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众宾客都是眼尖的人,见此情形纷纷断言道,“这清正虚要输了。”
“从他躲避的一瞬间就注定了本场的输赢,胆怯的瞬间就出卖了自己的先机。”狂刀武馆的馆主沉声道。
“不过也怪不得他,毕竟不知道对方有如此强悍的步法斗技,毕竟步法斗技难以修习是出了名的,清正虚此子来来去去就是一手轻羽剑诀,一则是此剑诀强悍异常,可只怕也是有因为时间都耗费在步法修炼上的缘由,否则他这出手必定要变幻招式,令人防不胜防才能发挥更强的实力。”
听闻一边端坐的刑罚堂副堂主深以为然地点头。他可是有探查过这些青家优秀弟子的底细,这位清正虚正是由于适才狂刀武馆馆主所说的原因,才导致仅仅身怀两种斗技。当然,这其中也有绩点不足的原因,毕竟无论是一本七品步法抑或五品剑诀,其价值不知几何。估计他是使用过前十弟子特有的透支绩点的权利。
“不,一开始就注定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青横耳边传来。青横向旁一看,缺见白家的长老神色凝重。
白家与青家关系甚微密切,身为玄月镇次一级的势力,即使是青家也要正眼对待。这白家老者是他们家的大长老,实力非凡,即使现在血气枯槁,一身实力也是达到了凝液巅峰的存在!
正因为两家关系密切,所以白家才会出动大长老前来参与。
不过,这种老怪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其实力,而是眼界!很多真实实力还在他头上的年壮势力头领都没有他这种人眼界开阔。相应地,眼界开阔的人,眼光也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很多人没有留意的盲点。
就比如这场比试,其他人还觉得如果适才清正虚有胆量与孤落硬捍,可能还能扳回一成,扭转败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这位白姓老者却纷纷明明地看出了孤落动作中一些松懈的姿态——分明是没出出全力的表现。以他的眼界,估计面对清正虚全力以赴,孤落只不过出动了七八成的实力。
如果孤落知道这位长老心里的判断一定会大吃一惊。若不算自己没有动用的炼体实力,又只论纳气八层,那还真的只是出动了七成左右的实力来对付清正虚,而且很多威力强大的招式都没有动用。但即便如此,对方已经捉襟见肘,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白家长老权威性的宾客们纷纷愣神,不知对方为何出此言。当即老者缓缓地解释起己见,最后补充道,“若是孤落此子认真起来,这次比试就结束了。可以说胜负,皆在他的一念之间!跃兄,我说的可是?”他转头望向青跃,神色敬重道。
作为一个眼界不凡的人,他也从青跃的一些动作中看出了端倪。当时心中震惊之下,却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认为青跃已经突破了那层仙凡的壁障。因此此时望向对方眼里也是充满了敬重。
“嗯!孤落这孩子的天赋也是着实不错,一教就会。”青跃神色淡然,颔首平静道。
忽而场中的宾客脸色都古怪起来,之前家主青横说他家大长老没有给过孤落任何帮助,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青横闻言也是一个愣神,微微愕然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又回复如常。
“原来是跃兄亲自教授,那就难怪了。”白性老者一排恍然大悟之状,神色中难以掩饰其羡慕之意,“有此等后辈,实在是一种不俗的运气。”
“起长老何必作此失落之色,据闻贵家的白珊同样年仅十三却已经要冲击结旋,岂非比我的孙儿还要强悍。”
“不敢不敢,闻言贵孙仅一月就达到如此境界,实在是珊儿远远莫能企及的高度。”
“嗯,这个各有机缘,莫能定论。对了,不是说今日那丫头会来吗?怎么不见其人。”
“哦,珊儿梳妆的时间略长,所以随后前来,让跃兄见笑。”
“呵,没事,都是小辈之间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这句话其他人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孟家的家主却是心里一动,“他们?”不过,没等他多想,场中形势陡然一变。
此时孤落也不想再拖延下去,不是怕什么,就是担心迟则生变。当即手上连续抖动,捥出数到剑花,剑影连续在清正虚面前闪动,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虚实。
这一刻他清正虚终于是虚了,自从修习轻羽剑诀以来,从来没有在剑道上打的如此憋屈。看着眼前的剑影,虽然一时间不知如何破解,但身为剑士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出剑横空格挡。
要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这不乏为一种明智的选择,但此时的孤落却是正等着他这招。清正虚这一档,瞬间其他地方就空门大露,孤落手里变化着位置的剑尖陡然一定,化为一道厉芒闪动,瞬间刺向清正虚的脖颈。
“不好,要出事!”远处的执法者冷汗狂飙,以他的眼界觉得孤落这一剑估计是收不住的。但是三人相隔如此之远,一时剑也救援不及。
场中的清正虚望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剑尖更是惊恐万分,但说时迟那是快,他根本来不及反手抵挡。下意识间,他觉得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收的住这一剑,当下亡魂皆冒,就连看台上的贵宾们也皱眉。
区区小比,见血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威胁到生命就有点过了。
不过,下一刻,一道道皱着眉的脸庞就化为一种惊愕。
剑锋直指,微贴血肉!锋锐所向,毫厘不差!
孤落的剑尖就这么定在清正虚的脖颈之前,而清正虚的脸上还残留这满脸的惊恐,手上的剑都不知道荡到了哪里。
静谧!
适才如此之快的一剑竟然如此精准地定在对手的要害之处,知道孤落底细的人都不禁骇然——谁能修炼一个月就做到如斯收发自如?就连很多习剑多年的成名强者都不敢这么说。
这一个瞬间,似乎所有都定格了,化为一副画落入一道清丽的倩影的碧谋里,刚踏上高台的莲足,刹那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