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识趣的让开一条道,老三走过小川身侧之际怒视了一眼小川之后这才看向李浩然,老三现在的过激反应和当时李浩然的情形有些相似,但是眼前的老三明显的要比当时的李浩然清醒许多,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换句话说,如果老三现在已经丧失理智,就不会在这里和小川废话,而是直接冲上前去捅刺。
老三来到老二身侧站定,右手紧握着弹簧刀,怒气冲冲的看着李浩然道:“我现在要带他走,你敢拦我,我就敢捅死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走过来试试!”
“你们先抢了我们的东西,把这笔账算清,你们仨都可以走!”李浩然沉声提醒道。
“草尼马的!抢了你东西又怎样?不服是吧?不服过来干我呀,看咱们俩个今天谁死在这!”老三站在原地,瞪着李浩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耗子,差不多就行了,在整下去恐怕要出事,退一步算了。”老三先前一棍打中强子脚踝,现在脚踝已经肿了,强子坐在地上呲着牙劝道。
“算了?”李浩然歪头看向强子,“这么说那你来赔?你要说你赔,那这件事就算了,你看咋样?”
“行,什么都别说了,我赔,这样总可以了吧。”强子说完扭头看向张彪道:“彪哥,我今天当着人家的面告诉你,你抢人家东西的事情真不是我告的密,现在人家就在这,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现在就可以问他!”
“我相信!”张彪抬手冲强子说道。
“现在彪哥抢你们的东西我来赔,耗子,我今天兜里没带钱,我明天还给你咋样,咱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也跑不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给我的面子,就让他们三个走吧。”强子再次劝道。
“好啊,我就给你个面子。”李浩然说完,用拐杖指着老二和老三道:“你们俩可以走。”随即棍锋一转指向张彪道:“但是,你得留下来!”
“耗子,你知道他们三个是一起的,你让他们俩离开,肯定是不现实的,你损失我来赔给你,再说这天也快黑了,咱就散了算了。”强子有些不解的道。
“你特么再说一遍!”老三瞪着指着李浩然道:“我看你特么今天是活腻了。”老三持刀一一指过众人道:“现在我们三就要走,你们谁敢拦我路,我就敢用刀捅你们,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老三说完,弯腰扶起地上的老二,搀扶着老二来到张彪身侧,就要跟张彪一起离开。
张彪似乎明白李浩然为什么非要留下自己,所以一直站着没动,在看到老三搀扶着老二准备离开之际,以为李浩然妥协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李浩然出声挽留,“我刚才都说了,他们俩可以走,但是你张彪,今天得留下。”
“你特么再说一遍!”老三转身,持刀指着李浩然厉声吼道。
“我再说一遍就是第三遍了,你特么的是耳聋了吗?”李浩然与老三针锋相对。
老三怒不可遏,将老二托给张彪,转身朝李浩然走来,“老三!别做傻事!”张彪虽然嘴上开口,却依旧站着没动,张彪已经认怂了,但是老三依旧没有分清楚形势,待走到李浩然跟前,还未出刀,就被站立于一旁的小川一棍横扫,打中侧面,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来,过来唠唠!”李浩然歪头看着张彪,冲张彪挥手说道。
张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老三,叹了口气,放开老二,迈步走来。
十多米的距离,张彪走的并不顺利,刚走两步就被小川一棍打中右腿,张彪咧嘴呲牙,单膝跪在地上,张彪咬了咬牙,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强子站在一旁看的大气不敢出。
张彪站起来刚走一步,又被小川一棍踢中右腿,张彪再次摔倒在地,接连数次,等到张彪来到距离李浩然两丈距离,张彪再次摔倒,强子再也看不过去了,或者是强子感觉看的也差不多了,李浩然怒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在小川举棍准备再次击打之时,冲到张彪身后,准备替张彪挨上一棍,却发现小川的一棍迟迟没有下落。
“你让开!”小川冷声提醒道。
“川儿哥,你要是再打就打我吧,虽然我和张彪一直不和,他们三也没少欺负我,但始终都是一个村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接下来我替他挨!”强子吸了口气,似乎做好了挨棍的准备。
小川扭头看向李浩然,等着李浩然接下来的决定,张彪又站了起来,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张彪心里在想什么,在场的没人知道,先前老三脱手掉在地上的小刀就在张彪经过的路上,来到距离李浩然还有两米位置,张彪停下来,抬头看向李浩然,面色平静道:“说吧,你想怎样?”
李浩然抬了抬手里的拐杖冲张彪吼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特么是拐杖!你不但抢了我们东西,我们去找你要,你特么的还把我兄弟腿打折!”李浩然脸上带着怒气将手里拐杖丢在张彪脚前,随即又道:“你现在问我怎么办,那你现在知道我想怎么办了吧?”
“耗子,浩哥,你今天非要把事情闹大吗?”强子也有些急了,开口说道。
“现在没你什么事,别在这瞎比比,强子。”小川出言提醒道。
“你现在把你腿干折,我把拐杖送给你,这件事就算过了,或者你要是感觉你吃亏,以后还可以去找我,到时候咱再唠唠也可以。”李浩然走到张彪面前,歪头直视张彪道:“你要是不想动手,我替你代劳也可以!”
“行,我自己动手。”张彪蹲下身,看着李浩然道:“今天我认栽,我现在就还你一条腿,但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以后咱们最好别见面,要不然肯定要留下一个来!”
张彪说完,捡起地上的拐杖掂了掂,然后朝着自己的右腿就是一下子,随即大叫出声。可能是张彪没拿捏好力度,也有可能是张彪下不去手,张彪咬牙对着右腿又是一下,这一下之后张彪疼的口中发出呜咽声,扔掉拐杖,抱着右腿喘着粗气。
在场的混子基本上都走完了,强子看不下去了,也可能长这么大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以前的打架都是小打小闹,强子有些惊呆了,似乎感到有些害怕,扑通一下朝李浩然跪下道:“浩哥,我给你跪下了,你就放了他吧!行不行!”
“放了他?那我兄弟的一条腿算在你账上怎么样,你打断自己一条腿,我就放了他。”李浩然说完,随即话锋一转,“强子,你刚才没听到他咋说嘛,今天这件事不算完,也就是说,早晚有一天,我们俩还得遇见,到时候,你特么的跪给谁看!是替我求他,还是替他求我!”
“张彪,你特么的倒是说句话啊!别特么的再硬气了,你要是腿断了,你哪有钱去治啊!”强子这句话总算点醒张彪,实则两下之后张彪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拐杖掉在地上再也没有捡起来的勇气,倒是脚边的一把小刀引起了张彪的兴趣,张彪低头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如何利用地上的这把小刀,同时也在考虑,为啥这把小刀就在自己脚下,李浩然和小川为什么不去捡拾。
张彪真想捡起地上的小刀捅李浩然一刀,但是他又不确定李浩然是不是在防备他,上次见面李浩然可是砍了自己一刀,张彪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两只眼始终盯着地上的那把刀,却始终没有捡起来的勇气,也许张彪是在等待机会,等待着一个可以捅到李浩然的机会。
“我错了,浩哥,不该抢你东西!”经过强子劝说,张彪终于口气松动,主动道歉。
李浩然听到张彪道歉,来到张彪跟前蹲下道:“你再大声说一遍我听听!”
张彪顿了顿,终于感觉到机会来了,两人终于拉近距离,张彪甚至感觉到完全可以依靠地上的小刀反败为胜,张彪选择反击,快速抓向地上的小刀,但是有一双手比着张彪更快一步。张彪感觉到恍惚之间,地上的那把小刀就已经插在自己的大腿上,十厘米的刀身尽数没入大腿,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看来,你没有感觉到你错了。”李浩然看着张彪平静说道。
“啊!”张彪疼的不断大喝,颤抖的两手却不敢触动刀柄,惨叫声惊醒了旁边的老二和老三,此时的老二和老三看着张彪所在,无能为力。
强子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看着李浩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瘫坐在地,身体不住的打颤。李浩然抓着拐杖站起身,盯着张彪道:“我等你下次见面!”
李浩然说完,招呼小川,两人走向田头,在场的现在只剩下四人,强子和张彪跟这儿的两人,强子留在现场,李浩然来到地头与胖子汇合,骑上摩托车离开。
李浩然一行人走后,强子总算恢复了点力气,冲张彪道:“彪哥,你腿上这把刀得拔出来。”
“我下不去手,你来吧!”张彪咬牙说道。
“我也下不去手。”强子有些畏惧道。
“老三,过来把我腿上刀拔出来。”张彪冲旁边的黄毛老三说道。
强子显然不想看这种血腥场面,冲张彪道:“彪哥,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骑车过来送你回去。”
强子说完,不待张彪有所回应,转身向路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