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阳此时仍蹲在坑边上思考,一脸的凝重。
吴胜男见状,难得的表现出女人体贴的一面,给展阳送过去一瓶水,也在展阳边上蹲了下来看着展阳:“情况是不是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如果真是那样,你会不会有危险?”
展阳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笑嘻嘻的表情又爬上了脸:“哟?吃过药了?怎么突然变正常了呢?”
吴胜男白了展阳一眼:“你个臭道士!当我没问!”
正在此时,徐馆长过来说帐篷搭好了,棺材已移到帐篷内,展阳听罢马上站了起来,向墓坑走去。
走到墓坑边望去,棺材已移至帐篷内,在室外光线下看去,这副棺木保存的状况非常好,通体漆黑,那些红色锁魂符此时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展阳和疯子再次下到墓坑,走到棺木旁,对旁边的博物馆考古人员点了点头:“麻烦诸位把棺盖撬开,动作要慢。”
说罢,几个工作人员找来一根扁平的铁条,插入先前被撬开的小缝中,稍一用力,竟然很轻松的撬开了一条大缝。
原来这棺木虽然外表保存的不错,但是几百年来的季节变换,冷暖交替,棺木本身多次热胀冷缩,所以棺材钉早已松动。
正当众人合力准备把整个棺材盖一口气撬起时,一枚棺材钉掉了下来。
“等等!”展阳叫停了各位,蹲下身拾起这枚棺材钉研究了起来,疯子见状也凑了过来。
“是铜钉?”疯子指着那枚棺材钉望向展阳。
“对,是铜钉。”展阳把钉子放到疯子手里:“是镇魂钉!”
疯子赶紧拿起铜钉仔细观察,果然,铜钉上有极细的线条刻成的符文,线条内还残留有些朱砂的痕迹。
“大家帮我数一下,棺盖一共有几枚铜钉。”展阳对撬棺盖的几人说道。
“凌先生,是八枚,左右各四枚。”
“什么?只有八枚?”展阳表情诧异:“不对,一定还有一枚,镇魂钉一套是九枚才对!开棺看看!”
棺盖很容易就被撬松,抬下来放在一边,众人向里望去,只见一副骨架早已腐朽,棺内的衣物也早已腐败,成了灰块状的物质,覆盖在骨架身上。
展阳找吴胜男要了一副手套带上,直接把头骨拿了起来,片刻,第九枚铜钉被展阳从头骨天灵盖的位置拔了出来。
“哎!”展阳放下头骨,望向徐馆长:“九枚镇魂钉再加外层的锁魂符,看来,放出去一个几百年的怨魂的猜想,可以确定了。”
“那他们三人……”徐馆长焦急的看着展阳。
“只怕是,凶多吉少!”
徐馆长听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连退了几步,他清楚,这三人是博物馆雇佣的,如果死亡,他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在此时,吴胜男下到坑里,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慌张的望着徐馆长欲言又止。
疯子知道自己这表妹一向古灵精怪而且性格彪悍,很少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便走过去关心的扶着吴胜男的肩膀:“表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吴胜男摇了摇头:“刚守在医院的同事打来电话,那三个工人,死了。”
幸好展阳提前给徐馆长打了预防针,让他心里有了准备,此时听吴胜男说完后,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吩咐:“多去几个人去医院和家属沟通安抚,另外,马上报警请求支援,以防家属有过激行为。”
虽然展阳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三个无辜的人被恶鬼索走了性命后,还是怒火中烧。
展阳强忍着愤怒,走过去对徐馆长说道:“事情已经出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只能想着怎么去面对家属了。”
徐馆长喃喃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三条人命,就这样没了,难道做了鬼就一定要害人吗?”
展阳咬牙切齿:“这个恶鬼,我一定除掉,我让你亲眼见证!”
疯子听罢,赶忙拉了拉展阳的胳膊:“别冲动!这怨魂被困几百年,又沾了几条人命,只怕已变厉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清楚!”
这时正在墓室内清理的工作人员朝外喊道:“好像发现了类似墓志铭的一块石板!”
两个工作人员从墓室内抬出一块石板,靠在墓室门上,疯子走过蹲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良久,疯子突然骂道:“草泥马!竟是这么回事!”
“是什么内容?”展阳望向疯子。
“就是锁魂的道士写的!”说着疯子向石板吐了口水,然后向展阳讲述石板上记载的内容。
这个锁魂的道士写到,他有一个亲弟弟,天生性格暴戾,仗着自己身高马大,身上又有几分武艺,在村里长年欺男霸女,坏事干尽;有次欲霸占某户人家的闺女,这户人家拼死不从,他便把这户人家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杀了个精光。
由于这次事件太过恶劣,彻底激怒了整个村的村民,于是怒不可遏的村民一起除害,乱棒打死了这个祸害;这道士闻讯赶回村子,知道事情因果后,不但没有怪罪村民,反而为有这个弟弟而感到羞愧。
于是这道士做法招来弟弟的阴魂,好心劝他赶紧躲避阴差缉捕,千万不可被送去阴司,不然定会永远被关在十八层地狱受尽百般刑罚。
谁料他弟弟的阴魂非但不听劝,还说必要害死全村村民,绝不罢休;这道士眼见他弟弟仍是这般暴戾,又不忍亲手打散他的阴魂,只好将他的阴魂锁在棺内,一起葬了。
最后这道士还说到,知道自己这么做有辱身份,如果有一天有人看见这块石板,说明他弟弟的阴魂已被放出了棺材,让发现的人赶紧找当世的道士,去阻止他弟弟再害人。
“混账东西!!”展阳听完再也忍不住怒气,从棺内一把抄起头骨,在那石板上砸了个粉碎。
“那上面的道士有没留下名字或者道号?好你个茅山,竟出了个如此败类!!”
疯子耸了耸肩:“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哪有脸留下名字,要不是我们细心发现了印章,连他是哪门哪派的都不知道。”
徐馆长听完后,也是满脸怒气,望向展阳坚定的说:“凌先生,打算怎么办?我一定配合!”
“取一段骨头,压碎成粉。”展阳对疯子说道。
疯子一听便知道展阳准备干什么,也知道再去劝展阳冷静谨慎之类的话没用,摇了摇头便去取骨头。
“徐馆长,这里你认为还有考古价值没有?”
“价值不大,怎么了凌先生?”
“把这棺材和这杂碎给我烧了!!把墓室推平!!”
“好,听你的!就算有考古价值也烧了!!”
一旁的程胖子听罢,转头朝手下喊着:“开进来一台推土机,给我马上推平!”
展阳对徐馆长说:“今天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对付厉鬼不是那么简单,我一定让你亲眼见证这个畜生是怎么魂飞魄散的!”
徐馆长激动的握住了展阳的手:“你自己可要小心些,如果需要什么,直接联系小吴,我们一定尽全力支持!”
展阳用憎恶的眼神看了一眼棺材,转身和周昊、疯子一起走出了工地。
三人回到县城天已经黑了,随便找家店吃了些东西,便来到清泉书店,准备和疯子商量对策。
推门进入书店,就看见了阿毛忙碌的身影,又是整理书架,又是擦桌子,不时的抬头和秦媛媛笑一下。
疯子见状,笑嘻嘻的:“你小子,干活挺卖力的嘛!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没工资的啊。”
“哥,这叫什么话嘛,这是应该的!”
“滚一边去,谁是你哥了。”
展阳和阿毛打了个招呼,便催促疯子赶紧上楼,阿毛见展阳眉头紧锁,便凑过来:“怎么了展阳,又碰着麻烦事了?”
展阳拍了拍阿毛肩膀:“行了,你忙好你的终身大事最重要,这次的事情不能叫你和周昊去看热闹了,太危险。”
然后展阳让疯子取了一张黄符,画了起来,画完递给周昊:“你帮我去城隍庙附近把这个烧了吧,我找秀才有事,完事你就回店里去休息吧。”
说完,展阳便和疯子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