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沉闷终于被打破,这一刻,我感觉翟临似乎变了一个人。他仍是半低着头,眼睛斜眯着我,凶光毕露。我能看出他目光中的蔑视与嘲笑,似乎我在他的眼中真的是蝼蚁一般,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翟临周身光影躁动,如海潮一般不息不止,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已快失控,危险正在来临,虽然我不知道这危险是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我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半大小伙子,一生没经历过如此诡异奇绝的场景,虽然我到现在仍不敢相信翟临所说,但是,我潜意识里似乎已经深深的信了。
这一刻,我怕了。
离跟爸爸约定的集合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爸爸应该已经着急了吧,他是不是会猜到我在这个山洞里?他会不会来这里找我?如果爸爸也进来了。。。。。。
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到翟临现在很危险,如果爸爸进来了,我不敢想象。
我要走,我要去找爸爸,我要忘了今天看到的,就当从来没来过这里。
心理想着,我朝洞口走去。刚迈出一步,听到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唉,看来只能如此了!”翟临抬起头,似乎经过长时间思索,终于作出了决定。他目光平静,无悲无喜,直视着我说道。
我冷不防听到他说话,吓了一跳,迈出的脚步只能收回。
我问道:“什么意思?”
翟临没有回答我,仍旧直视着我,同时右手平直着抬起,食指伸出,朝我一点指。
一道洁白的光束随着发出,在我本能的想要躲闪时,已经晚了。光束直接射入我的眉心,顷刻之间,我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浑身僵硬,连一点起码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好在可以说话,我愤怒的喊道:“老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干什么?”
翟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丝毫不以为意,慢慢飘至我身旁,随口答道:“别紧张,只是个定身术的小把戏而已,对你没有任何伤害的。”
翟临继而言道:“小友,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你逼的老夫只能出此下策了。老夫时日不多,不能再等了。既然你不同意,老夫只能用强了。”
我一听,心一下凉了,这老王八蛋要来硬的。
“老爷子,你听我好好说,这个地球上有好几十亿人呢。。。。。。”
“多说无益,再多的凡人,在老夫眼中也都是蝼蚁,死不足惜。”翟临打断我的话,随后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捧出了一只玉瓶。翟临右手执瓶,向左手掌心一倒,骨碌碌滚出了一颗弹丸,蚕豆大小,圆润饱满,银灰色泽,表面荧光缭绕,仙气氤氲。
“这就是“生生造化丹”了,传送阵只能传送有灵根之人,所以我需要先将仙丹给你服用,为你栽种灵根,领你踏入仙门。”
我紧闭嘴唇,不愿听从。奈何翟临虽是魂体,但竟如常人一般手上也有力气。他一掐我下巴,我不得不张嘴,结果翟临顺手就将仙丹扔进我嘴里。
我本能的想将之吐出,怎奈这仙丹颇为神异,入口即溶,随后竟化为汁液,滑入腹中。我神色大变,这可如何是好!
丹液入腹,初时腹内只觉温热,并不觉如何难受。但只一顿饭的功夫,腹内就越来越热,并且这热度逐渐渗进血液,渗入骨髓,延遍全身。我感觉自己都要炸开了。心脏急剧跳动,浑身血液像是江河倒流一般,血管暴涨,似乎每一条血脉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火焰,而是寒冰。我分不清是痛是痒,似乎这一刻,身体感官已离我而去,麻木渐生。
我大声嘶吼,似乎这样才能宣泄肉身的痛苦。但有定身术压制,无法做出动作,只能手指、脚趾紧绷,同时紧要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昏厥过去。
我眼见自己浑身血管突出,纵横交错的,像是缠满了红色毛线。双眼也充满血丝,狠狠瞪着翟临,大骂道:“老王八蛋,你杀了我吧,别折磨你家小爷!”
翟临倒是冷静的很,丝毫不拿我的处境当回事,也不因为我骂他而恼怒,只淡淡言道:“造化丹药效才刚刚开始,现在正为你洗髓伐筋,造血生根,过了这一段,稍后痛苦就小一些了。”
我的血管越涨越粗,就像是我在排斥他们,急于甩脱他们。我能感觉到骨髓中麻痒难挡,似乎骨髓已经异变,正在疯狂制造新的血液。新的血液无法融入原有血液,也不屑与其融为一体,似乎我体内原有血液,在其眼中是低贱的肮脏之物。新鲜血液急于将原有血液排出体内,他们要独占这副躯体。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