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手中的砖块属于老式青砖,块头很大,重量当在五六斤左右,胖子看到砖块袭来,斜挥拐杖试图拦截,无奈砖块来势太快,胖子躲闪不及,正中额头。
胖子被石块砸中,身形不由一滞,额头流血,胖子恼怒非常,瞪着眼冲向小亮,小亮被胖子举动吓了一跳,忘记逃离,眼神畏惧,下蹲抬起完好右臂试图格挡。
“咔嚓。”又是一道手臂折断的声音响起,小亮当场惨叫,声音凄惨,响彻深夜,再看小亮右臂,骨头茬已经插破皮肉,露在外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亮惊讶的看着右臂,一脸的不可思议,痛哭流泪,已经不再敢出言辱骂眼前的胖子。胖子也没有想到刚才这一下竟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瞬间清醒过来,惊呆当场,不知所措。
“快去找村长吧,村长家有钱,他会帮你出钱治疗的,赶快去吧,去的晚了,就没得治了!”李浩然来到跟前,大声冲小亮喊了一句话,不再理会瘫坐在地的小亮,拉着胖子离开了。
胖子也感觉到刚才下手有些重了,走在路上情绪有些不稳,“耗子,你说我刚才是不是下手重了?”胖子捂着额头扭头冲李浩然问道。
“我感觉还好吧,你只是打中了他的胳膊,又不是打中他的脑袋,我说过把砖头放下,我就放他走,他非要干你,还以为能够得到便宜,发生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结果,你就不要多想了。”李浩然拍了拍胖子肩膀出言安慰。
“他不会死在那吧?”胖子脸上依旧有些担心。
“放心吧,死不了,我先送你回去止血,再不包扎一下,我估计你就要死这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过去看看他。”李浩然开口道。
“你说他如果报警了,我会不会坐牢啊?”两人走的比较快,来到家门口,胖子依旧不放心的问道。
“你赶快回去止止血,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李浩然冲胖子交代一句,转身出了门。出发前在胖子家闹事的村民已经离开,村长也走了,胖子爸妈正在做饭,胖子他老爸依旧火气很盛,即便李浩然已经距离胖子家十多米开外,依旧听到胖子他老爸发出暴跳如雷的声音,“特妈了个巴子,我看他是活腻了。”
胖子老爸话音未落,紧接着就是和胖子老妈的一句争吵,胖子老爸心中有气,两人又开始吵架,接下来是胖子老妈的说话声,“小胖,快去拦住你爸!”
李浩然回头一看,好家伙,胖子他老爸拿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的出了门,远远看到李浩然,扬刀指向李浩然道:“小浩,你别去了,我去就行!”
“老爹!你先把胖子脑袋伤口包一下行不?再不包,血都特么留完了,我先去给你打头阵!”李浩然也不管胖子老爸有没有听进去,说完之后转身迈步往前跑。
来到先前和胖子干架的地方一看,地上只有血迹,小亮已经不在这里。李浩然又火急火燎往小亮家赶去,来到小亮家门口,小亮家大门是关着的,屋里传来小孩说话声,不知道小亮现在在不在家。
“小亮!”李浩然伸手拍门,大声叫喊。
“你找小亮干啥?”说话的是小亮的媳妇。
“亮哥在不在家?”李浩然拍着门又问。
“在村长家还没有回来哩,你找他有啥事?”开门的是小亮的媳妇,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
“在村长家,那没事了,嫂子,你把门关上吧,我走了。”李浩然冲其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走了三十米,撞见胖子老爹迎面赶来,胖子的老爹依旧气势汹汹的冲李浩然问道:“小浩,你给我说实话,亮子那厮在不在家?”
“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问吧,都走到这了。”胖子他老爸不待李浩然说话,继续向前走。
“老爹,亮子真不在家,他去村长家了!”李浩然追上胖子老爸说道。
“那行,那我去村长家,我就不信了,他敢把亮子藏起来。”胖子他老爸瞪眼说道。
李浩然跟在胖子老爸后面,小心翼翼的说着刚才的事情经过,把两个人受伤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胖子老爸听到小亮也挂了彩,甚至被胖子打的挺惨,语气稍缓,不过依旧决定要去村长家找亮子算账,李浩然拗不过,也就跟着去了。
村长家很好找,有好几块宅基地,现在位于村里正中位置,来到村长家时候,村长家里面正热闹着呢。村长家两口子又在吵架,原本村长家媳妇在舅老爷家,估计是因为晚上,所以回来了。村长家没几个人,原本跟着村长的懒汉几乎都被打发到舅老爷去了。
原本在村长家院里晃悠的村民看到胖子老爸提着一把刀进来,顿时一愣,纷纷让开,几个比较聪明的给村长和胖子老爸打个招呼,去了舅姥爷家守夜。村长媳妇本来在埋怨村长拿钱帮亮子看胳膊,这会儿看到胖子老爸提刀找上门,立马不吭声了,去了屋里。
“二叔,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胖子老爸随意的找了一条板凳坐下,抬头看着村长道。
“咋?在你家还嫌闹得不够,非要来我家再闹一闹?”听村长说话语气,可能站在自家主场,忽然又有了依仗。
“我过来是要解决问题的,你感觉是在闹也随便,今天晚上不把问题给解决了,我是不会走的。”胖子老爸将刀尖杵地,按着刀把说道。
“不是都解决完了撒,你还有啥事要解决,就现在说,你说吧,我听着呢?”村长无奈的点了一根烟抽上了。
“先说说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吧,小浩和我儿子打架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你觉得呢?”胖子老爸歪头看向村长。
“行,你说算了就算了,等小亮回来了,我好好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小孩子打架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小亮俩胳膊都被干折了,右胳膊骨头都出来了,能不能接上还不一定呢,都上初中了,还是法盲,这如果闹大,可是要坐牢的,懂不?”村长皱眉解释道。
“骨头折了算个球!”胖子老爸瞪着俩眼看着村长道:“小壮脑袋上被他砸了一下你为啥不说,现在都特么还在床上躺着,我可告诉你,村长,如果小壮以后出了啥问题,我不但去把小亮一家剁了,就是你也跑不了,不信,你试试!”
“得,这样,你们俩家的事情,我不管,我不掺和,你看这样行不行?”村长又点了一根烟,冲胖子老爸摆摆手道。
“行,二叔,那你可要记好了,咱们还是一门的亲戚,你非要没事和他们走得那么近,一群傻逼,养那玩意儿干啥,你喂猪呢?你就是用来喂猪,现在也能赚不少钱了吧,一群傻逼连猪都不如。还有,三愣子就是一傻子,你说说你一个正常人,天天出门带着他干啥球,年龄都特么快奔六了,你说说你这是在干啥?”胖子老爹歪头看着村长,皱眉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你二叔,你看小壮给我脸上踩的。”村长没好气的指着脸上的几道伤口,冲胖子老爸吵道。
“那你是打小浩干啥,你不知道他俩从小就玩得好?你真是越老越不懂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是忘了你这村长是咋当上的了,如果不是小浩他爹让给你,村长能轮到你干?老舅让给老向,老向让给你,还不是看你和老舅亲?你看你现在干的叫啥事?我看你活的还不如老向明白,村里选村长,三年选一次,你当了这么多年,我和你争过吗?老向和你争过吗?你咋还不明白,我们俩任何一个想要和你争,你感觉你争得过谁?”胖子老爹也掏出烟点上一根。
胖子老爸几乎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村长神情有些颓废的蹲在地上,埋头抽烟,“现在我家条件都比你两家好,你,我就不说了,那老向我能不防着他点?”村长似乎又来了力气。
现在两大人谈论的事情都没有刻意的避开李浩然,这件事情李浩然也隐约知道一部分,李浩然的老爹可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数量可是凤毛麟角,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村中一直都是村长在连任村长职位。
“你防着老向?”胖子老爹瞪大眼睛看着村长,抬手指着李浩然家所在方向,“二叔,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老向天天在干啥,你看不见?你还用得着防着?”胖子老爸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扭头冲李浩然道:“小浩,你来给村长讲讲,你老爹现在每天都在干啥?”
“天天吃了饭之后去看别人打麻将啊。”李浩然不以为然道。
“听到了吗?二叔,老向不会和你抢,我也不会你抢,村长职位,你可以做到死!”胖子老爸大声对村长道。
“希望他不会来抢,我还是希望村长职位能够在咱家手里,圆圆现在还在上学,我送他上大学,等他大学毕业回来,到时候村长怎么样也轮不到老向,再过两年我就放心了。”村长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圆圆是村长儿子小名,现在在外地上学,由于年龄比着李浩然大得多,所以没啥印象。
“现在老向家俩孩儿都比老向有出息,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你是村长,不是皇帝,你特么的带人去他们家抢人家东西,你是感觉他家老大孩子不会动你?”胖子老爹厉声问道。
“动我?我是村长,谁敢动我?”村长站起身,没好气道。
“老向家是在喂狼,你这是在养猪,还特么谁敢动你,你要是不把事情办好,明年村长我站出来选,我看到时候谁特么敢过来支持你!”胖子老爸放下一句话,站起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