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马亮笑着回应。
这时酒保端着托盘上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杯色彩斑斓的灵酒。
这酒液是粘稠的,还呈现多彩的分层,表面凝固的又像一杯果冻,上面还点缀着绿叶和像是柠檬片之类的东西,拿在手里,放在鼻端前轻轻的一闻……
马亮的眉头皱了皱。
他很不习惯这种很冲、很辛辣的味道,也就打消的品尝它的想法,将酒杯推到白小树身前,做了请享用的手势。
白小树端起酒杯,一仰头,来了个一饮而尽,完了,还回味的舔了舔嘴唇,打了个酒嗝,喷出一口带有硫磺味的气息。
这气息的末端燃起一道微弱的就像彩虹般的火焰,一瞬间又熄灭下去,然后才是浓厚的酒精味。
“好酒,喂,再来一杯,这位序列6的龙之缔造者阁下请客!”
大厅内的声浪为之一弱,随后又恢复正常。
现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冒险者,序列者和少数的麻瓜杂处,却出奇的热烈与和谐。
人们交谈阔论,仿佛都不在意马亮他们这一座,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老马,知道吗,如果你不是序列6,昨晚可能就已经被锁在那个地牢里,严刑拷打你知道的秘密了。”
马亮笑了笑,说:“听起来,这里人都很暴力?”
白小树耸耸肩膀,说:“暴力说不上,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暴力”对待的价值,路边的一只野狗,就算冲人狂犬,也没有人用“暴力”来对待它。相反,如果有这样的价值,却没有反抗“暴力”的本钱,那“暴力”一定会找上门来。”
“可我看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那只是表面,这里实行的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有时候,它看起来很简单、直接和粗暴,有时候它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含蓄、温和有彬彬有礼,这里盛行的不是法律,而是利益!”
“利益?似乎并不新鲜。”
“是啊,利益下的简单粗暴,利益下的温和与含蓄,一切都是这么的矛盾,又让人如此的着迷。”,一杯灵酒,让白小树显得有些醉了,他那俊秀堪比女子的脸上的涌现出淡淡的粉红,一双丹凤眼瞧着有些朦胧,“我在这已经混迹很长时间了,成为【无面人】以后,知道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马亮摇了摇头,说:“扮演和消化?”
白小树嘿嘿一笑,说:“不是,我是获得了真正的启示,从枫叶镇看到了世界的未来。”
“你是说……”,马亮看了一下左右。
“是的,我认为,未来的世界就是枫叶镇这个样子,一个充满矛盾和突兀,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既自由又危险,既酷烈又温情脉脉……”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
这时,酒保再次上来,放下一杯灵酒,微笑离开。
“瞧,连一个麻瓜酒保也不在乎你的身份,序列6,幕后的大老板,是什么给他这份底气?”
马亮看了看酒保的背影,摇头。
“是因为他适应了,熟悉了,明确了自己的位置,摸索到适应能让自己生存法则……只要他不越界,不自己找死,哪怕面对的是一头巨龙,也有信心以自己的位置和面貌生存下去,并越来越好。”
马亮的眉头一皱,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小树端起酒杯,一个轻轻的叹息,说道:“我喜欢这里,真的,老马,真的喜欢,将来我准备在这里养老来着……你别笑,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我不忍心你打破这里的‘平静’,它是真实的,老马。”
“这……从何谈起啊?”
“你没发现吗,你这个人的掌控欲太强了,凡事都在向你所在意和赞许的方向发展。”
马亮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你这份指控,大多数人可能不会同意。”
“我知道!”,白小树笑道,“都说你是个甩手掌柜,都说你足够专注因此不关心外界发生的事儿,可你瞒不过我,老马,我早就看清你了,你试图安排一切,而且你还做到了,你很神秘,成为施法者以来,这种感觉更强了,你身上有个巨大的秘密,这是直觉告诉我的,途径和序列更是加强了这种直觉。”
马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判断了。
这个时候,他的心脏却莫名的一跳,一个朦胧的想法一闪而逝,等他想抓住它的时候,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名的,他就想起新晋的那位怪物园主来。
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马亮警觉了,意识到自己怕是忽略了什么。
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好酒!”,白小树放下酒杯,显得更“醉”了!
马亮暂时放下这疑惑,认真的看白小树。
他已经是序列7的【无面人】了,看这个序列名称就知道序列的特点。
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或者说,影响自己什么?
今天的碰面,是偶遇,还是他一直都在等待的机会?
不是马亮疑神疑鬼,而是他的途径和序列特点就是这样。
白小树也许不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更不知道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无形中却采取了最恰当与合适的办法。
还有什么比影响他,更能完成消化和扮演的要求呢?
一时间,马亮的心绪就乱了,为了刚才的意识到一丝蹊跷,更为了面前的这个无面人。
转而他又想。
连一个序列7的无面人都“本能”的出现在他的身边,说一些可能他自己都不明意义的话,来干扰和影响他的判断,何况……
马亮悚然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的到底是什么了。
神秘!
不可名状!
这不可名状的关联、事实和真相,终于波及到他这个真实造物主身上了吗?
新体系啊!
他才是一切的源头。
真相没有被发现,却不妨朦胧的指向与感应。
只因这也是新体系的本质啊。
随着它的深入发展,马亮突然意识到,做为沙粒隐藏在沙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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