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懒得和强子解释,强子说话总有一种大哥教训小弟的语气,令李浩然很反感。要知道当时在小学,李浩然和胖子还有小川那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哪能因为几个学校学生融合到一起就得学会低头?随即开口道:“我们都喊他哥,又都姓李,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本来你俩该称呼我一声强哥,既然你俩和李浩那么熟,以后叫我强子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强子识趣的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既然你哥在学校那么牛逼,咱们仨以后在学校岂不是可以横着走?”胖子眼前一亮,拍拍屁股站起来道。
“横个毛线呐,你忘了暑假时候他是怎么教训咱们仨的了?”李浩然无奈的说道。
当时在暑假,李浩然、胖子、小川还有两个同学因为在学校操场打篮球,和当时已经要上初一的学生发生了争执。他们要抢我们篮球,我们几个干不过他们,小川跑得快,直接回家叫了李浩过来。
当时他们五人教训了李浩然之后,继续悠闲的打篮球,李浩学习比较好,暑假时候经常有学生到家里找李浩玩,当时李浩带着同学就来到学校,他们几人碰巧还没有离开。一通教训之后,几人鼻青脸肿的离开,后来听说他们本来是要去一中,因为被打了一顿,最后去了二中,二中管理相对来讲要比一中严格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浩他们几个上的就是一中。
当时李浩带着朋友干了他们一顿之后,又把李浩然三人干了一顿,找的理由是,明知道惹不过对方,还要去招惹,挨打了不亏。
“靠,你们俩,点儿可真够背的,刚来就被人给点了。”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生,晃悠着走过来,歪头笑道:“我这里还有烟,要不要抽?”男生朝李浩然和胖子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烟盒。
胖子一看许昌,立马过去要了两根,一人一根夹在耳朵上。当时李浩然和胖子抽的最多的就是白沙,价格在一块五左右,许昌算是好烟了,三块钱一包,李浩然和胖子不经常抽的到。胖子手里有一只空烟盒,经常趁他爸没注意匀出来点,他爸整了个麻将场,经常一屋子人打麻将,高的乌烟瘴气,再加上散烟次数比较多,所以他爸一般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等人?”男生转动着手里的烟盒,一并蹲下笑问。
“恩。”李浩然嗯了一声,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相互报了姓名,毕竟是初次见面,又不熟悉,没怎么说话。男生叫程汤,家就在学校后面的村里,他也在等一个朋友。
用当时的话说,程汤比较赶时髦,发型梳的中分,头发看起来很油光,一丝不苟,前刘海即将遮住两眼。程汤的发型让李浩然想起了村里的村长,要不是因为胖子起名的事,村长兴许到现在还是这发型。程汤脚上黑色运动鞋,下身黑色运动裤,白色腰带故意露在外面,上身黑色短袖,身材偏瘦。后来有一次一起干了架,聊起来才知道他的一身打扮是按照谢霆锋整的,当时我和胖子都还不知道谢霆锋是干什么的,在一起玩的时候经常被程汤鄙视。
学校下午才开始分班,现在距离下午两点还有半个小时,初二的学生和初三的学生都已经进了教室,在校门口晃悠的基本上都是初一新生。校门口两侧有一些摊贩,卖的东西很杂,有几个摊子围的学生比较多,分别是卖书和卖音像制品。
程汤看到李浩然和胖子注意力都集中在音像制品的摊位上,以为李浩然和胖子对他所说的谢霆锋也感兴趣,提醒道:“我家里有录音机,还有几盘磁带,明天拿来让你们听听。”
其实李浩然和胖子的眼光都集中在那些漂亮女生的大腿上,李浩然顺着程汤的意思接口道:“我感觉你唱的和磁带上的差不多,唱的是谢霆锋的?”
程汤本来在哼歌儿,一听我这话直接加大嗓门唱了一句,拍了我一下肩膀,嘚瑟道:“哪有那么夸张,唱的是张国荣的,差远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实在人,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想抽烟就去找我,说不定我们还会分到一个班呢。”
“我日,找了你老半天了,原来你在这卧着呢!”身侧一声巨吼,吓得李浩然和胖子浑身一个机灵,胖子手里的烟都哆嗦掉了。
程汤站起来,拍着旁边的男生,笑着解释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程宝,外号叫包子,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不得不说上一句,程宝刚才的一声大喝直接震住了李浩然和胖子,接着程宝故意蹲下身,抬头看着我和胖子面色不善,又吼了一嗓子,“咋称呼啊?兄弟。”
程宝身材没有胖子肥硕,包子脸上的五官扭在一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长了个大眼睛,说话时候故意瞪着俩牛眼瞅着我和胖子,弄得李浩然和胖子心里一阵发虚,“这是个二五子吗,刚见面就想要干架,难道?”
“我叫李浩然,以后叫我浩子就行,这位是我兄弟李小庄。”李浩然缓声说道。
程宝这家伙两嗓子直接镇住李浩然,使得李浩然在气势上明显输了一筹,心中对这个二五子明显有些畏惧,程宝撇着嘴看了李浩然和胖子一眼,扭向别处。但是李浩然还是涉世未深,胖子不怯生,没被唬住,瞪着小眼睛,直接骂道:“你特么吓到我兄弟了,你知道吗?”
“卧槽,想干架是吧?”程宝瞪着眼睛,蹭的一下站起来,歪头看着胖子。
“特么的,老子干的就是你!”胖子怒气冲冲的就站了起来,向着程宝走去。
“卧槽,这特么是程庄,老子分分钟喊一群人干死你,信不?”程宝指着胖子大声说道,说话时候站着没动,语气比着刚才要缓上不少,这时候李浩然才发现刚才上当了,竟然被这个外强中干的小子唬住了。
“差不多就行了,都是朋友,你特么不给我面子是吧?”程汤提高音调,伸手拽了一下包子,包子借坡下驴,嘴上却不承认自己认怂,“我特么不是刚才看你被他俩欺负了嘛?”
“等久了吧,我爸妈回来了,就多说了一会儿话。”一个男生跑到李浩然和胖子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还行吧,反正来早了也没事儿干。”我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小川。
随后给程汤二人做了介绍,小川住在邻村,在家排行老三,爸妈在外面工作,一年基本上回去看他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暑假。小川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用现在的话讲属于留守儿童,小川跑的比较快,在小学期间没有学生能跑得赢他,小川经常利用他这个特长找李浩然和胖子玩耍。
接下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在校门口徘徊的学生纷纷涌向学校,李浩然和程汤一行人也跟着人流挤向学校进门没多远的公示栏。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学校的公示栏公布的是学生的所在班级,学校领导每年在这个时候对这件事表现的都比较慎重,所以每个班的班主任都是手工在公示栏上写上自己班学生名字。所以导致每年的今天,校门口都围满了一群比较迷茫的少年,公示栏总是磨磨唧唧的抬出来,随后学生入洪水一般的涌向公示栏。
如此声势,看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几位老师一阵满意,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相互之间谈论刚才所写的笔迹。手工书写,出现错别字在所难免,现在就有几位少年,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盯着公示栏上的名字,目光就再也挪开过。看过公示栏后,众人都高兴,李浩然和胖子,还有小川被分在四班,程汤在五班,程宝在六班。
每年级只有六个班级,教学楼是一栋三层小楼,初一位于三楼,往下分别是初二和初三。一班到六班分别自西向东排开,厕所教学楼后面的东侧,距离教学楼有个二三十米。
找到班级之后,学生纷纷进入教室,兴高采烈的开始找寻座位,李浩然和胖子三人也一起去了三班教室,好兄弟都是要坐在一起的,男生是这样,女生也是这样。由于习惯的问题,三人选择了靠后面的位置,班里的男生女生都在积极的认识新同学,胖子和小川也不例外。特别是胖子,交际能力相当强悍,十分钟不到就和后两排的男生认都打了招呼,加上胖子长得比较壮实,自然而然成了班里的老大。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秃顶小胖子,说话比较幽默搞笑,在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随便找了几个男生去搬课本。发书,讲话,随后早早的放学,毕竟明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楼下的初二初三亦是如此,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程汤就笑着过来了,这家伙进四班教室感觉和进自家差不多,直接坐在了李浩然面前的课桌上,直接开口道:“你们班的老大是谁?”
“我们班没老大,或者我们俩都是老大。”胖子搂着李浩然肩膀笑道。
“妈了个几把,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吗?”程汤骂过之后继续道:“我们班如果有你们这么民主就好了,我们班的老大要点我,哥几个,要不要帮个忙?”程汤掏出香烟放桌上,气急败坏道。
“这都小事,对了,你兄弟包子现在在干什么?”李浩然抬手将香烟又塞给程汤,笑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现在就这么客气,那以后哥几个都跟你混算了。”
“老子身上从来不缺烟。”程汤又将烟放在桌上,“包子就是个肉比,全靠那两下子唬人呢,班里那么多人,都还不认识,还不知道能不能唬住呢。”
“哥几个,现在一起去凑个数怎么样?”李浩然拿起桌上的香烟,朝面前刚认识的同学晃了晃,随手抽出两根,将烟盒递给胖子,胖子会意,叼嘴上一根之后开始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