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以后也就是我的朋友啦。”强子笑着上前掏出了白沙。
“不好意思,我抽不惯白沙。”程汤顿时拒绝道,并掏出许昌开始散烟,强子也不勉强,接了跟烟夹在耳后,“你们先说说话,相互认识一下,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了。”强子说完,转身离开。
“抽烟吗?”程汤举了下手中的烟盒问道
王伟犹豫了一下,走过了接了,李浩然看到王伟额头有块新伤,抬手帮王伟把烟点上的同时疑惑问道:“你这是被谁揍了吗?”
“不是,是我昨天下午在操场上凑了别人。”王伟抽了一口烟道。
“很能打是吗?”胖子上前挑衅问道。
“那要看对谁了。”王伟吐了一口烟道:“现在初二的混混已经报团,我们即便当了老大也并不好混,就算收了保护费那也是他们拿大头,不收还不行。”
“强子吗?”李浩然歪头问道。
“强子?”王伟一脸不屑道:“强子就特么一傻逼,就一跑腿的,学校的老大现在是已经毕业两年的徐坤。它准备明年在学校附近开家黑网吧,现在没资金,正靠着保护费筹钱呢。他就是一条疯狗,谁和他认识,他就问谁要钱,每星期都要给,要不然强子也不会穷成狗,昨天下午问你要烟时候我看到了,如果他不找我要钱,我也不会选择当班上老大。”
“你一个星期要给他多少钱?”胖子好奇问道。
“一百。”王伟有些无奈道。
“这么说的话,强子也会找我们要钱?”李浩然随口问道。
“那是,等过段时间他和你们玩的熟了,就开始慢慢找你了,先是借钱,然后再要钱。”王伟开口说道。
“趁着下课,咱们几个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一行人下了楼梯,来到教学楼侧面的空地上开始商量,临上课前五分钟,几人解散,去了教室。
强子果然来得够早,下午临近放学,强子的一名小弟上来通知,放学后先不要走,强子找几人有事情要谈,李浩然随口答应下来。
临近放学,胖子手里收上来的保护费从一块二增长到两块钱,胖子身后也跟了十多名小弟,现在胖子成了名不其实的三班老大。最后一节课上是自习,刚开学没两天,基本上算是还没有开始正式上课,自习课就是用来说话的。班主任长着一副小圆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教室内乱哄哄的,班主任也不去管,坐在讲台上埋头做着笔记,。
临近放学前五分钟,王伟就带着几个小弟站在教室前方等待。一直到放学铃声响起,李浩然才收拾课本出了教室门,“我们需要在这等强子吗?”王伟开口问道。
“等他?为什么要等他?一个狗腿子,哪里值得咱们这么给他面子?”李浩然撇嘴道:“走,一起去厕所撒尿。”
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厕所,一泡尿,一根烟,出了厕所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几个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胖子,其次就是王伟,然后才是李浩然,接着是小川,至于程汤和包子两人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好区分,最后由于包子会吼那么两下子所以稍占上风。胖子坚决不当老大,非要把老大这个位置拿出来和耗子共享,老大位置哪有两个人的?商量过后,胖子这个老大只用来充当门面,实际上的老大是李浩然。
众人闹腾一会儿,初二和初三马上也要放学,李浩然带着几人来到教学楼前面,强子本来在三楼等待几人,此时刚好看到,打了招呼之后开始下楼。
“我特么在三楼等你们老半天了,我不是和你们说好的,让你们放学在教室等着的嘛?”强子带着小弟下了楼梯,来到教学楼前方,有些生气道。
“我们当时确实在等你,等了你半个小时不见你上去,所以就去上了厕所。”李浩然出言解释的同时,身后的几人会意的掏出香烟点上,强子见状也开始点烟,看到李浩然几人刚好散烟成空盒,巧的是散到李浩然面前没烟了,强子见状,递过来一根白沙,李浩然装模作样的摆手没接。
“咋了?看不起是不?”强子故作生气道。
“不是,我不抽烟。”李浩然故意说道。
李浩然来到教学楼前方时候,李浩刚好看在眼里,此时看到一群浑浑聚在一块也没在意,看到混混都在抽烟的时候都没有动,巧的是刚好看到强子递烟,李浩然摆手没接。这时候李浩没有打算过去,他也想看一下自己这个弟弟会不会听自己话,当看到强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递烟,李浩想过去,奈何还没有放学。
强子在初二怎么说也是一号人物,此时给初一混混递烟,混混没接,这让李浩然感觉很没面子。大家都还没有步入社会,面子问题永远放在第一位,李浩然的再三拒绝令强子频为生气。事情一码归一码,本来强子是过来讲事情的,烟都没让出去,那事情自然要先放上一放。
“我真不抽烟。”李浩然面对强子的递烟再次选择拒绝,两人一番推让的时候,强子手里的烟不小心掉在地上,这个时候不能说明强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香烟掉在地上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是现在却是大事。
李浩然如果弯腰把烟捡起来,那就说明李浩然接了烟,李浩然再把烟递给强子,强子肯定不会接受,接了烟之后,接下来就开始谈事情。
强子是初二混混,比较要面子,肯定不会为了初一的一个混混,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弯腰捡烟会很没面子,强子身后小弟自觉上前帮忙,强子连忙制止道:“都别动!”随后看向李浩然,沉声说道:“把烟捡起来。”
“我都说了我不抽烟,你非要给我让烟,现在烟掉地上了,你怪我了?”李浩然反问道。
“现在先不管这个问题,我只让你把烟捡起来。”强子现在只想让李浩然妥协,自己好找回面子,身后的小弟已经走了好几个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就不好混了。
“我把烟捡起来可以,但是我可不抽啊。”李浩然答应了捡烟,却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只是让你把烟捡起来,抽不抽咱接下来再说。”感觉到李浩然有些妥协,强子的语气瞬间抬高八度,找回面子的时候到了,既然有第一次妥协,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毕竟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这个时候学校铃声响起,李浩走出了教室。
“捡起来了。”李浩然弯腰捡起,很干脆。
“放嘴上。”强子语气开始带着命令,手里拨弄着打火机。
“我说了我不抽!”李浩然在将香烟放嘴上之前还不忘大声打个招呼,李浩已经皱眉走了过来。
“我知道。”强子得意的打着火,就要上前点烟,妥协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强子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
“教人学坏是吧!”李浩一路上忍着的怒意终于爆发,抬脚踢在强子脸上,强子当场倒地。初三学生刚好放学,此时看到这边有人打架,纷纷围了过来。与李浩一起出来的男生,此时看到李浩动手,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场,强子身后跟着的混混一看此情形,瞬间鸟兽散。
初三的生活比较压抑,学生的压力都比较大,此时好像看到了突破口,谁都想上前踹上一脚。学校老师一般不会管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时初三班级的老师一同出来,打架地点又刚好选在教学楼前放,老师们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连忙走过来制止。
老师既然出现,学校的领导也快速赶了过来,五分钟不到,过来了十多个老师,校长和年级主任都在场,遣散了围观学生之后,在校长的带领下开始了解整件事情经过。
“这是咋回事儿?”校长背着手,看着李浩然手里的香烟,声音极具威严。
校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白衬衫,西装裤,黑皮鞋,大腹便便,前额稍秃,说话时候撅着肚子。
校长很快问清楚事情经过,李浩然一行人离开学校,强子被校长留在学校,出了校门,胖子忍不住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招真够损的,你说要是强子被开除了会怎么样?”
“放心吧,强子就是个怂包,只要没有学生看着,强子的认错态度肯定非常好,所以顶多被记大过处分。”校门口,李浩然说完,冲程汤几人挥手道别。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各科老师都留有一点作业,只要留有作业,胖子和小川必定是要和李浩然一起回去写作业,说是写作业,只不过等李浩然写完抄一遍而已。这种模式已经持续了很久,李浩然的家位于村里最西侧,青砖瓦房,没有院墙。村里面大多数都是这种瓦房,还有一些是土胚房子,只有个别几家换成了水泥房。
回到家中,李浩然自门前右侧的瓦片下摸出钥匙,开了屋门,李浩然的父亲经常去街上看别人打麻将,现在不在家肯定是去看别人打麻将。李浩然的父亲本来在工地上上班,后来在工地上出了工伤,工地包工头赔了一些钱。李浩然的父亲伤在腰杆子上,治好了之后留下后遗症,无法干重活,李浩然的母亲撇下俩孩子去了外地打工,开始的几个月每个月会往家里面寄一部分钱,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李浩不喜欢与人交流,平时除了和李浩然说几句话之外,很少见和别人说话。李浩然的性格和李浩恰恰相反,不过自从认识了胖子和小川两个损友之后,朋友也少了很多,用李浩然的话说,“朋友不在多,有几个能用的就行了。”
初一的科目比较多,好在不管学习好坏都可以从初一升到初三,胖子和小川对于学习上更加不伤心,看到李浩然在写作业,两人无所事事,商量了一下之后,两人一同去了胖子家。胖子家位于村东头,家里面除了麻将场之外还开了小卖部,小卖部门口靠墙位置摆了一排破旧的游戏机。这些游戏机都是从城里淘汰下来的,不知道被转卖了多少遍,上面的按键缺少不说,每个按键需要按很多遍才会有反应,就这样每次胖子和小川都会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