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感觉,和周边人的床铺有所不同。
我当即让李宇调查一下这个小刘的背景,我还特意提醒了他,先不要惊动小刘。
没多久,李宇就把他派人去查出来的信息告诉了我。
刘明,男,21岁,兰乡人。
父母在他很早的时候就在做农活的时候被货车压过,然后双亡了,从小就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只读过小学和初中,初中毕业后来城里工作,在城里干过服务员,搬过重货,也在工地里干过,是去年才来的这里。
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几乎都如出一辙,那就是不爱说话,常常独来独往,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朋友。
尚诗雨原本也对刘明感到可疑,但这么一番了解下来,她对他的怀疑似乎又打消了,这个人看起来虽然性格怪异,但履历却很正常和普通,不过是那些因为没钱上学,而早早出来打工的农村孩子的身影。
我倒是没有完全在心里排除对刘明的怀疑,但我也暂时没能找出什么证据。
刘明,刘明,一个早早辍学出来打工的孩子。
周胜,周胜,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台主持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凶手在几十万人观看的直播间附近,活生生杀死一个人?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忽的想起,既然事情是在这个所谓的凶宅里发生的,当时周胜又在直播着和凶宅有关的事,所以凶手杀人背后的原因,会不会和这座别墅有关?
想到这里,我的双眼渐渐眯起,我向尚诗雨申请去调看了当年那桩案子的卷宗。
倒是一时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确实是因为一场经济纠纷和当年男主人的那个堂弟因为羡慕眼红而引起的一场令人发指的杀戮。
而早在当年那个凶手归案后不久,他便按程序接受了死刑,而那个凶手,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父母也早在当年命案发生后不久,因受不了他人的指指点点而病逝。
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除了当年负责调查这桩案子的警员,到今天仍在和我诉说着当年那个现场的恐怖。
我翻着翻着卷宗,忽的问了那还在和我倒苦水的警员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这一家七口的亲人,如今怎么样了?
警员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愣住,看得出来,他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按理说,突然失去了七口亲戚,这对这家人的亲戚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回忆了下说,“应该都还好吧,毕竟关系最亲的亲戚,都一起在这场谋杀中离去了,剩下的,应该只有那女主人的父母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建在。当时我去调查女方情况的时候,有见过他们一次,但是感觉他们状态不是太好,毕竟养了四十年的女儿,就这么离去了。”
我想了想,忽的又说了一个令这个警员更为震惊的事情,“你能把女主人的父母如今的地址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他们。”
警员仍是有些惊愕,似是不明白他们的父母和这桩案件有什么关系。
但看到我的眼神如此坚定,他们便没有再多问了。
毕竟他们是见识过我侦破案子的能力的,他们虽然比我大出不少,但听他们说,每次别人一和他们闲谈起我的时候,他们都对我表示仰慕和夸赞,认为我年纪轻轻就能参与了这么多案子。
我谦虚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在尚诗雨和李宇的不解下,我按照这个警员提供给我的地址,去了我所在的这个城市附近的一个小山村。
听这个警员说,原本女主人的父母也住在城里,但是那年事情发生后,他们便搬回了以前在村里的老房子,按她们的话说是,她们想在乡下图个安静。
尚诗雨虽然不理解我的行为,但眼下案子没有从别的地方找出突破口,她也只能和我一起去了。
等到那地方的时候,女主人早已年迈的母亲出来迎接,看得出来,当年的事对她们影响很深,到现在我还能看出她们眼底一直带着的那道淡淡的愁容,虽然她们面上是笑着的。
我们表明了身份后,和这位阿姨聊了不少。
她先是向我们讲述当年那件惨案发生后,她们是怎么度过的,还说过了十年,情绪这才渐渐平缓下来,平日的生活就是和老板在这里看看山看看水。
而她听说老别墅命案的事情后,当年的事又浮现在了她脑海,导致她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睡好。
她朝我感慨地说,“不会的,不会是我女儿她们做的,虽然她们当年走得冤,但是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就算不甘这么早离开,也不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的,你一定要帮我这把老骨头查出那背后的凶手。我的女儿已经不能承受第二次伤害了。”
女主人的母亲如今约莫八十多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皱纹,那里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母亲失去女儿后的苦。
我看了她良久,便安慰着她,说这件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聊着聊着,当这位母亲渐渐对我信任后,我便终于问起了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那就是,这些年来,关于当年那起案件,有没有觉得什么可疑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这位母亲诉苦地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委屈,“哎,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我唯一的悔恨的事,当年为什么没有去替我女儿,在那个禽兽的身上多插几刀,哎,我的女儿,是多么的优秀,还有我的三个外孙,其中一个,才刚上幼儿园呢。”
“那个可恶的禽兽,想要钱应该来找我要,为什么要去要我们家小贞的命……”
听着女主人母亲哭诉了半天,我以为今天从她身上,估计找不出什么突破口了,因为从目前的情况下,这个案子,不仅在卷宗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连在死者这些亲人的眼里,似乎也已经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