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怕!”
噗嗤一声,“魔音女”笑出声来,但随即又板起丑脸道:“白天一样会碰到鬼。”
“不会,鬼是属于夜晚世界的。”
“现在你就已经碰上鬼了。”
“在……哪里?”蓝衫书生惊惶四顾。
“就是我。”
“噢!不,不,姑娘怎会是鬼。”
“废话少说,姓武的到底躲藏在什么地方?”
“真的不知道。”
“那你跟我走。”
“姑娘,没有用的。”
“没有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用就是没有用。”
“你想死?”
“不,不,在下不想死,还想活下去,世上虽然尽多丑恶的事物,但活着看看也是好的嘛!”这话颇有哲理的意味。
“魔音女”转了话题道:“你相信有鬼么?”
蓝衫书生道:“在下读圣贤之书,理当不信,但偏偏有人代代传说不断,所以……”
“所以你还是相信?”
“不,一半。”
“什么叫一半?”
“照一般的说法,人为万物之灵,这一点灵性,该解释为精魄,人死则魄散,但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譬如说,一个人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屈死,冤死,凶死,总之是不该死而死,于是心有未甘,精灵聚而不散,所以……可能有鬼。”
暗中,武同春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妻子凝碧是精灵不散么?“魔音女”笑笑道:“好了,我们不谈鬼,现在你跟我走!”
蓝衫书生退了两步,栗声道:“姑娘定不放过在下?”
“魔音女”向前迫近一步,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抓你走?”
蓝衫书生打着哆嗦道:“姑娘,天下男人比在下强十倍百倍的多的是,为什么……”
“魔音女”伸手抓出,口里道:“我就是选上你。”
“啊呀”一声,蓝衫书生踉跄闪躲,动作很笨拙,但却巧极地避过了丑女的一抓。
武同春心中一动,这书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是碰巧的?“魔音女”丑脸一变,“咦”了一声,再度抓出,迅厉玄诡。
武同春在暗中替蓝衫书生捏一把汗,他自问换了自己,想避过这一抓也不容易,可是,天下事竟有那么怪……“妈呀”一声,蓝衫书生一个踉跄,几乎栽倒,但又避开了。
一次是碰巧,两次便不是了。
“魔音女”粗眉一挑,道:“好哇!原来你是装猪吃象;我真是走了眼!“银铃似的一笑,又道:“咱们的事算定局了,我非……”话声中作势就要出手。
蓝衫书生怪叫道:“听在下说一句话。”
“魔音女”收势道:“有话快说!”
蓝衫书生近前低语了数声,然后又退开。
“魔音女”丑脸这变。激动地道:“是真的?”
“半点不假!”
“如果你骗我……”
“下次见面你就下杀手。”
“魔音女”窒了片刻,一跺脚,电闪而去。
武同春大感困惑,蓝衫书生到底说了什么话,使丑女放手离去的?蓝衫书生用手拭了拭额汗,道:“好险呀!几乎让这女鬼缠得脱不了身。”
武同春弹身掠人废墟。
蓝衫书生拱手道:“武兄,幸会。”
武同春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在下先请教朋友上姓尊名?”
蓝衫书生笑道:“不敢,小弟贱姓白,草字石玉。”
“白兄!”
“不敢。”
“白兄不速而至,必有指教?”
“指教不敢。小弟上次蒙武兄仗义伸手,得以脱离那丑女的纠缠,尚未申谢,所以特来亲致微忱。”说完深深一揖。
这话是真是假,武同春无由判断,但对方那份文采俊逸的风姿,却令他暗自心折,这份容貌,如果再添些英气,武林中恐怕难找其匹,一面相对,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似熟稔又似陌生,记忆中,从没见过,但偏偏又似曾相识。
当下力摒杂念,不徐不急地道:“白兄就是为了这件小事而来?”
白石玉道:“在小弟而言是大事。”
武同春暗忖道:“的确是大事,为了插手管这闲事,几乎送命不说,还惹下一身麻烦,成了‘天地会’搜杀的对象,将来还不知是何结局。”
心念之中,道:“在下方才与人交手互搏,是白兄出手阻止的么?”
白石玉坦然道:“不错!”
武同春俊面一变,道:“为了什么?”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从容道:“小弟不愿见两败俱亡之局。”
武同春咬咬牙,道:“在下本有机会杀他,现在……再找到他很难了。”
“武兄固能杀对手,但自身也难以幸免。”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