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尚诗雨往前朝她走去,刚要有所动作,我便用眼神示意她先带着人出去。
等到房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眼神紧盯着李曼说,“其实早在半年前,在外人眼里,那个很疼爱你,不嫌弃你的腿上的那个男人,早就对你起了杀意是吧。”
李曼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嘴角的笑渐渐收起,视线凝聚。
我很满意她的反应,乘胜追击地一步步朝她靠近,“别人都以为你们很恩爱,其实只有你知道,这个在外人看起来所谓的很完美的丈夫,一点都不喜欢你,他对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伪装,虽然曾经的你也傻傻地和外人一样,你的丈夫很爱你,可是就在半年前的某一天,就在小区门外的那个路口,就在你们经常一起走过的药店门前,你第一次发现,他想杀了你了对吧。”
或许是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突然被人捅破,李曼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呼吸也一点点收紧。
我环顾着眼前这间曾经她们日夜相伴的房间,似乎是想在这里找寻和感受她们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幸福”和甜蜜,我说。
“因为就在那天,在你被那辆货车即将给撞到前,你看到你丈夫,急匆匆从药店跑出来,你忽的想起,你大四那年,你在赛马场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那个场景,似乎和眼前的这个如出一辙,聪明如你,你忽的领悟了,当年的那一切,或许就是你丈夫做的。而你疯狂地想操控轮椅逃离,可发现轮椅根本停不了。”
“因为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李曼似乎很不想回忆,突然疯狂地大叫,“不,不,你的话都是胡说,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我只把她的这副反应,当成是不敢将遮掩着现实和事实那块布揭开的抗拒,我继续笑着将她们以前发生的故事娓娓道来。
“如果我的话是胡说,那那辆轮椅,为什么第二天就被你给换掉了呢,为什么你在第二天,就去撤销了你的上亿的意外保险的受益人,也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丈夫呢,为什么第二天,你就开始计划将公司里你的股份慢慢转移了呢。”
“还给自己找了个律师呢。”
李曼似乎没想到我调查到了这一步,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顿了顿,才接着笑,“那天开始,你不仅发现了你的丈夫是如此的陌生,你还渐渐发现,他和她身边的那个秘书有染,你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去调查了那个秘书的背景,她的出身,她的学校,这些都是那个秘书的朋友告诉我的。”
是的,在李曼搬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没闲着,虽然我表面上看似对她要搬去国外的事,一点都不心急,但我一直在暗中按照我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调查着。
李曼胸前开始起伏,无比警惕的看着我,我却淡定地说,“你清楚地意识到,你丈夫之所以在背地里做了那些事情,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想让你双腿患上残疾,这样才能获得进入你们李家的机会,而后来,在他在你们李家的地位日渐稳固后,他开始想要摒弃你这个早就对她没什么用处的废棋。”
我逻辑清晰,语调快速地阐述着,将她不愿面对的残酷的现实在她面前剖开,“你虽然表面上装作对这一切什么都不知情,但是你却一直在暗地里对抗着他给你设的陷阱,和对你的伤害,直到后来,你认识了你的一个学生,也就是之前我见过的那个杨成。”
说到这,或许是我提到了某个对她来说很是敏感的名字,李曼的眼睛将我盯得越来越紧。
我说,“杨成很是简单青涩直率,和你那心思沉重的丈夫根本不同,所以在几次相处后,你们很快坠入了爱河,虽然你心底不愿意背叛你的丈夫,但你的丈夫早已给你带来令你感到无比沉重的失望……”
“在一次你丈夫再次对你蓄意谋杀后,你便和杨成一起设计,暗地里先一步反杀他!”
最后这三个字,令李曼情绪彻底失控,脸上的伪装也在那一刻全部龟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谋杀不谋杀,什么反杀不反杀,虽然我确实是和杨成存在婚外情不错,但我早就说了,张敬的死,是一场意外!”
我冷静地笑着看着她的表演,我只把那当成是她最后的挣扎,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操控着轮椅,背过了身去,不再是正对着我。
“是吗?”
我声音淡然地反问了一句。
然后我看着她,缓缓说道:“若只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你现在的情绪,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为什么不敢再正面看着我?难道看着我,有这么令你恐惧吗?”
我一步步绕走上前去,绕过她的轮椅,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你以为自己设计的一切很完美,但你却漏了最后一点,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张敬在这间房子里装的监控,视频除了能在本人的手机上看到外,还连接着另外一台手机。”
李曼忽的抬眸看向了我,我清楚地看到,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清晰和令她为之震撼的难以置信!
我继续说道,“自从半年前在药店前设计想要杀掉你未遂后,细心的你发现这个看似温馨的屋子,看似温馨的家,早已内里内外布满了监控,张敬能从他的手机上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你那个恨啊,那个不甘,那个愤怒,你多想将这些比针孔还要小的摄像头给拔掉,全部拆毁。”
“但你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张敬撕破脸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挑明,你的处境只能更危险,所以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悄悄等着机会,伺机反杀掉他。”
“你杀掉张敬前的那几天,你在他的水里,晚饭里,悄悄放了不少感冒药的粉末,你也知道,他从来不喝酒,所以为了让他喝酒,你当晚把你和杨成的事主动挑明,为的就是故意刺激他,逼得他在意识到自己早就被戴了绿帽子后,在那晚愤怒地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