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倒是让秦沐瑶很担忧。
“哥,你知道田皓轩的下落么?”秦沐瑶突然想到了,那个要和哥哥争医术的大男孩,不是还要做大程第一神医么?怎么就突然的销声匿迹了?就是青枣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很久没有消息了,还真是不知道他会去哪!”以瑾停顿了一下,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秦沐瑶。
“你不在大程的日子,皓轩只留了一纸书信,就不见了人影,初始我们以为是青枣的不嫁,伤害了他!可是后来想着又不对,那个时候都只顾着你了,也就忽略了他了。”以瑾的眼里有了歉疚,他还记得那孩子最后来找他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发现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发现了什么?”秦沐瑶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知道田皓轩能发现什么?或许田家的再次迁移,就是因为他?舅舅的沉疴也是因为他?
“唉!那个时候,我们都在着急,怎么把你找回来,真就忽略了他说的话了。”
“皓轩少爷说,他找到了关于吾修老人的死因,很痛心,希望世子爷能够帮他。”青枣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给秦沐瑶送来的水果,也就顺口接了一句。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以瑾锁紧了眉头,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
“那个时候,咱们所有人的心思,都牵挂着主子,有谁会听他说什么?他告诉我,还是从世子爷屋里出来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就说要去雪山了,再什么都不肯说了,就那么走了。”青枣把水果盘,放在了秦沐瑶面前,深吸了口气。她一直都在疑惑,田皓轩就那么消失了数年,竟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都认为是她伤了心,游荡天下去了,只有她知道,田少爷没有心爱的姑娘,伤的什么心?
“这么回事?那田家那个时候,有什么异动么?”秦沐瑶拿了一个酸果子吃着,很合胃口。
“没有了。”青枣很难说出口,那个时候的田家小姐和她那个娘,在田家翻天覆地的胡闹,田少爷说祖父是一直护着的,他也没有办法,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对了,田少爷说,田家小姐制的毒,越来越毒辣了,只怕会害人,所以他要做件大事!可是后来也没听见什么事啊!”青枣很是茫然的看着秦沐瑶,她都觉得那个酸果子,酸的牙咬都要倒了,可是看着主子却是吃的香甜,很馋人的样子
“给母妃请安了!”程韵进门就看着田氏,还有秦沐瑶和贤妃手拉着手的坐着说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和她打招呼的,不免有些怨愤,可是又不敢怎样。贤妃可不是谁都敢惹的,所以她也就从来就没敢靠近过,而秦沐瑶是她的皇嫂,她也没脾气,就这个田氏,也就没有理她,倒是让她很不平恒。只是程韵很会看人,也知道那是秦沐瑶的娘,她这会还不能怎样,但是这个仇可就记下了。
田氏原本是想要站起来的,被贤妃死死的拉住了,就是不行礼又能怎样?程韵应该有些眼色,不是谁都能够惹的。
“韵儿是来给母妃请安的,再过几日,韵儿就要跟着夫君回大漠了,千里迢迢的,韵儿怕会思念母妃,思念这里的人呢。”程韵说着,还真就给贤妃跪下了。贤妃没有吱声,生受了程韵的这一拜。原也该她来拜一拜自己的,只是这丫头眼皮子太浅,总是跟着程玲珑,宁愿受云妃的摆布,也不肯领她的情,所以贤妃并不喜她的为人,也就不再理会她了。
“常平公主还是,叫本宫贤妃娘娘吧!那一声母妃,本宫可实在是生受不起!”贤妃很是不喜程韵,也是从来没有掩饰过的,所以程韵也就习惯了,起身看住了秦沐瑶。
“那常平可不可以,找王嫂说几句私话?不知道王嫂,可否给常平些颜面呢?”程韵似乎一点都不恼,竟然还能够轻言细语的看着秦沐瑶,细长的眼眉,就那么模样像是温婉的看着秦沐瑶。
“瑶儿,你身子不便,还是留在阿娘这里比较好!那些闲事,还是不要管了吧。”贤妃很是不喜程韵的做派,不就是看着乐乐也要嫁给拓博骏了,又要算计什么了?
“阿娘,不过是公主找我说几句话,没什么的!秦沐瑶不去,不是舍了公主的颜面,更何况公主现在是拓博王妃,更显得咱们小气呢?”秦沐瑶轻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贤妃的手背,起身走向了程韵。
若说程韵没有别的心思,还真就是哄人了。秦沐瑶知道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不然,之前也没有看见她这么勤快的,来给贤妃请安,今日她既来了,她也就跟了来?秦沐瑶轻笑,慢慢的走出了贤妃的正殿。
“还真是的,在这深宫里,连我叫她一声母妃都嫌弃,可是却让你称呼她阿娘?”程韵跟着秦沐瑶出了正殿,来在了聚贤宫的院子里,挥手让身边的宫女们下去了,才苦笑着说。
“那是阿娘疼我!就是父皇,也没有任何异议的?怎么公主觉得,有什么不妥么?”秦沐瑶轻笑,却没有任何情绪的,在一处石桌边坐下了。立刻就有老嬷嬷过来,给铺了垫子,还送来了茶水点心。
“素日我来,也没见着你们这么勤谨的,还是不一样啊!”程韵很是不满的看着那个老嬷嬷,却不料老嬷嬷嘿嘿笑了。
“常平公主素日,怎么肯来这聚贤宫呢?所以莫怪老奴们轻慢,公主要的恭敬,应该是在云娘娘哪里,而不是在这聚贤宫。”老嬷嬷说着,也不看程韵的脸色,只给秦沐瑶行了礼,也就下去了。
“公主有什么话说,就尽快说吧!秦沐瑶还有事,一会要去给父皇请安呢。”秦沐瑶看了一眼身后的柳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王嫂也就这么不待见常平么?”程韵暗暗咬牙,只是这聚贤宫她也确实少来,更何况,曾经年少,被程玲珑母女挑唆,和贤妃曾经闹过不少是非,也曾经伤害过贤妃,也就难怪会有今日,可是项秦沐瑶也敢对她如此轻慢,她就忍受不了。
“这与我有关系么?常平公主今日特特的来聚贤宫,不就是为了找秦沐瑶么?怎么就成了秦沐瑶的错了?”秦沐瑶微微得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程韵,原就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又哪里来的情绪呢?
“你……王嫂,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傅乐乐嫁给拓博骏?还要与我平起平坐?她算什么东西?你们把我这个公主当做了什么?你……”程韵越说越气,她才嫁拓博,还没有离开京城,拓博骏就再娶,她已经是这盛京城里最大的笑柄了,就是程玲珑每每都找上门去,嘲笑她一番之后,再闹一阵才走。
程韵一直没有想明白,那一日她明明算的很准的是程玲珑,怎么就会没事了?她的人跟了一路,也没看见程玲珑有事,而王爷却不见了踪影。
“常平公主,显然是有话没有说啊!我们乐乐已经很委屈了,公主还觉得我们是有意的?就是有意的又如何?”秦沐瑶慢悠悠的放下了茶碗,伸手去捏点心,可是看着那一盘子精致的糕点,却又没有了心情。
“公主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不用我在说了吧?只是有一点,还请公主明白,害人终害己。还是心思善良些,才能够拥有想要的!否则,天造孽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公主因该比秦沐瑶更有体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