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龙选择的沉默。
他觉得报警不好,搞得风风雨雨,再说,即使抓到了人,也就是一个敲诈勒索,也判不了重刑,今后还结下了死仇。
可是,还没缓过气来,第二道催命符到了。
这一次的口吻严厉得多,限定24小时之内送50万块钱,否则就会有胡伯龙好看的。
胡伯龙一咬牙,决定不理睬。
就在这时,高健再次接到了匿名电话,这次人家开口不大,只要10万。
也许是估计高健一下子难以筹集这么多钱,也许是不想把高健逼急了,10万,不多也不少。
高健哭了。
哭得很伤心。
怎么得了啊!
这样没完没了,还不如当初一分不给。
他想报案。
可是,前面都已经出了这么多钱了,现在报警,怎么解释?
不行!
绝对不能报警!
要问起来,真的讲不清。
“这是最后一次!”
他对着电话里吼。
“再搞,我百分之一百报警!”
这种情况在清江市有过,和高健这种情况很相似,最后,有被逼死的,有报警的,有投案自首附带报警的。
对方说:“好的,这是最后一笔。”
高健又送走了一笔钱。
他估计,这一次应该是可以停息一段时间了。
再说,他真的没有了,再要,只能卖房子了。
高健在清江市有三套房子,一套是市一医院房改房,另外两套是商品房,其中一套是半年前买的,现在还在按揭。
他家不算太富裕。
送走了10万块钱,高健注意胡伯龙,发现胡伯龙又有些神魂颠倒。
他一定和我一样!
高健去找胡伯龙,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在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找到了他。
他和刘牧樵在一起。
刚才,胡伯龙把事情告诉了刘牧樵,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牧樵很坚决。
“报警!”
“我有些犹豫。”
“报警才是最正确的事!也只有报警才能证明你清白!”
胡伯龙打了一个激灵。
这话有道理啊。
迟迟不报警,人家就觉得有希望。
“好的,报警!”
刚下决心,就看到高健了。
“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胃痛好些了没有。”
“好很多了。你的血糖呢?”
“老高了,,。”
“噢,那是太高了,你应该想办法控制了。还有别事吗?没事我就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警署。”
“干嘛?”
“有点儿私事。”
……
胡伯龙走了。
高健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
他担心啊!
一旦把自己的事带出来了,怎么解释?
高健既想除掉这个人,又担心自己的事暴露出来,怎么得了啊!
刘牧樵看着高健这个情况,赶紧说:“你是不是低血糖啊?”
“不,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脸色惨白。”
“我真的可能是低血糖,吃了两片二甲双胍,可能是吃多了一点。”
“那你先坐下,我拿一瓶葡萄糖给你喝。”
刘牧樵到隔壁拿葡萄糖水去了,回来,哪里还有高健?
……
突然之间风平浪静。
报警之后,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胡伯龙和高健了。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高健安静了一段时期后还是不放心,因为,到底是报了警,哪一天突然破案了,他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很后悔。
要是最早选择报警就好了。
现在这样,上不得,下不得,钱没了,还不想破案。
这一天,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兄,没钱喝茶了,搞点零花钱啊。”
高健一听,差点晕倒!
这怎么得了啊!
“没有!”
“没有?你就不怕你的事被捅出来?”
“不怕!我没有什么事!”
“你没有事?没事,你前面90万是怎么出的?”
“你……”高健一口血,喷射有两米远。
“金钱乃身外之物,老兄,牢饭不好吃啊,你还是乖乖搞几万给我做零花钱吧。”
“没有,我再也不会上你们的当了。”
高健一冲动,把电话挂了。
但又一想,这样行吗?
会不会出大事啊?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想到了刘牧樵。
都说刘牧樵是一个有智慧的人,皮院长的难关是他帮他度过的,胡伯龙也是他帮他度过的,我是不是也找刘牧樵,请他出点子呢?
有点麻烦。
要他出点子,那么,前面的事就必须讲给他听,他会不会告密?
过去,他和刘牧樵的关系不好,可以说很不好,最近这一段时期,两人很少有交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现在贸然去找他,是不是作死啊?
高健越想越是糊涂。
他拿不定主意,也没有朋友商量,最后,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刘牧樵。
出了门,还没到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就碰见了黄笑。
“高健院长,你好啊!”
“嗯,你好,黄笑医生啊。”
“你瘦了,什么原因,检查了吗?”
“糖尿病。”
“哦,得富贵病呀。这糖尿病啊,要注意哟,可以引起很多并发症的,很难治疗。”
要你说?
你一个骨科医生懂什么。
高健心里嘀咕。
他没有再理他。
他心里很是怀疑,会不会就是他呢?
虽然怀疑,但是绝对不能表露什么,高健来到刘牧樵办公室。
姜薇说:“刘牧樵才出去,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高健忙说:“把他叫回来是最好,我有急事找他。”
刘牧樵回来了。
他本来要去门诊找苏雅娟,他有几个新处方,可以解决骨质增生的问题。
“高健院长很少来这栋楼吧?”
“不多,来过几次,很高级啊。”
“今天,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对吧。”
“也不是很重要,我最近瘦了,想请你帮个忙,找个治疗的法子。”
刘牧樵笑了笑,“我就担心一件事,担心你对我不放心。”
高健迟疑了一下,“怎么不放心?既然我找到你了,就说明我完全信赖你,你开什么处方我都照抓不误。”
刘牧樵点头说:“谢谢你的信任。说说大体的情况吧。”
高健沉思了好一会,抬头看着刘牧樵,问:“皮院长和胡伯龙是不是也得了同类的病?”
刘牧樵没有直接回答。
他琢磨不透高健。
所以他不能说。
高健和皮院长和胡伯龙不同,他比别人贪一些,皮院长和胡伯龙,刘牧樵对他们两个比较了解,所以,出主意比较有把握,而高健不同,他可能有经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