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仅有一月了,若想在一月内把五系遁法全部习完不太现实,看来只能先将最实用的土遁术学会,若还有时间,不妨再尝试习练木遁术和水遁术。
至于金遁和火遁,在遁法一途并无优势,修行界历来习练的人极少。日后若有闲暇,不妨再尝试习练,此番是不做指望了。
再有,此番灵兽园之行必是危险万分,我还要在其它方面也多做一些准备。起码在符箓一项,这一月要多制一些留作防身,暂时只能不再售卖了。
说起来我原本出售符箓就是为了谋求修行资源,现在身家丰厚,所以售卖符箓也不再急切了。
再有,临行前看来要再去一次坊市,采买一些灵丹妙药和高阶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日,李一杨照常来取符箓。我也没有瞒他,将此事直言相告。
“李师兄,你昨日走后,峰主即召我过去,此番探寻灵兽园,峰主令我一同前往。所以我这一月需做好准备,售卖符箓之事,只得暂停了。”
李一杨听后大吃一惊,不知道是更惊讶我能得峰主青睐还是吃惊我终止售卖符箓。其失望之情毫不掩饰,涩声言道:“师兄此为自是应当,实不相瞒,师弟和于剑虹那小子此番都被各自师尊推荐,一月后将与师兄一起同赴天光岛。我此番才知,练气期内似我等几人,便已算是出类拔萃了。其他人,要么资质更佳,早已筑基,要么资质更逊,还不如我等。师兄虽资质差些,但这份修为,练气期内,又有几人比得上?”
我也未料到,李一杨和于剑虹竟都会参与此次灵兽园之行,毕竟彼此相熟,与李一杨关系还算亲近。
我自须弥戒中取出一打符箓,有十多张,递给了李一杨。同时言道:“师兄,这些符箓尽是中级符箓,封印了筑基法术《金玉功》和《碎玉诀》,你和于师兄每人分得几张吧,就不要拿去出售了。”
李一杨大喜,一再言谢。末了,其露出遗憾之色,言道:“唉,师兄此时终止售卖符箓,可是错失了发财良机。要知道,自兽灵宗与我五山观和天剑门商定共探灵兽园后,三派炼气士可谓群雄涌动,齐赴我西地。毕竟,灵兽园就落在西海,离我五山观最近,我们也算半个地主了。最近五山坊市已经开始热闹了,我听高掌柜说,下月还有好几场规模颇大的拍卖会要举行,届时会有不少奇珍异宝、灵符妙药要现世了。”
我一听,来了兴趣,正好我想在临行前去采买一些宝物护身,此次正好是个机会。
于是言道:“我等下月十五就要出发去往天光岛,不知拍卖会定在哪日?”
“怎么,师兄也有意参加拍卖会?”
“自是要凑凑热闹,我也需采买一些灵药宝物护身的。”
“如此太好了,高掌柜说拍卖会定在下月初十,每日一场,到时师弟定会提前来提醒师兄的。”
“如此有劳师兄了。”
“师兄太客气了,师兄不再售卖符箓,着实可惜了!”
李一杨念念不忘符箓之事,我心中无奈,只得呵呵一笑而过。
送走李一杨,我便专心修习土遁之术了。
五行遁法,简而言之,就是利用五行元气对五行之物的亲和与相容性,做到令其为我所用。不光是行遁,行遁只是在五行之物内的穿行之术,相对而言是最易掌握的。难的是隐遁和控遁。
隐遁是利用五行之物达到的隐藏遮掩之术,施展到极致,不光肉眼难分真伪,便是神魂搜寻也无迹可寻,真正达到了见面不相识的程度。
而控遁更加玄奥,可利用五行之物控锁敌身,禁绝元气。一旦锁拿住,那可真是生死两难。我之前习得的“青藤诀”严格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最简单的木系控遁之术。相传控遁练到极致处,还可借物代形,凝练替身,端的是玄奥无双。
既是已明此理,那下来就是勤加修习了。
不得不说,我对五行法术似乎天生悟性通明,只十余日,行遁之术就已收放自如。
一旦施法,土元气覆盖全身,可瞬间隐于土石之中,周遭漆黑一片,肉眼已起不到作用,此时必须神魂全开。
感觉周身土石与自身土元气浑为一体,行经之处,土元气如凡间皇者一般,土石之流一遇,自动向四周回避。
而且在土石内遁行迅捷无比,土石在土元气的催逼下,一边退避,一边竟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拱卫着“土之皇者”在自身领域随心所欲。遁行之速,如有神助,比之在天中骑乘“豹鹏兽”也不逊色。
但这行遁之术有一个致命缺陷,土元气必须时刻不停的环绕周身,一旦元气耗尽,“土之皇者”也便被打入尘埃,那就是把自己置入绝地了。
好在我元气凝厚至极,便是遁行几日几夜也是无碍,在如此长时间内,若还是不能摆脱险境,那也是命数使然了。
待熟练掌握了行遁之术,下来我却陷入了矛盾中。我难以取舍是再修习一门行遁之术,还是继续修习土系的隐遁之术。权衡利弊,我还是决定继续修习隐遁之术,毕竟在一片未知的险境,首先还是隐藏保命要紧。
严格来说,隐遁术并没有修炼成功的概念,因为它泛指的是修炼者利用五行元素隐藏自身的效果。
所以就有相对的概念,对修为低劣者而言,可能简单修习就会隐藏的很难被发现。但对于大能,或者观察敏锐者而言,哪怕修炼到极致,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隐遁术仅是令修炼者提高自身相对的隐藏效果,但我却以为,这未必不能作为一种刺探和偷袭手段,在灵兽园之行,说不定能发挥一些作用。
隐遁术的修行也非常顺利,到得第十五日,也就是拍卖会正式开始之日,我已堪堪掌握了诀窍。
此时施展开来,周身弥布着一层土灰色光罩,可随意融于土石之流,但并不是遁入其内,而是与周遭环境契合一致,融为一体。
这日早间,李一杨早早就来到了金焰宫,在宫外发传声符唤我。
我这时恰巧正在巩固隐遁之术,人其实就贴身在广场一根高大石柱下。见李一杨过来,我心中想,正好可用来检视这段时日修行效果。
心中一念,土遁术施展开,整个人瞬间隐没于地下。神魂展开,看准李一杨所站位置,遁至其背后。倏忽现身,以手为刀,横架其脖颈之上,清喝一声:“李一杨,你命休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只在一两个呼吸间即完成,从始至终,李一杨都丝毫未察觉。
李一杨吓的浑身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下。勉强转过头,一看是我,长出了一口气,狠狠地拍了我一下,抱怨道:“师兄忒的可恶,不知道师弟胆小吗,就这一下,差点让你吓出尿来!”
我也歉然一笑,道:“呵呵,师兄勿怪,我这一月一直习练土遁之术,见师兄来此,一时手痒,忍不住试炼了一番。”
李一杨眼露惊奇,不可思议道:“土遁术?我也习练过啊,可怎达不到师兄这般神出鬼没的效果?怪道师兄所制符箓效果奇佳,难不成师兄修为高深,随意所施法术也比我等强出太多?”
我不意在此事与其纠缠,顾左右言他道:“师兄一早来此,难道拍卖会要召开了?”
果然,李一杨雀跃道:“师兄所料不差,今日午后就会开始第一场拍卖会。因是我五山坊市主持,故而我五山观弟子持弟子令牌都可免费参加。”
我等入门后,师门都赐下代表弟子身份的令牌,令牌上铭刻“真”、“内”、“外”字样,分别代表真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
我虽在峰主身边听用,但真实弟子身份其实是外门弟子,也就是杂役弟子,身份令牌上刻着“外”字样。而李一杨和于剑虹却得金丹修士收为弟子,享内门弟子待遇,身份令牌上刻着“内”字样。
我对这些并不在乎,只要能参加拍卖会即可。
我让李一杨在广场稍等,我回得宫内向峰主告假。
峰主听得我说要去参加拍卖会,并不反对,反而一再问我,是否元晶充足。我告知峰主自己靠着售卖符箓已赚得一笔不菲收入,但峰主显然不信。
毕竟峰主也是从底层炼气士爬起,售卖符箓能获利几何?峰主随手抛来一个储物袋,只淡淡说道:“拿去!”
我神魂探入其内,一万元晶,全部都是中品。这一刻,我心内真的被感动了。纵然峰主有私心在内,但这份照顾和关爱,是做不得假的。
我心想,自入门开始,峰主对我都照顾有加,于公于私,都要报得此恩。我也不再矫情,深施一礼,退了出来。
李一杨并没有飞行坐骑,我招出豹鹏兽,在李一杨一脸艳羡中招呼一声,二人共乘一骑,奔五山坊市而去。
到得坊市门口,却见于剑虹早早等在那处。我与他也久未见面,彼此互相客套了几句。尤其是于剑虹,一再谢我赠符之情。看来李一杨还有些良心,并未将这份人情据为己有。
三人彼此携手,共同向坊市内走去。
这时,李一杨忽神秘一笑,在我耳旁低声道:“师兄,我知你喜欢低调,不愿公开你就是张大师之事。但这“张大师”的身份现在这五山坊市可是炙手可热,多少人想着盼着巴结你。高掌柜早就曾言,只要你愿意,必以顶级贵宾之礼待之。那可是实打实的实惠,师兄不妨考虑考虑。”
我心下沉思,我的符箓之术是要长久习练下去的,虽说通过李一杨售卖现下也算愉快,但终究隔着一层,日后免不了要与商家打交道。既如此,倒不如现下公开,换取实惠。
于是言道:“师兄所言也不无道理,此事就由师兄做主吧。”
李一杨听后大喜,高兴道:“放心,必不让师兄失望。”
李一杨知道我是苦修之士,便是让我与商家牵上线,也不虞甩开他。而为了让我走上台面,商家必是给出了他足够好处。
既已说定,李一杨便领着我和于剑虹直奔坊市内专售符箓的店铺“天符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