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杉杉把所有东西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出于怎样的情绪,抬头问Kevin,“还是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不过,宋肆纪,嗯......宋总他以前让你去照顾过别人吗?“
她的牙齿无意识地咬着嘴唇,脸颊也开始变得炙热。夏杉杉知道自己这个问题越了界,不过,她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说这话时,她的手指紧紧握住衣服袖子,紧张的心跳都开始变得剧烈起来。她承认她有点贪心,虽然知道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千山,夏杉杉还是希望他这份好只专属于她一个人。
听到这样古怪的问题,Kevin愣了一下。看到夏杉杉这份慌张与小女孩子的娇羞,他瞬间没明白了什么。
“没有,林小姐,你是宋总让我照顾的第一个人。“他当然不是可以帮他隐瞒什么,这么久以来,夏杉杉确实是能够让宋总这样上心和关切的第一个人。
他对所有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副寡淡模样,唯独对这个女人,真的具备了一个正常人拥有的所有情绪。
无论是焦急,还是担心,或者是见她醒来的喜悦。
Kevin不是一个傻子,自己这位上级对着小丫头是什么心思,他不会猜不到,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听到这话,夏杉杉激动得像一个小孩子。她原本只是试探性问问,从未奢求过什么答案,虽然她也紧张也害怕,不过她也安慰自己接受所有的结果。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原来她真的是他冷漠背后所有温柔与细心给予的第一个人。女人对于这些往往是最敏感的,她甚至捂着嘴偷偷想着,他会不会像她一样,也喜欢着自己。
不然的话,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中,但是对自己有些不一样?
夏杉杉低下头,微微隆起的腹部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一种叫做悲壮和绝望的情怀让她满身的血脉都开始生疼。
她的肚子里还不知怀的谁的孩子。
她再也不是刚刚大学毕业那个干净单纯,无忧无虑的自己了。像宋肆纪这样坐拥整个公司的高高在上的总裁,什么样的好女孩子找不到。他怎么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孕妇。
她的脑袋里响彻了一阵轰鸣,抱住脑袋苦涩地笑笑。
夏杉杉竭力安慰自己。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不过他对她这份好都是真真切切值得感谢的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在他心中只要能够有即使是微小到一平方毫米的位置,这就够了。这样就足以感谢命运了。
夏杉杉调整好情绪,拄着脑袋搜寻着那些灵感与构思,然后拿起笔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黑夜绵延而至,她才栽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只是她没有看到,门外下班回来的宋肆纪透过玻璃窗子凝望着她熟睡的面容,脸上就渐渐浮现了微笑。
浅得难以发现。
他把一切事项吩咐给Kevin,然后随手递过自己亲自挑选的苹果和补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朴旻闲才知道了夏杉杉生病住院的消息。虽然已经得知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待在医院里静养,朴旻闲仍旧是有些担心。
毕竟,根据自己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像她这样坚强的女孩子,生了病都是在家里吃药喝热水,就连打针的次数都少。如今竟然住进了医院,他实在放心不下。
“喂,杉杉,你在哪个医院?“
电话那边,她一改往日和他开玩笑的轻松,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最后虽然问出了地址,夏杉杉仍旧威胁他不要来,最后竟然赌气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自己去看她,但朴旻闲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下午,他便签好了请假条,迅速地开车来到了医院。他知道根据夏杉杉的脾气,是不会告诉他在哪个病房的,索性也就自己去找医生。
朴旻闲推开病房门时,夏杉杉正咬着苹果,拿着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她听到声音回身看到门口的他,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吗?“她露出尖尖的小牙威胁道,然后艰难地起身把他推向门外。
朴旻闲一把抓住她,顺势进了屋子。“怎么,生病了来看看你都不行?“
说着,看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那个陌生的男人。朴旻闲难以置信地指着他,“这个是什么人?“
夏杉杉托着脑袋一阵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难道你偷偷背着我们藏了男朋友?“他笑嘻嘻地打趣道,夏杉杉的脸一瞬间就红了,恨不得一拳头打死他。
她轻轻拉过来Kevin,清清嗓子满脸严肃地介绍道,“这是Kevin,嗯......宋肆纪请来照顾我的。“
虽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夏杉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人的存在了,索性也就说了实话。
Kevin也很配合地说了一句“你好“,然后伸手与朴旻闲轻轻握了一下手。
果然他也被这件事情惊了一下,然后挠挠脑袋,怎么也想不出宋肆纪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那个人?派人照顾你?杉杉,这是什么情况?“
夏杉杉白了他一眼,他猜不到,她当然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思。
朴旻闲虽然满面狐疑,但她还生着病,他也就不再追问。
“对了,杉杉,你哪里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吧?“他从上到下扫视她一番,不无担忧地问道。夏杉杉之所以不让他来,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虽然俩个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毕竟他是个男人,而且这种真相怎么也不好说出来。她也只能支支吾吾地搪塞道,“我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
朴旻闲见她这副样子,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放心了许多。微笑着叮嘱她要还好休息。只是余光扫到Kevin身上的时候,不只是什么缘故,他的心里格外的不安宁。
像是没有着落的石头,不知道在担忧着什么。他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嘘寒问暖了两句,就回到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