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个人是以她的容貌去折磨银川的,那银川遭受到的,除了身体上的伤害,更还有精神上的,她曾经说过他们是一家人,要保护她,可若这一切都被摧毁,那她遭受的便是无法言喻的双重伤害!
这种伤害对于银川来说...太残忍了!
她看着银川那满身伤痕的身子,没忍住向后倒退。
程连津抵在她身后,成为坚固的背靠,将她双眼遮掩着,轻柔道:“不是你的错,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猜测,毕竟银川表现出来的线索就这么多,你不要想太多,等我们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行了。”
“我要尽快揪出那个人,必须为银川讨回公道!”她握紧拳头,坚定道。
“你放心,本王会尽快找出那个人的....”程连津在身后,沉声道。
之后便把银川给绑了起来,并且点了睡穴,让她昏睡起来。
程连津的右手受伤,暂时不能授课就让书院里的周先生代课半月,他给外面的解释就是去后山走了一圈,不小心遇到一个凶兽被咬了一口。
这件事让南落崖抓住把柄,常常拿来当借口,明里暗里嘲笑他的无能,因此也让南落崖暗自觉得这个书院六先生,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不可测。
但对于扶摇院来说,大伙儿因为六先生受伤暗暗窃喜,都觉得他上课苦的要死,终于又可以逍遥半个月了,而长琅正好抓住这个机会,锲而不舍,每日都煲好鸡汤药汤什么的,前去他住的地方想要精心照顾,除开这些,更是亲手收拾,打扫,彻底向贤妻良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么,长琅倾慕于六先生便在扶摇院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唯独程连津这个当事者当做不知道,对于长琅的各种示好,完全置之不理。
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长琅的征服欲似的,长琅是屡战屡败,锲而不舍,继续埋头一厢情愿,这事儿一来二去就传出了扶摇院,全书院都暗戳戳地知道了。
据说南落崖知道的时候,直接在自己房间里关了三天三夜,在此期间路过的人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摔东西的哐当声。
于是,又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三个人的名字就自然而然聚拢在一起,被人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三人之间道不明说不清的三角关系了。
当青凛说这件事儿的时候,秦沐瑶刚喝下一口热茶,一不下心全都喷在了青凛的脸上。
“去,他大爷的谁瞎了眼喷老子脸上啊....”
青凛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忽然被人喷了茶,也是当即就燃烧起了全身的怒火来,可当站起转身看见是一脸懵逼又无辜的秦沐瑶时,话嗖嗖地全都收回,咬碎在嘴里,换了个脸色笑嘻嘻道:“啊,小九,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群大男人扎堆的地方瞎聊啊?”
她扫了一眼其他几位师兄渴望听下文的八卦神色,再滑到他们面前的各种糕点小吃和美酒,不动声色地俯下身抓了一把酥油果子,再从自己身上摸出干净的巾帕给青凛擦着脸:“对不起啊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过这里,听你们这里聊得很嗨,就过来想随便听听,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如此劲爆的小道消息!”
“哈哈,没事,小九肯定不是故意的,即使是故意的,大师兄也不会生气的。”青凛贱兮兮地说道。
卫平直接扔来一个白眼:“贱人!”
胖子等人吃着东西,埋头偷偷笑。
“那个,全书院的人都知道五先生追六先生,惹得二先生大发雷霆的事不会就是....大师兄你传的吧?”她吃着酥油果问道。
青凛一笑:“怎么可能,老子像是多嘴的人?肯定是胖子!”
“不是我啊!”胖子反驳一句,底气瞬间熄灭了,小声嘀咕:“我就...我就只说过五先生倾慕六先生,其他的可真不是我说的....我哪知道书院那么多八卦的人....”
“算了,反正六先生他们也没承认,都是大家瞎想的。”她挥挥手,擦干净青凛的脸,就想收回帕子带回去让小瑾洗洗,没想到青凛直接夺过她的帕子,揣进自己的衣袖里道:“这是被大师兄擦脏的,大师兄就收着,回头送你一个特别好看的巾帕。”
青凛利索的动作和不容人反抗的言语,让她一时语塞。
砰!
一个酒杯直接飞过来狠狠地打在了青凛的后脑勺,顿时就出血了,他捂着出血的后脑勺转过头去,正巧看见卫平还保持着扔杯子的动作,他拢眉吼道:“卫平,你发什么疯?”
“你他娘的就是个贱人,贱到骨头里去了!”
卫平的脸色不知怎地极度的阴沉,气的整个身子都在低低的发颤,看向青凛的眉眼里,汹涌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看的被打的出血的青凛都忍不住怔住了:“那个,你...你他娘的...老子不记得惹你了啊....”
“你就是惹到本大爷了!”卫平站起身来吼道。
“莫名其妙啊!”青凛皱紧眉目咒骂一声。
“本大爷还想打你!”卫平说罢,已经扑了过来,青凛赶紧胡乱止住后脑勺的血,转身便冲了上去,很快,两人就打了起来。
两人打架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大家都没在意,秦沐瑶顺便还坐在了青凛的位置,跟着胖子几位师兄招手道:“来来来,我们继续,我刚好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给你们说说。”
几个爱八卦的脑袋很快就凑了上来。
“话说啊,咱五先生当年可是绝色倾城,二先生呢,却是个落魄书生,两人啊.....”
程连津放下书卷,张开嘴,秦沐瑶便送来一勺莲子羹,刚要喂进去,他便闭上嘴,扭头道:“烫。”
“那我吹吹。”她缩回来吹了几下,又喂过去,他这才张嘴喝下,依旧优雅的很,扫了一眼她道:“本王听说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南落崖喜欢长琅,长琅却倾慕与本王,而本王却对长琅看不上,深深打击到了二先生的自尊?”
“是啊,现在你们三位先生可火了。”
她又喂来一口,程连津第一时间没吃,她又吹了几下,喂过来对方才傲娇地吃下去,于是她总结出每次喂他之下不管烫不烫都必须吹几口他才吃,真是个...怪脾气。
“所以小三爷你是觉得此事侮辱了你的情商,还是侮辱了你的人格,或者...侮辱了你的爱情?是不是需要我们出面给你们澄清一下?”她问道。
程连津清冷眸光幽幽转转一圈后,慵懒地躺在摇椅背上,云淡风轻道:“无需如此。”
“哈?”她伸出去喂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垂眸:“看你样子,你好像很希望我们三人真发生点什么?”
“没有!”
她使劲摇着头。
“那就好。”程连津主动俯下头,含住了她停滞在空中的汤勺,缓缓喝下后,盯着她道:“若真有什幺小心思,小心本王打你....”
“绝对没有!”
这声音将她引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而是之前承诺要夜夜来给夫子用内力发动铁锅煮鱼汤的破旧草屋。
一到草屋,爆炸在耳边的声音便没了。
缓和了一下,便见到坐在木桌前幽闲品茶的夫子,说真的,若不往脖子以下看,还真觉得夫子是个好看的年轻俊生,可一往下看嘛,就真觉得怪,幸好她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不至于每次见到都吓出心脏病来。
“那个,夫子啊,你要喝鱼汤就直接飞鸽传书啊,怎么还劳烦你亲自叫我啊?”她一改之前的反抗,讪讪笑道凑到他跟前说道。
内力强悍到这种骇人境界的还真是少见,想来对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血器高手,如果能得一点真传,对自己的收获也是颇多的啊。
夫子眯眼看她:“不是让你夜夜来此煮鱼汤么?若不是我亲自叫你,你觉得你会来这里?”
“哎呀,夫子你不知道啊,我最近忙的很,琐事缠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啊,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忘。”她忙解释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抓住了能宰多少就宰多少。
“哼,小精灵鬼!”
夫子低叹一声,然后瞧着她哼哼道:“你这点小九九,你以为老夫看不出来,想学老夫的本事?”
“想!特别的想!”她点点头。
“那就乖乖地去煮鱼汤。”夫子指向铁锅说道。
“好嘞!”她站起身来,屁颠屁颠地跑到铁锅前,照着之前的样子,发动内力源源不断地灌输在铁锅上。
一如之前一样,灌输而去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锅里的水一点都没动静,玄乎的很。
但是为了得到夫子的真传她只好照做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出乎意外,这一次只是让她待了三个时辰就让她休息,明日再来,并且规定的时间是每日夜猎之前的三个时辰都归他,来此煮鱼汤,她想了想答应了。
之后的日子几乎就是四点一线,上午修炼,下午上课,吃饭后给夫子煮鱼汤,再后便是夜猎,暗地里又会抽出些时间去调查银川和背后那个人的事情,过得忙碌又充实。
初秋变为深秋,深秋变为冬季。
寒风瑟瑟,大雪飘飞,红梅相映。
“小姐,方小姐她们又来信了!”
秦沐瑶披着厚实的雪白披风,站在雪地里,迎着身后的点点红梅,转过身来看着挥着信向她跑来的小瑾。
“小姐,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小瑾一张脸跑的红彤彤的,将信递给了她。
她接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信上说方沁冬珠小牵她们经营的我们美人书斋很好,大家来瘦身很成功,让我们的美人书斋可是远近闻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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