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拖着疯子来到了家川菜馆;疯子盯着刚端上桌的水煮鱼片,哭丧着脸:“你们两个禽兽!”
展阳笑嘻嘻的:“先吃先吃,吃完再骂有力气。”
疯子无奈的摇头,脱下外套,开始猛怼那盆水煮鱼片,也不说话,估计接到展阳请吃饭的电话后,这货中午就没吃。
随着辣子鸡、水煮牛肉片、回锅肉等菜一个个的端上来,疯子才稍微高兴起来。
这时周昊坏笑着望着疯子:“狗日的,你吃慢点嘛,有没人和你抢!别光吃不喝酒啊,老妹被抢了应该借酒消愁嘛!”
疯子突然停下筷子,眼里寒光一闪,斜盯着周昊:“如果我不愿意,谁都抢不走我妹妹,小伙你说话注意点。”
展阳见状,忙拍了拍疯子肩膀:“疯子,别跟他闹。”
说着展阳也拍了拍周昊的肩膀:“能做疯子这行生意的,头脑和实力都是不俗的;对付起他来可比对付秀才吃力哦!快罚一杯,你说话确实不合适,有哪个做哥哥的不心疼自己妹妹的。”
气氛一时很尴尬。
这时疯子又恢复了胡吃海塞的状态,一会,主动朝周昊端起酒杯:“兄弟,今天你们电话一打来我就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呵呵,我是觉得阿毛人还不错,所以才配合着你们玩;狗日的,还真当我是怂包了,快特么给我喝了。”
要说周昊这脑子,确实是经常短路,想问题的的角度很独特,人家疯子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竟然朝疯子瞪着眼:“这么说你一直在装逼咯?”
“你说什么!!”
“说你装逼,不服来喝啊,狗日的。”
于是接下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展阳拉都拉不住;两个人就没用过杯子,一瓶接一瓶的往下吹。
周昊吹完一瓶啤酒,嘴角淌着啤酒沫嚷嚷着:“咱们这梁子是结下了!从来只有我说别人狗日的,没人敢说我狗日的!你特么别耍赖,喝干净喽,养鱼那??”
“敢说我装逼?我养鱼?你看看你瓶子里的,那是养海豚??”
“你就是装逼!”
“你个狗日的!”
“好,你行!现在我们两瓶一喝。”
“你个牲口……”
待两箱啤酒喝完时,两人终于坚持不住了,一个跑外面吐,一个在厕所吐;展阳看着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买单,买完单后回来一看,两个喝多的家伙竟然勾肩搭背的头凑在一起,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在称兄道弟。
展阳摇了摇头:“你俩好贱!”
过后几天展阳和周昊依旧窝在当铺里玩游戏,阿毛则忙着追秦媛媛,天天一下班就跑清泉书店里帮忙,把他两忘得一干二净。
这天,展阳和周昊正在厨房里切菜弄小火锅,程胖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胖子,啥事?来吃火锅不。”
电话那头的胖子说道:“胖成这样我就不吃火锅了,你有空没,能来我工地看看不,挖出个东西。”
“你工地?挖着什么了?挖着国家电缆了?胖子我一定给你送牢饭!”
“我去!我这不是在这边挖土方呢嘛,挖出个古墓,县博物馆的人来了。”
“哦。”展阳并不感到稀奇,在工程建设过程中,经常能挖着古墓,其中大半都是普通百姓的小墓葬,没什么考古价值。
胖子继续说道:“博物馆雇了当地几个民工帮忙做发掘,清理完成后,有个手贱的工人去碰了下棺材,结果当场倒下去三个人不省人事,现在家属正在闹呢。”
展阳用边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边切着菜:“那你找我干嘛,又没人委托我去处理,没报酬我可不帮忙,嘿嘿。”
“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情况,你要是感兴趣就来现场看看咯,就在白杨镇供电所后面。”
“好,知道了。”说着展阳挂了电话。
“胖子又怎么了?”周昊一脸的好奇。
展阳告诉了周昊通话内容,周昊听完后说:“正好在店里闷了几天,下午就去看看呗,当放放风。”
“说的也是,我都快长毛了。”
于是二人吃完午饭,开着车慢悠悠的去往白杨镇,正是秋高气爽,天气又晴朗,二人打开车窗一路欣赏农村景色,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白杨镇。
供电所位置很好找,就在镇子唯一一条大路边上,二人将车停在供电所门口附近,步行小路朝供电所后面走去。
没走多久,就看见几台挖土机和卡车停在路边,再往前走,就看见了被博物馆的考古警戒线封锁的工地。
见有人守在警戒线附近,展阳和周昊便停下了脚步,因为没人委托展阳处理这事情,所以二人跟妇女看热闹似的,叼着烟悠闲的在警戒线外看着工地里的一帮人忙碌着。
这时程胖子看见了展阳和周昊,连忙跑了过去示意是自己人,便带入了工地,胖子边走边说:“哎,出这么个鸟事,搞得工期都要耽误,烦死我了;倒下的那三个民工听说在医院还没醒呢。”
正说着,三人来到了被博物馆考古人员围着的墓葬坑旁。
展阳望去,只见现场都已经按照考古发掘的标准清理完毕,距地表约两米处显露出一个矩形的砖砌墓室,墓室从外面看上去不是很大,不带墓道,墓室入口处两扇高约一米半的墓室门已被打开,两扇墓门是整块石板制作而成,上刻有精美的图案,远远从墓室门望进去,黑漆漆的墓室里可见一副保存完好的棺木。
“哦?应该是明末清初的墓葬,和秀才一个年代的哈。”展阳对周昊说道。
几个考古工作者听见展阳说话,回头望了展阳一眼,不清楚展阳是什么身份。
其中一个约五十来岁的貌似考古领队正皱着眉头:“一下子倒了三个,看样子这棺木是有古怪,咱不管是墓室长年积攒的毒气导致的或是邪性的东西导致的,先不要靠近墓室,研究研究再决定下一步方案。”
这时考古队里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的短发姑娘说:“馆长,如果你认为是有什么古怪东西的话,我可以联系我表哥,他是做那行买卖的,认识的有本事的道士多,可以让我表哥来看看。”
那馆长点了点头:“也好,多个人发表个看法也是好的。”
谁料那姑娘很调皮,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啦。”说着她就要下到发掘坑,看那架势是要去墓室看看情况。
“别去!!”一旁的展阳突然大喊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展阳眯着眼睛在外围朝墓室内望去,隐约看见墓室内的棺木头上有些红红的印记,仔细盯了一会后,惊讶的说道:“卧槽,像是锁魂符!”
“你干什么的!不要打扰考古工作!”那姑娘被展阳吓了一跳,嘟着嘴巴凶巴巴的看着展阳。
这时馆长急忙的对那姑娘挥着手:“你赶紧上来,不要这么鲁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谱,你还是赶紧把你表哥叫过来一趟。”
那姑娘被馆长训了一顿,吐了吐舌头,爬上来白了展阳一眼,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候,那姑娘突然蹦起来:“我表哥来啦。”便和个小兔子似的跑过去了。
展阳转过头去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疯子。
疯子在那姑娘的带领下来到了墓坑边,馆长上去握着疯子的手一阵寒暄后,开始介绍这里发生的事情,疯子边听边看着周边环境,这一看,看到了展阳和周昊闪着腿站边上。
“诶?你们两怎么在这?”疯子吃惊的问道。
“我们静静的在一旁看你装逼。”周昊用手指着疯子。
疯子对周昊说了句你等着,然后回头问馆长:“徐馆长,这个行业的专业人士就在这里,还叫我来干嘛呢。”
说着疯子向徐馆长介绍了展阳,徐馆长赶忙朝展阳走过了过来:“原来是凌先生,久仰久仰。”
展阳没办法,只好客气的点了点头应付着。
徐馆长接着说:“那能否麻烦凌先生帮我们看看,给些建议呢?”
“这个……”展阳很犹豫。
忽然,考古队的那姑娘蹦了过来,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展阳:“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道士都是老爷爷呢,哈哈哈。”
展阳一脸黑线。
那姑娘又转身对疯子撒娇:“表哥,你就和他说说呗,帮帮我们馆长嘛。”
展阳盯着那姑娘有些雀斑的脸说道:“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你这么天真烂漫是刻意的还是天然的呢?”
“你猜!”
这时疯子赶忙介绍:“展阳,这是我表妹,她就这性格,古灵精怪的,和媛媛两个极端,哈哈。”
随即,这姑娘竟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吴胜男。”
展阳一脸无奈的伸出手来握着:“凌展阳。”
疯子接着又问展阳:“你看,今天方便看看这里的情况不?”
展阳微微点了点头,对徐馆长说:“是要我解决倒下三个人的问题,还是这墓的问题?”
徐馆长连忙说道:“当然人命是最重要的,他们三个到现在还没醒,家属都闹着要赔钱呢,可愁死我了。”
这时候程胖子插话:“徐馆长,这位凌先生本事虽大,但是要收取费用的,我看你还是花些钱请他帮你,总好过赔偿民工家属对不对?”
展阳却摆了摆手:“那三位工人的状况我还没去看,不好说能不能一定救醒,还有这墓室我也没仔细观察过;如果调查过后,可以确定为有东西故意害人的话,我分文不收,一定竭尽全力解决!”
说罢,展阳垂下了眼睛,伤心的往事又涌上心头,当年父母的惨状仍历历在目,对害人的恶鬼怎能不恨?
周昊看出了展阳的心事,点了根烟塞到展阳手上,又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徐馆长激动的握住了展阳的手:“真是太感谢凌先生了,现在年轻人这么有正义感的,真的很少见了!”
展阳仍沉浸在往事中,半晌,才回过神来:“徐馆长别客气,还是先开始调查吧,只是,如果需要在疯子那里购买些法器材料的话,这笔费用你可以承担吧?”
馆长连忙点头:“那是应该的,凌先生能仗义帮忙,我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这笔费用当然是我们承担!”
这时吴胜男走了过来,对着疯子屁股就是一脚:“表哥,可别乱开价哦!不然我在单位脸往哪儿搁?嗯?”
疯子摸着屁股,躲的吴胜男远远的:“知道了知道了!”
展阳哈哈大笑:“疯子,你表妹一向这么彪悍?”
疯子无奈的望了眼吴胜男,答道:“嗯!”
吴胜男听完立马冲向疯子:“你说什么!!”
于是疯子被他表妹追的满工地跑,疯子边跑边嚷嚷着:“表妹!你要矜持点啊!你这样哪个男人敢收你啊……”
“你还说!!”
“哎哟喂……”
展阳无语的望着他们,只见疯子被踹了个脸着地,吴胜男正骑在背上用小拳拳捶的疯子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