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会认我,这个弟弟么?”小九站在似绣身边,看着秦沐瑶的时候,眼里满是无奈。要他娶似绣,他不觉得委屈,只是他答应了娶似绣,自家哥哥却又闹的这样不堪,令他很怀疑,自己的感情又能拥有多久了。
“小九,你还是秦沐瑶的好弟弟!似绣,就托付给你了!日后多照应些,姐姐感激不尽。”秦沐瑶再次给程曈行礼,为了自己的妹妹,她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似绣还是被娇惯出来的,有些小脾气的。
“姐姐,放心!似绣是小九唯一的女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程曈看见自家哥哥了,眼眸清亮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曾经自己哥哥,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如今呢?
程连津是看见这边的几个人了,只是冷哼了一声,拉着如小女儿一般乖巧的田香云,竟然去了灵堂,秦沐瑶的眼眸猛然缩紧。田香云害死了外祖父,如今是来做什么?耀武扬威?还是假惺惺的,给自己捞孝名呢?秦沐瑶抬脚就要往灵堂去,被程曈拉住了。
“姐姐现在身份尴尬,还是我去吧!”程曈大步走向了灵堂,马上就要起灵了,他不明白五哥这是做什么。
“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以瑾看着程连津和田香云,起身迎了过去,就拦在了俩人面前,不允许他们去拜祭田老爷子。
“本王是带着田老爷子的亲孙女来拜祭,怎么?你们也要阻拦么?”程连津的声音清冷,眼眸却是看着一边的秦沐瑶,还有一身麻衣孝服的骏儿。
“亲孙女?我外祖父只有一个亲孙子,叫田皓轩!他现在生死不知,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破落户,也敢来田家认亲?还真是可笑至极了!”以瑾一脸戒备的看着田香云,也知道这种人就没有脸皮,无论怎么说,今日这就是来闹事的。
“你胡说!我才是田浦的亲孙女,是你们依仗权势,把我赶了出去!如今承王爷看不下去,他带着我来给祖父尽孝,就这么着,你们还要阻拦?”田香云暗哑着声音,说的悲切凄惨,好似以瑾在冤枉她一般。
“亲孙女?亲孙女就可以霸占了祖产,自己出去吃喝玩乐,过的逍遥自在,而让自己的祖父母,饿死在家里?”以瑾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逼的田香云不得不后退,因为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毒术,还不能够把以瑾怎样,只怕还会被他抓住把柄。
“我没有!那段日子,我并不在祖宅!我是被送去医治毒创去了,我……”田香云从以瑾眼里,看到了危险,她很担心,依着以瑾的神医圣手的手段,制服自己是很容易的,所以她不敢轻易用什么手段,只能求救般的看向了程连津。
“是本王带她来的,不日她就要做本王的王妃了!与奇妃平起平坐!”程连津的声音无异于一个炸雷,炸的灵堂上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了。
以瑾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低头在灵前烧纸的秦沐瑶,好似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那是你的事!但是今日,这灵堂拜祭,却是我项家说了算的,所以不要再来了。从此后,你承王与我们项家,再无甘系!还有你,田家,没有你这样毒辣的孙女,赶紧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反噬!”以瑾挺直了背脊,冷眼看着程连津,却也没有忽略了田香云恶毒的眼神,冷冷地笑了……
“娘亲,我真的是……”
“你是娘亲的亲儿子,与别人无关!”秦沐瑶低声的打断了骏儿问题,她很清楚,这样的话有多伤害儿子,可是她能说什么?争辩有意义么?没有,就不能白费力气。
“娘亲,骏儿永远只是您的儿子!”骏儿乖巧的,窝进了秦沐瑶的怀里,蹭了蹭小脸,再不理会其他人的异样。
“项秦沐瑶,怎么无话可说了?”程连津冰冷的声音,在灵堂上,显得更加的阴冷绝情,秦沐瑶只是低着头,连他看都不愿再看一眼了。在大程,女子的清誉有多重要,程连津不是不知道,可是能够拿这个说事,可见着已经是恩断义绝了。
“王爷想要秦沐瑶说什么?秦沐瑶如何不守妇道?还是秦沐瑶如何与人苟且?王爷若是这样认为的,那就是王爷的事了,与秦沐瑶何干?”秦沐瑶依然不抬头,谁也不看,只是声音里,透着彻骨的悲凉。
“我的事?项秦沐瑶,你与鹰王奇楚勾结,假意被绑,干扰我大程攻打鹰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哦!没什么可说的!王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死者为大,今日是我外祖父出殡的日子,还请王爷带着闲杂人等离开,免得带来了晦气,扰我祖父安宁。”秦沐瑶说罢,带着骏儿起身,看着哥哥和父亲,让他们安排起灵,自己转回身,头也不回的往后面去了,她要陪着母亲和外祖母,对于那些流言,她还没有工夫去理会了。
“慢着!项秦沐瑶,你一个不洁之人,怎么配送我祖父,这样高洁之人?你这种人就该被沉潭,被……”
“被怎么?田香云,我项秦沐瑶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摘!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秦沐瑶猛然停住脚步,就那么傲然的看着田香云,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还敢站在这里指责她?这脸倒是有多大了?
“你!我以承王妃的身份,怎么不配站在这里了?倒是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呢?”田香云恨的咬牙切齿的,就是见不得秦沐瑶的高傲,所以才要打压她。
“哦?承王妃?脸还真大!本郡主以忠勇郡主之名,站在项家的地方,你说是什么身份呢?”秦沐瑶冷笑着回过头来,取出了玉佩,高举在手,冰冷的看着田香云惨白的脸。那玉佩是代表着身份的证明,一品郡主的身份,贵不可言,在场的文人百姓,甚至是朝堂官员,无不下跪行礼,而秦沐瑶冰冷的眼眸,只是看着田香云。
“贱人,就算你是承王妃,也没有品阶,见我还得下跪!怎么,不服气?那就去找皇上理论去!见此玉,如见皇上!”秦沐瑶讥讽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田香云,她怎么就忘记了,项秦沐瑶的这一重身份了?再看程连津,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的盯着项秦沐瑶看着,田香云知道若是今日不跪,只怕是被责罚,程连津也不会帮着她逃过去了。
田香云很不情愿的跪了下去,只是更加的恨的咬牙切齿的,一双手在袖底握紧,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皮肉,都没有了感觉。
“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项家的家事,就请王爷莫要在操心了!王爷请回吧!”秦沐瑶淡漠的命令以瑾,起灵!死者为大,今日出殡的事才是大事,所以她不愿再多份争,还是尽快处理田浦的后事,再说其他吧。
“瑶儿!”项堇霖站在了女儿身后,不是他不出面说话,而是他很清楚,他还不能出面。
“阿爹!您和哥哥一起,安排起灵,我去陪伴阿娘和外祖母。”秦沐瑶说着,带着骏儿就要往后走,转头却看见似绣跟了过来,忙拦住她,叫丫头去叫了柳儿过来。
“让柳儿陪着你,就留在府里,墓地你就不去了!”秦沐瑶拉着妹妹的手,走到了后堂,给外祖母见礼,就见老人目光混沌散漫,好似无知无觉一样。
“阿娘!”秦沐瑶看着外祖母,那个曾经慈祥的老人,心里也很难过,由不得抱着老人哭了出来。
“瑶儿,你身子还没好利落,就不去了吧!”田氏心疼女儿,不想要她去墓地了。
“阿娘,让绣儿留下,我去!不然外祖母这样,您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啊!”秦沐瑶抹去了泪水,支起身子,为外祖母理了理头发,衣裙,招呼风翼过来。
“阿娘,绣儿不要去了,她毕竟是九王爷的人了!”秦沐瑶说着,和风翼搀着老夫人,慢慢的走了出去。
田氏知道秦沐瑶心细,也就安抚了似绣,不让她跟了去,自己才牵着骏儿,跟了出来。
“瑶儿,等事情办完了,咱们也尽快离开京城吧!我看你外祖母这精神,可是不济了呢。”田氏追上了秦沐瑶,不无担忧的说着。
秦沐瑶也只是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外祖母的情形,她也是看了,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若是留在这里,只怕真的不适合她养病了!单就田香云都不会让她安生,不是说要嫁给程连津么?不是要进皇家了么?没有了田浦这棵大树,就是影子也得借用一下啊!秦沐瑶猛然锁紧了眉头,是啊!程连津突然要娶田香云,不就是因为田浦那些,遍布大程的学生么?还能为什么?田香云本人?就她那点制毒技术,连以瑾都能破解,能有什么用呢?秦沐瑶想不明白了,程连津究竟什么意思了。
“秦沐瑶不要取笑我了!什么承王妃,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应欢无奈的笑了笑,这次来,是程连津私下里叫她来的,明里是来羞辱秦沐瑶的,暗里却是来给秦沐瑶提醒的。
“哦?”秦沐瑶的反应淡漠,似乎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
“哦,对了,这些东西,都是日前收拾整理主院的时候,整理出来的东西,应欢见王爷没在,就都给你送了来!请你查收一下吧。”应欢招手叫人,抬上来了几个箱笼,里面真就是,秦沐瑶在王府里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