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这天气微微好转了些,在大元国的京都,刚刚是上朝的时候,这皇帝老儿有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众大臣都跪了一地他也察觉不到。
最后丞相方成谋给太监递了个眼神这太监才敢去唤醒皇帝的。
“皇上,早朝开始了。”太监轻声道。
皇帝冷智渊明显的不想理会他,可是看到下面的大臣都跪着,他也于心不忍了。
“众爱卿平身吧。”
众位大臣松了口气,这皇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呢?
“谢主隆恩!”
大臣们纷纷起身,手里的案牍记录着今日要上奏的事情。丞相方成谋下来的位置就是尚书北宫宇了,其他的诸位都站在了身后的位置。
看着龙椅上的冷智渊频频打着哈欠,方成谋有些好奇,于是便问道:“皇上今日可是皇体欠恙?”
皇帝冷智渊摇摇头,说道:“无碍,众爱卿今日可有什么要奏明的么?”
这时,户部尚书上官祀漓便走了出来,他一掀官袍,然后立刻跪下。
冷智渊:“户部尚书可是有什么事?”
上官祀漓:“求皇上替臣做主,替惠贵妃做主啊!”
听到了惠贵妃这冷智渊大概是懂了一半了,他头疼得厉害,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人。他也怕自己龙颜大怒把人斩了也未必!
“说吧。”他叹道,内心甚是疲惫。
上官祀漓不卑不亢的说道:“惠贵妃无故被关禁闭,臣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可以这般目无法纪,还请皇上替惠贵妃做主啊!”
“哪里是目无法纪?户部尚书是想说朕的皇后无理取闹?”冷智渊今日心情是差到了极点,众位大臣也不怎么敢开口说话了。
“回皇上,惠贵妃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这皇后娘娘怎么可以任着性子就把人给关了呢?”上官祀漓似乎还在死死地揪着黎姝君不放,他就是认为黎姝君根本就不敢做出对他们上官家不利的事情来。
冷智渊怒了,他一拍龙椅,怒道:“惠贵妃蔑视皇权,谁允许她在宫里摆皇后的仪驾了?你们现在是把朕当成是老糊涂了么?”
说完后,冷智渊猝不及防的咳了起来,一旁的太监赶紧给他递上了手帕,他几乎要被这几个老东西给气死了。
上官祀漓觉得没有错,他一身傲骨的站了起来。这是在对皇权的蔑视啊!有几位大臣都忍不住在心里替他担心了,这是觉得皇上没有用了么?
丞相方成谋赶紧说道:“皇上,这身子要紧啊,可别气坏了身子。”
冷智渊缓了缓气,然后又看着站在方成谋身后的北宫宇,他开口道:“尚书,你怎么看?”
在这朝廷上,尚书是各部尚书的领头,也就是说,这北宫宇的职位要比上官祀漓高很多,因为北宫宇是尚书,而这上官祀漓只是一个户部尚书而已。不过……上官祀漓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做了贵妃的妹妹,还有个表妹,也就是皇后。
被当众点名的北宫宇站了出来,他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又说道:“皇上龙体要紧,其他的他日在说也好。”
上官祀漓不能忍了,他脸一转,那不屑的神色可是被很多都看到了。
也有些大臣在想,这个新来的尚书怕是要遭殃了,这户部尚书上官祀漓可是有强大的后援的,也不知道这位后生能不能受得了这被压迫的痛苦呢。
上官祀漓:“不可,这让惠贵妃受苦了怎么可以,这会寒了后宫嫔妃的心啊!”
北宫宇:“上官大人可真是会为他人着想呢,连着皇上的后宫都关心到了。想必这天下也是大人所关心的对象吧,只是,为何民生还是如此的艰难呢?”
有些大臣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剩下的实在是不敢大笑只能紧紧的咬着唇,这尚书大人还真是会讽刺人呢,这不是在摆明了说这上官祀漓喜欢管人家的家事么?而且,这为天下苍生做的事又是少之又少,不是庸才又是什么呢?
上官祀漓被气得不轻,他等着眼睛看北宫宇,不过北宫宇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爱咋看咋看,我就是这样了!这副不为世事所动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欣赏啊,众位大臣看到这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向上官祀漓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的嫌恶。
方成谋觉得自己老了,他干脆退了回去。虽然贵为一国的丞相,不过这权力也是没有多少的。因为还有尚书和国师的权力在制衡着自己,他说话的份量也就是一般般吧。识相的,赶紧退回来。
上官祀漓看到自己被一个后生挑衅了,他怎么可以答应呢!只见他说道:“尚书大人最近也是不少往皇后娘娘那里跑吧,也不见尚书大人多多关心民生?这跑进后宫做什么?”
冷智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北宫宇去求见黎姝君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因为他知道北宫宇是为了给黎姝君铺路,他又怎可怪罪于这个良臣呢?
不过这个上官祀漓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想着自己的妹妹上官惠,只要上官惠得势了,他也便可以升官了。
不过,这仗势欺人也是会遭到报应的。
北宫宇:“皇后娘娘只是需要臣相助而已,臣也绝非那般越俎代庖之人。还请皇上明鉴!”
方成谋突然明白了北宫宇的话,这个后生是在说上官祀漓做的事情过界了呢!哎呀,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失势了,上官祀漓怎么可以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呢?只见他说道:“尚书大人近来将太学府弄得乌烟瘴气的,臣实在是不敢恭维了。也不知道这大元的未来可要怎么办了。”
原以为北宫宇听了这话会大怒的,可是人家并没有。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便足以将这些内心龌龊的人给压下去了,众位大臣看着这两人在“吵架”,其实心里也是挺希望北宫宇能够赢的。
方成谋:“太学府扩招学生也是好事,门槛太高了寒门子弟如何进去?这大元的明日还是要交给这些后生的,我们这些老人切不可阻断了后生的路。”
众人看到宰相大人都说话了,这心里也开始慢慢的倒向了北宫宇这边来了。处于众矢之的的上官祀漓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这帮墙头草,真是风吹哪边往哪边倒啊!
上官祀漓:“宰相大人,这扩招学生也不是什么特别事,关键是尚书大人还扩招女学生呢!这可是有伤风化的事情啊,我们大元怎么可以做出这般事情来呢?”
这众多大臣也开始讨论起这件事情来了,是啊,这扩招女学生未免也有些惊世骇俗了吧,其他的朝代可是都没有的,他们大元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来岂不是摆明了要被人嘲笑了么?
明明刚刚还倒向了北宫宇的大臣突然又倒回来了,不行不行,女儿家的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呢!万一哪天她们不听话了,那他们哪里还有面子可言呢?为了保住自己在家中的至高地位,他们是一万个都不可以答应的!
“皇上,这太学府扩招女学生的事情还请三思啊!”一位大臣上前说道。
身后是万剑,稍有不慎便会被穿心。不过北宫宇哪里怕过?看他一身白衣飘飘的模样,这是会惧怕他们么?
冷智渊撑着脑袋在看这个少年郎该怎么反应,只见他两袖清风的站在人群中,像是一只孤高的白鹤。
北宫宇:“敢问户部尚书,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上官祀漓不以为意,他嗤笑了一下,刚想着回答的,可是到了嘴边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妥。
最后恼羞成怒的他开口道:“现在是说尚书大人做的这些荒唐事,大人又岂可拿这些不入流的问题来羞辱臣呢?”
北宫宇轻轻的笑道:“大人都不思考这些小问题,哪里会有懂大问题的关键呢?”
上官祀漓:“尚书大人莫要拿臣开玩笑了,臣受不起!”
明确的表示了对北宫宇的不满意,上官祀漓眼里的厌倦可以很直接的感受到。
北宫宇:“大人何不想想是先有鸡才有蛋,还是先有蛋才有鸡呢?”
“果然是年轻气盛,对此等低俗的问题还要纠结如此久,臣真是不敢相信尚书大人的能力了,这太学府交由尚书大人来管理,臣看这离腐败之风盛行也不远了。”
“我看是上官大人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吧?不管是先有鸡才有蛋还是先有蛋才有鸡,这些都是重要的。当然了,最好了鸡和蛋一起有了。那为何,太学府只能扩招男子,而不能扩招女子呢?女子何错之有?爱好诗经的女子比比皆是,为何太学府却要如此专制只招收男子呢?”
北宫宇的问题颇有一针见血的气魄,这上官祀漓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来了,他有些懊恼,这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为何偏要打破世俗呢?
诸位大臣也被这鲜明的比喻被震撼到了,果然是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