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救护车到了。高倩一看救护车上下来的人要抬走夏杉杉,挤出人群对医护人员喊道:“你们不能救她,她该死,这都是她应得的!”医护人员哪会听她的话,将她推到一边就将倒在血泊中的夏杉杉抬上了救护车。
高倩眼睁睁看着昏迷中的夏杉杉被抬上了救护车,恨得目眦欲裂,她像疯了一样扒着救护车的门道:“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是应得的,你们不能救她!”周围的人看她这副样子,纷纷都露出了鄙视和厌恶的表情。
而救护车刚走,警车就已经来了。高倩愣愣的看着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大喊道:“你们来干什么?你们该抓的 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你们该去抓她!”这时候撞了人的司机站出来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这个女人把那位小姐从站台上推下来,因为是绿灯,我的车正在疾行,没有来得及刹车,所以她就被撞到了,而这个狠心的女人,她见那位小姐只是被撞晕了过去,竟然拿着刀想要杀了她。”
警察听着司机的话,纷纷皱起了眉,他们没有想到世风日下居然还会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顶风作案。
高倩听了司机的话,冷冷的说道:“你们不问我为什么要杀她吗?因为她该死!”她这话一出,围观的人更加的厌恶她了,纷纷对警察道:
“我们都看到了,他说的是对的。”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我看那位被撞的女孩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怎么忍心下得了手,都是人命呀!”
警察听了围观人的话,便有两个警察上前抓住了高倩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高倩还不死心,脸上泛起了可怕的恨意挣扎着说道:“放开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夏杉杉她是活该的,她该死啊!”
然而警察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将她扔到了警车后座后,转身对围观的人群说道:“知道案件情况的人请都去警察局录一下笔录。”说完便上了警车走了。
医院里,夏杉杉被送到了手术室。因为联系不到她的家属,值班的护士便翻着夏杉杉的包包,果然从包包中翻到了一部手机。打开手机,幸好手机没有锁,护士很轻松就找到了通讯录,查看了一下,随即拨给了备注名为“老公”的号码。
对面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杉杉,怎么了?”
“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丈夫吗?”
“你是谁?杉杉呢?”
护士忙道:“先生,您的妻子现在在市立医院,请您立即过……”小护士直直瞪着手里的电话,她还没说完居然就被挂掉了。
同一时间,宋肆纪正在宋家跟宋长河和赵氏还有夏橙一起吃饭,突然电话响了,宋肆纪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夏杉杉,他微笑着接起了电道:“杉杉,怎么了?”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丈夫吗?”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问:“你是谁?杉杉呢?”
对面道:“先生,您的妻子现在在市立医院,请您立即过……”听到医院两个字,宋肆纪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没心思再跟对面的人说话,挂断了电话他便站起了身对坐在主位不悦的抬起头看他的宋长河道:“爸,杉杉出事了,我先走了。”
宋长河皱眉:“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难不成是她想让你回去陪她吃午饭?荒唐!”赵氏也停下筷子看向他。
宋肆纪面无表情道:“杉杉在医院。”
然后他转头对夏橙道:“橙橙,你先跟爷爷奶奶待着,爸爸马上来接你。”夏橙睁着大眼道:“爸爸,是妈妈出事了吗?”宋肆纪勉强笑笑道:“没事,别担心好不好?”夏橙乖乖点了点头。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宋长河和赵氏的表情,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门。
出了门要开车门时,他发现他的手竟然抖的无法停下来。好不容易打开车门坐上了车,他将油门踩到了底,车便如离弦箭一般飞了出去。
杉杉,等我,千万不要出事。
等到了医院,宋肆纪脚下生风走到前台问道:“给我打电话的护士是你吗?”前台的护士抬头正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看到前面不礼貌挂她电话的人长得居然这么英俊,红了红脸道:“是我,您妻子正在手术室。”
宋肆纪的眼神蓦地变黑了,因为慌张他的额头不可自抑的迸出了几根青筋:“她为什么会进手术室?”
护士看着他这副样子有点害怕,怯怯道:“好像是因为车祸……”
车祸?该死的,他只是离开她一小会儿而已,她居然就出了车祸!都怪他,他不应该去回家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回了家,她就不会出什么劳什子车祸!
按捺着心中的恐慌和暴戾,他又问:“严不严重?”护士缩缩脖子,摇了摇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宋肆纪突然转身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小护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英俊帅气,却这么易怒,真是吓人。
宋肆纪只是砸了一下而已,拳头已经被砸破了,缓缓地渗出了血。他缓缓走向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
心密密麻麻的像被针戳着,他不可自抑的开始颤抖。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伸手抓住了头发,他头一次这么地恨自己。
光洁的地板上突然落下了几滴水,宋肆纪冷眼看着,伸手一摸,他……居然落泪了么?如果夏杉杉出了什么事的话……不,她不会出事的,她说过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她不能就这么抛下他。
他看向了依旧亮着灯的手术室,抿着唇想道:如果她出事,那么,他便也绝不独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宋肆纪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时,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宋肆纪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期望着灯灭还是灯一直亮着,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去选择相信哪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