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们在说什么?”应欢见哥哥不理自己,只顾着和门口的一个小厮说话,不由得心生恼怒,过来要拉哥哥,被奇楚的贴身侍卫阻拦住了。
“哥,你的人不让我过去!”应欢尖叫着,却是看着哥哥的背影,发狠的要打那个侍卫。侍卫一言不发,低眉垂首的像是任她打一样。
“你给我滚回去!有些帐,咱们该清算了。”奇楚恼怒的声音传来,让极为嚣张的应欢受到了惊吓。
“送公主回王府,有些话,本王要单独和她说!还有莫森呢?”奇楚很生气的回头看了一眼应欢,见她脸色苍白,眼里含着泪,心竟有些软了,只是记起了,她竟然敢私自,带走了鹰族的圣物,以至于他的命都差点赔上,奇楚就怒不可遏了。
“莫森在,在府里,被我……”应欢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莫森已经被那人打残了。不是她亲手打的,但是也是因为她,才会被打残了,现在躺在后院的小屋里,生不如死,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若不是哥哥提起,应欢都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为什么?莫森那般的忠诚与你,你怎么下的了手?”奇楚骇然的看着应欢,只觉得自己的妹妹,和在大漠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了,那还有在大漠时的一丝善良。
“哥,这个不能怨我的!”
“是不能怨你!莫森撞破了你的好事,所以你就,任由它人残害他?”奇楚一把卡住了应欢的脖颈,拎起她就往王府里走去,径直进了她的院子,把她丢在了地上,回身看着贴身侍卫。
“叫人去把莫森找来,我要带他回大漠!还有守住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奇楚吩咐完了,慢吞吞的坐在了正堂之上,低头看着地上的应欢,安静的等着她解释。
那件事是迷迭告诉他的,听闻之后,他也是很震惊的。自己派了莫森在她身边,就是为了能够照顾她,也是为了看着她,可还是没有能够,守得住这丫头的野心啊!
“你说,你究竟还要什么啊?你要嫁程连津,我千方百计的设计他,让你嫁了!虽然不幸福,但是你自己的选择,就怨不得别人!”奇楚深吸了口气,强压住了翻涌到了嘴边的血腥。
“你要带走鹰族圣物,我明知道,你带走了之后,与我的影响,可是我也没有阻拦你!应欢,我顾念的是,与你自幼生长的情分,而你要的是什么?你看清楚了么?”奇楚抬手按住了胸口,努力的呼吸着,想要平复心头的翻涌。
“哥!我还是不是你妹妹?莫森是被那人打伤的,我没有拦住。”应欢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有些不甘的看着奇楚,却不敢上前去了。刚才奇楚的一抓,差点让她窒息,她很怕奇楚会真的杀死她。
“那人?云思邈?你只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应欢,你还真幼稚!”奇楚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止住了气血翻涌,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眸清凉的看着应欢,后者竟然还敢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应欢,我曾经告诉过你,错了就是错了,不敢认错,最后就会让错误,把你给吞噬了。”奇楚的声音有些清冷,有些虚弱,只是眼前的女子,是他的亲妹,他不能够看着她,就这样堕落下去。
“我错了?哥,你明明知道,我错就错在,我的心停留在了那人身上,而那人却没有给我半点回应!我错就错在,我千辛万苦的来到了这里,可是那人却连个眼神都不给我!哥,我是错了!我不该觊觎不属于我的人,可是他可有给我机会,听我说一句话?”应欢恨恨的看着奇楚,这些年的憋屈,委屈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哥,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我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都嘲笑我,讥讽我,说我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肯做别人的妾?哥,其实我是连一个妾都不如啊!”应欢哭的满脸的妆容都花了,看着很是丑陋,可是她不想再忍了!就是那人说的,她忍受了这几年的辛苦,那人可有看见一丝丝?可有体恤过她的不易?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妻,能够耀武扬威的活着,而她却依然什么都不是。
“哦!由着他们吧!咱们走,去忠勇王府住,明日一大早就要上路了,也就不在这里耽搁了。”秦沐瑶说着,指挥着丫头们搬走了打包的包袱,送去门外的马车上,才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慢慢的走出了王府。
“郭嬷嬷,您就不用去了!府里上下的大小事务,还需要您来安排支应,至于偏院,按份列就好了,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就好!”秦沐瑶轻笑了笑,懒得看偏院那边,就带着孩子们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郭嬷嬷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轻轻的叹了口气,回身就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也正看着这边,却是没有露出面目来。
“主子,他们走了!”郭嬷嬷过来,躬身施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了!主院收拾出来,我要住哪里!”那人说着,轻咳了一声,转身又往偏院而去。
奇楚依然坐在厅堂的上座,手里握住的是秦沐瑶摔断的玉簪,看着那一段段的玉簪,奇楚流露出了一抹苦涩。终究是有缘无份了。
“本王说过了,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够屑想的!”那人又回来了,看着奇楚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随即摘取了脸上的面巾,赫然竟是程连津。
“你就不怕她伤了心,真的离开你?”奇楚也冷笑了一声,小心的把那碎裂的玉簪,放回到了木盒里,之后仔细的放在了怀里。
“瑶儿不会!她很理性,也很聪明,只怕是早就有了感觉,所以你见过她哭闹么?”程连津很是自信的看着奇楚,接过了风悦送来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要利用蕊儿,制造机会消灭云家暗藏的势力。”
“为什么不呢?你妹妹的帐,就可以两清了,不好么?”程连津无情的看了一眼,被放在一侧榻上,晕迷的应欢。
“可是,她就算做错了,也是被你逼的!你还敢说?”奇楚还想要帮着妹妹争取,只是很清楚,这人已经冷血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当初我说过要娶她么?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们的自说自话?”程连津冰冷的看了一眼奇楚,这个女人的事,他都很清楚,但是若是不利用她如今的身份,只怕是在没有机会了吧?
“好吧!就算都是我们的错,也请你放过她。还有她肚里那个……”
“我会好好利用,至于其他,就要看她的命了。”程连津笑的残忍,令奇楚心里发寒,可是能怎么样?做错事的,终究是自己的妹妹。
“若是那人犯了同样的错,你也会这样对待她么?”奇楚的声音近乎悲凉,他知道不可能的,或许只有那个女人在他这里,才是特殊的,是被这个人容忍的。
“她永远都不会这么做的!就算是我不爱她,疏远她,她都会始终如一……你不是试过了么?”程连津扬起了嗜血般的笑容,若是没有他的帮助,他怎么会选择这么残酷的方式?他会要那些人,千百倍的偿还,他今日所有的牺牲。
“承,你这样,你认为她知道了,会轻易原谅?我想只怕是。。”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程连津起身走向了窗前,看着窗外那一抹娇艳的花朵,深吸了口气。
原本的计划,程连津没有想这么早的现身,可是今日看着秦沐瑶的样子,知道她接触过了云家人,他很是担心!更有甚者,应欢竟然在做错了事的时候,没有想着怎么样忏悔,还要闹事,就由不得他了。
“她这一路,可能会危险重重,也可能会顺顺利利的接回田家人,可是无论如何,她离开这里,才会是最安全的。”程连津的声音,暗淡无波,只是紧握的大掌,透露了他心里的情绪。
“你还是有弱点的!”奇楚轻叹了一声,茫然地看着程连津的背影,竟然也想到了那个女子,那一身的清冷,一身的倨傲,与他没有半分情绪,就是走,都没有想过要打声招呼,就那么走了?明知道他就在这啊。
“不要有其他想法!我的弱点是她,是我的孩子!这是不争的现实!那么你呢?”程连津回身看了看,像是要醒来的应欢,脸色一片清冷。
“我的弱点很多,多到了任由别人牵制了。”奇楚也看见应欢动了动,知道这是要醒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愿醒来,不会觉得是,噩梦的开始,不会觉得连自己的哥哥,都可以出卖就好!奇楚简直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她自找的,他也帮不了她。
“醒了么?怎么这么怕见到本王么?”程连津俯下高大的身躯,去看着那张被脂粉糊了满脸的女子,眼底的是掩藏不去的厌恶。
“你,你,你不是……”应欢瞪大了眼睛,这人不是已经死了么?她亲眼看着他入殓,亲手给他穿的寿衣啊!怎么就。。
“你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骗我的!我亲眼看着你入殓下葬的,怎么就……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骗我?”应欢觉得就是这样了,这人一定是秦沐瑶安排了,来试探她的。
“假的?公主这么认为,可是令承很伤心呢!”程连津说着,伸手捏住了应欢的下巴,就那么冷静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毫无预兆的,突然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