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汤骑着摩托车一路找寻,不断问路,终于找到位于北乡以北的一处小山村,小卖部亮着灯光,程汤停好摩托,借着灯光终于认出李浩然两人,不禁吓了一跳,李浩然和小川先前因为点燃煤山,弄了一身黑,再加上身上衣服全是破洞,比着臭要饭的没啥区别。
李浩然和小川正蹲在门口抽烟,一时间也没认出来程汤,程汤以前一直梳着谢霆锋的发型,现在头上能当鸡窝,两只熊猫眼,看起来面黄肌瘦,和港台片里的僵尸差不多,李浩然和小川二人愣是没认出来眼前的程汤。
“耗子,小川?”程汤脸上带着不确定朝眼前两人喊了一声。
“你是,程汤?”李浩然和小川双双抬头,疑惑的回了一句话。
“可不是嘛,赶紧上车。”程汤一拍后座,惊喜的道。
“好家伙,你咋也变成这样了,你该不会也被人贩子弄走了吧?”小川带着疑惑上了车,小川一直以为带走李浩然的是人贩子,再看看程汤也是备受折磨,也就没往别处想。
“哪能啊,刘广开了家游戏机厅,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我特么既是员工又是老板,一天天的睡觉都睡不好,我特么一路都感觉是做着梦过来的,”程汤脸上带笑,却仍旧难言憔悴,哈欠连连。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还是我带着你吧。”李浩然刚坐上后座,就准备下来。
“你骑车还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还是我来吧,咱一路说着话回去。”程汤摆摆手道。
这里实在是偏僻,这个点在路上难碰到一个人,程汤也是依稀记得回去的路径,来回折返三趟,终于拐上向南的大路,回到白县已经是后半夜了。
刘广新开的游戏机厅距离学校没多远,程汤走后,由王伟负责照看,即便是后半夜,房间内依然有一半机子在运营。李浩然和小川就在游戏机厅凑合了一晚,早上换了程汤的衣服回了家,小川没回去,直接在游戏机厅给家里边打了电话报平安。回到家,老爹没去街上看别人打牌,正在看电视。
老爹看到李浩然回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去哪了?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
“我也想打招呼,可惜没有来得及,对了,胖子怎样了?”李浩然随即转移话题,老爹虽然明面上不担心自己安慰,不过从他没去打牌一直待在家,就能看出来,其实老爹一直在等待李浩然回来,一个星期没见,老爹都有了一些白头发。
“胖子又瘸了,一直在家呆着呢。”李浩然一听到胖子没出大事,心情激动,没等老爹说完就往外面走,老爹在后面补充道:“你别空手去,先上大李家给割两斤猪肉送过去。”
“行,我直接买排骨带过去。”李浩然说完,出了家门。
“胖子,你看谁来啦!”李浩然刚来到胖子家就碰到胖子老爸坐在院里抽烟,胖子老爸扭头朝屋里吼道。
“老爹,你直接给我说是谁就行了,我屁股受伤了,肩膀也受伤了,你这是打算让我爬出去迎接吗?”胖子在屋里发着牢骚道。
“今天中午炖排骨。”李浩然将排骨放在院里桌上。
“中!”胖子老爸拿着排骨去了厨房。
“耗子,是你吗?”胖子的喊声从屋中传来,难掩激动。
“耗子,真的是你,我靠,你说你咋没死呢!”胖子真的激动地从屋里爬出来,两人再次见面,双双落泪。
“你特么挨了四刀都没死,你也真是命大,咋,以后改爬着走啦。”李浩然激动上前,热泪盈眶,将胖子扶了起来,李浩然扶的很吃力,“咋回事儿,这咋还上膘了呢?”
“唉,你这小身板还是让开吧,去把我拐杖拿来,拐杖都比你有用。”胖子努力的倚着门,冲李浩然说道。
“那是,我特么没少遭罪,所幸安全回来了。”李浩然将拐杖递给胖子。
“我靠,我现在感觉老子比你英俊。”胖子上下打量了李浩然一番道。
“你能瘦个一百来斤,的确称得上是美男子。”李浩然打趣道。
“对了,不但我回来了,小川也跟我回来了。”李浩然和胖子来到院中桌前坐下,李浩然向胖子说起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胖子听得大为惊奇,听完之后,接口道:“我特么早知道小川在后面跟着我就不拦你。”
“幸亏你拦着我,要没有你,小川也不会跟上,你救了我一命,要是没有你,我这次就栽了。”李浩然接口道。
“你要这么说,那我这几下没白挨。”胖子脸上带着笑容道。
“真没白挨,我现在都想跪下给你磕头感谢,你信不信。”李浩然也笑道。
“磕头就不用了,你要想感谢我,下午咱一块去找程汤玩去,听说刘广开了家游戏机厅,我还没过去过呢。”胖子兴奋接口道。
“行,小川也在,晚上咱几个一块儿聚聚。”李浩然点点头道。
下午,李浩然骑着摩托车带了胖子去了游戏机厅,胖子家里就有破游戏机,一看到新机子就急不可耐,坐凳子上就不想站起来,程汤困得不行,去了里面睡觉。
晚上,游戏机厅歇业,李浩然三人加上程汤和包子、王伟,几个人凑在一块吃了一顿,喝酒说话,疯到半夜,然后直接在里面凑和一晚。
第二天下午,李浩然和小川照例去学校上课,胖子腿脚不方便,留在游戏机厅照顾生意。学校里的混混本来仗着程汤好欺负,玩游戏赊账,自从知道李浩然也入驻游戏机厅,这种现象一下子好的很多。李浩然把张彪收拾了一顿的消息也在学校混子里传播,现在的李浩然想低调都低调不了,下课期间经常有外班学生凑在窗户上看看李浩然到底是谁,看清之后都会水上一句,“原来就他啊!”
恢复平常生活,两个星期后胖子也来到学校上课,理由是虽然现在带着伤,但一个人一直玩游戏也没意思,还是有人在一块儿说说话才好。
再说一下强子,强子现在还在做着盗版生意,刘广因为租了房子,有了一家游戏机厅,所以把东西都放在了游戏机厅,强子现在能够做的生意都是外校,一中学校男生都直接去游戏机厅买东西,部分女生在学校买。强子现在不负责送过去,如果想要做代理,就直接过来拿货,所以强子现在做的也很轻松,只是赚的没有以前的多。
加上强子总喜欢耍点小聪明,所以刘广新开的游戏机厅没有交给强子打理,强子虽然妒忌,不过也没办法,这生意当初是厚着脸皮拿过来的,现在看着游戏机厅比较赚钱,自己手里生意脱不开手,只能干着急。
天气转凉,即将步入冬季,再过段时间将迎来期末考试,考试过后便是寒假,李浩然的寒假已经有了安排,准备在寒假期间将舅老爷的佩剑归还门派。刘广自身好像出了问题,不在游戏机厅的时间越来越大,从隔三差五的过来拿一次钱,到一个星期过来看一次,距离上次刘广来过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刘广都没有再次出现过,刘广有手机,拨打过去显示用户已关机。
刘广的游戏机厅正常运行,过来玩游戏的混混也渐渐感觉到了,幕后老板一直不出现,靠这几个半大小子一直维持,没有大人撑场面那是无法持续长久的。年龄小的混混不敢惹事,年龄大的混混可不管这些,在临考试前夕,游戏机厅只有包子一个人在看着,下午一个本村的醉汉前来闹事,接着酒劲,喷怒的砸了一台机子。
醉汉是程庄本村的,三十好几的一个老光棍,喜欢喝酒,也曾经在徐坤开的网吧里闹过事,像开这种营业场所的都是不正规,出了点矛盾之后报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会私下里解决。不知道当时徐坤怎么和这个醉汉解决的,事后醉汉没再去过徐坤的网吧闹事,醉汉名叫程昱,当然这个程昱和三国时期的谋士一点关系都没有,顶多算是名字沾边。
三国时期的程昱名气虽小,智谋却很高超,当时刘备失去徐州,过来投奔曹操,劝说曹操杀掉刘备的谋士便是程昱,只不过曹操没有听他的,要不然以后的历史就没刘备什么事了。
程昱趁着醉意摔裂了一台游戏机,然后一直没有离开,不让营业,非要让包子把老板找来,这件事难住了包子。刘广都一个月没见人影了,别说程昱要见老板,就连李浩然和程汤几人也想见到刘广。下午放学,一行人来到游戏机厅,程昱依旧赖着不走,眼见生意没法做,那就先不做生意,先吃饭,吃过饭就算接下来要干架也有力气不是。
程昱坐在门口,凡是过来玩游戏机的一律不让进,程汤去村里买了凉菜,地上垫了纸箱子,围着开始吃喝,同时也在想着下一步该咋办。
混子有混子的解决方式,如果随便请个大人出来,问题虽然解决了,那些混混还会继续过来捣乱。所以一些灰色场所,必须要有内保这类人存在的,内保也就是看场子的,虽然拿的工资和服务员差不多,平时也没啥事,但只要出事,内保就必须上,这也是内保的职责。
能够解决混子的,通常也是混子,眼下众人都还没混出来,吃喝期间,程昱有些坐不住了,别人喝酒吃菜,一看都是特别讲究,哪像自己这样,只有半瓶白酒,在咣当两下就喝完了。
程汤虽然和程昱是一个村的,不过程庄是个大村,程汤和程昱也不熟,李浩然看到程昱不时的瞅两眼,随口道:“要不然一块儿过来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