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乱葬岗子一里之外的一片坡地,坡地凹陷的地方形成一处水潭,附近田里的秸秆每年都会运到这里焚烧,导致这里的水特别黑。冰面上站了四个人,分别是李浩和他三个同学,村长趴在地上,不敢大声说话,村长脸上有伤,看来刚被毒打过。
李浩蹲在冰面上,面对村长,手里拿着匕首正在凿冰面,脸上很平静。晚上比较冷,旁边的三个人还有村长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冰面很厚,李浩在脚下凿出碗口大小的缺口,随后依照缺口为中心开始雕凿裂纹,村长冻的牙齿直打颤,还是忍不住求饶道:“大侄子,你千万别做傻事,别把你一辈子毁了。你要是缺钱,你就给我说,我直接给你,也不用还,你看咋样?”
“我一直都没想过要动你,但是你自己想想你昨天晚上对我爹做的事,那是人该做的事吗,你差点把我爹掐死。但是,老向还在为你说话,他说你喝醉酒了,我今天动你不是为了我爹老向,是为我弟弟,你现在能针对老向,保不准你以后不会针对我弟弟,所以,为了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你今天必须死!”李浩平静开口,手上动作一直没停,村长看的心惊胆战。
“大侄子,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是我做错了,我真喝醉了,我今天当着你们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放过叔这一回,行不?”村长看到李浩脚下裂纹渐多彻底急了,直接两腿一屈,给李浩跪了。
“你不用担心,咱俩到底谁先死还说不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咱俩肯定会死一个,我现在就在这上面站,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还没凿好就掉下去了,那你今天晚上很安全,他们仨会给我收尸,你可以安全回去。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打算把你丢在乱葬岗子里喂野狗,但这样的话我弟就会找来,所以我临时把你带到这来,我发现这地方比乱葬岗子强多了,至少能够给你留个全尸,并且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以后我每年都会来这给你烧纸钱,这你放心,绝对够你在下面花。”李浩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村长,脸色平静如初,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这样吧,你们俩一个一个告诉我,你们觉得我哥会把村长带去哪,胖子,你先说。”李浩然看向胖子道。
“我觉得你哥会直接挖个坑把村长埋了,估计你哥现在都埋完人回家了,毕竟外面这么冷的天。”胖子缩着头,努力的把自己捂严实了,擦着鼻涕道。
“埋了有可能,不过现在土太硬,挖坑太麻烦了,我哥不会这样做的。”李浩然扭向小川道:“川,你来想想,如果是你,你会咋做。”
小川楞了一下,笑道:“要是我肯定不会挖坑,确实挺麻烦,直接填井里,前两年,我们村就有个媳妇投井自杀了。”
“自杀有可能,这样的话李浩刚好可以撇开嫌疑,但如果填井里万一死不了,再杀他就够不着了,不过也是有一定可能定的。这样,咱们分开找附近的水井,然后还在这里集合,有情况就大喊。”李浩然开口道,胖子和小川点点头,随即三人分开,四散跑去。
“你有啥遗言,赶紧说一下吧!”李浩已经做了决定,盯着村长道。
“真不能放过我是吧?”村长仰着头,看着李浩确认道,李浩点点头,村长从冰面上爬起来,“那行,我自己走过去。”村长说完,迈步向前走,忽然抓向前面的李浩,李浩早料到村长会这样,瞬间俯身趴在冰面上,村长大叫一声,摔破冰面,跌落水中。
村长两臂不断拍打着冰面,刚要张口喊叫,就被匕首抵住脖子,“你敢出声,现在就捅死你!”李浩趴在冰面上冷声提醒。
“耗子!”小川声音从北面传来。
“啥事?”李浩然和胖子跑到小川跟前双双开口。
“卧槽,被你吓了一跳,井里没东西啊。”胖子瞅着一旁的水井疑惑道。
“不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村长声音了。”小川指着一个方向,“好像是在那边!”
三人互看一眼,飞快的向着声源处出跑去,三分钟后,刚好看到冰面上的一幕。三人还没来到跟前,就被李浩的三位同学拦下,李浩然看到李浩手里拿着匕首,冲小川招手,“川,把匕首给我!”
冰面开裂,李浩不断后退,村长冻的直哆嗦,完全叫不出声。
“拦下他们!”李浩站起身,冲三人喊道。
李浩话音刚落,李浩带来的三人瞬间被干翻,李浩也不禁一愣。
“李浩交给我,村长教给你俩了。”李浩站在冰上,与李浩然遥遥相对。
“好,你放心吧!”胖子一脚踩踏冰面,整块冰面明显传来裂纹,“我靠,我太重了,过不去啊。”
“爬过去!”李浩然朝胖子喊道,小心翼翼的来到李浩跟前,直接道:“你特么傻逼吗,还带你同学来?”
李浩明显不服气,看了一眼李浩然手里的匕首道:“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看样子,你是要和我动手啊,弟弟!”
“我下午就给你说了,这事你别管,你不听话是吧,那好,看来我今天晚上必须要教训你一顿才行!”李浩然歪着脖子看着李浩道。
“看来,你真是感觉你长大了。”李浩看到计划被撞破,脸上有些恼怒,率先冲李浩然踹了一脚,冰面较滑,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又同时靠着手里的匕首控制身形,站起来后,双方再次前冲。
“小胖子,算二爷求……求你了,你还是别过来了。”村长看着冰面上不断四起的裂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大爷,你这叫啥话?我这么辛苦过来救你,你还这样说?”胖子努力的在向前蠕动,听到村长这话,不禁有些生气道。
“你还是让小川过来吧,你看你把人家吓得,都不敢过来。”村长也有些急了,努力求生。
“别说话,大爷,我马上就爬到你跟前了。”胖子继续努力道。
两人手里都有匕首,不过都没有选择用匕首攻击对方,只是用来止住去势。胖子在冰面上努力前行,冰面上不断传来裂纹声音,李浩带来的三位同学和小川着急的站在坑边,没敢下来。
胖子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来到距离村长两米位置,胖子现在才意识到不妙,为难道:“大爷,我发现我救不了你,我爬到哪,冰就裂到哪。”
“没事,让你那朋友过来吧,你心意,大爷都明白,你赶紧爬走吧。”村长赶紧出言催促。
“不是啊,我也想爬走,不过我好像动不成啦。”胖子努力的想要远离村长,却发现只能保持在远离,胖子比较重,在冰面上移动会造成冰面下陷,村长所在位置刚好最低,胖子现在想要离开,着实不容易,无奈之下,胖子朝岸上的小川求救,“川儿,快过来拉我一把。”
村长瞬间黑脸,想淹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还等着胖子的朋友过来救命,估计这回能拉胖子一块同归于尽的。水下不冷,但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冻的不行,村长想要自救,奈何根本上不来,身上衣服比价厚,又吸满水,腿上不来,两手又使不上劲儿,幸亏喝不少酒,要不然现在都冻坏了。
李浩和李浩然再次一触即分,两人嘴角都带着血迹,李浩然再次站起,李浩缓缓站起,抬手道:“行,我不跟你打,咱不打了,就算分出个结果来,有个卵子用。”
李浩然站着没动,盯着李浩往岸上走,李浩走了两步回头道:“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今天元宵节,别忘了吃汤圆。”李浩说完,头也不回的招呼三个同学离开了。
“耗子,快点过来救我!”胖子急切的冲李浩然招手道。
“你别急,抓好匕首,自己爬过来!”李浩然将匕首朝胖子滑去。
胖子结果匕首,用了两下发现确实有效果,仰着脸子冲李浩然道:“可以了,耗子,别管我了,赶紧过来救我大爷吧。”
“不是,那个,你赶紧爬过来,你不走,没人敢过去!”李浩然一脸尴尬的提醒道。
等到胖子爬的有点远了,李浩然和小川从另一面爬过去,一点一点的将村长拉出水面,村长来到冰上,求生意志比着三人都要强,竟然比着三人都先到达岸边。村长冻的不行,二话没说,抛下三人,狼狈的往家赶,三人上了岸,也回家了。
李浩然告别两人,回到家,李浩在屋里写作业,像是啥事都没发生,老爹在看电视,桌上放着一碗汤圆,冒着热气,李浩然端起来几口喝了,随后进了里屋。老爹本来是在等二人,看到老二也回来了,关了电视,去了东屋睡觉,没过多久,东屋就传来老爹打呼噜声音。
李浩坐在桌前看书,李浩然躺在床上,角度刚好可以相互瞧见对方。
李浩抠着手里的圆珠笔,头也没抬道:“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过去,村长就淹死了,并且是自杀。”
“我要不是看到你还带着仨同学,村长说不定还真自杀了。”李浩然笑着回道。
李浩也被都笑了,笑着道:“他们仨是我兄弟!”
“那很不好意思,我只相信我的兄弟,对于兄弟的兄弟我可不相信。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村长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再来找麻烦我来解决,如果他这两天不来找咱,那我就去他家找他。”李浩然撇嘴道。
“你那把匕首不错,很锋利,我又放回狗窝了。”李浩实时岔开话题。
“你想要,就拿去。狗窝确实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内有恶狗,你还敢伸手。”李浩然非常大度的接口道。
俩人相视一笑,又扯了几句闲话,李浩然率先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