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拉了张椅子过来然后站在吊灯下,要将这块带着头皮的头发带回去,因为这可能是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
呼!
正当我伸手想要去拿下那块头皮的时候,阳台上莫名的吹来一阵凉风掀起了飘窗,而我站在椅子上转头望去,隐约间似乎看到飘窗上有些东西。
“尚队,有新发现。”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三两步就朝飘窗跑去,走到窗前一看,发现上面竟然是个手印。
手印不是很大,仔细一看与小孩的手差不多。
而且上面还带着血渍,哪怕不用检验我都能断定,这血迹来自于死者。
这也就说明,案发时还有人在现场。
“天明,你过来看,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而且……好像还有少许头发!”在我分析案情的同时,耳边传来尚诗雨的呼唤声。
她的话让我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赶过去看,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当时死者是跪在地上垂着头,而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死者的双臂上。
可现在一看,死者的颈部确实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并且还有几根残余的头发,应该是和吊灯上的头皮是一起的。
“死者颈部有被勒过的痕迹,难道说……真正的死因不是剖腹而死,而是在双臂插入腹部之前,死者已经被勒死了?”
看着死者颈部的勒痕,我陷入了思索中道。
莫非……
想着,我忽然将目光看向飘窗的那个血印……
一股忐忑不安的想法,如同泉涌般从我内心升起,但令我感到惊疑的是,这血手印明显是个小孩,我无法想象一个孩子是如何拥有这种力量,把一个将近一百四十斤的中年男子给杀死,而且还残忍的将死者的双臂插入腹中。
紧接着,我带着疑惑去检查死者的双臂时,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瞬间呆滞在地,甚至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在死者的手臂上留下一个青色的小手印。
不管是大小,都与飘窗上的血印一模一样。
我现在终于明白黄敏说案件不像是人为的,而且也明白尚诗雨刚才说的那句话:“秦天明,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你有时间还是想想这份报告该怎么写……”
……
将尸体拉回警局后,我和蔡振光连夜加班做了解剖,不仅刑警大队的人都期待这份报告结果,连我自己也很期待。
然而,这也是我发现案件更加诡异的地方。
哪怕我从业法医这么就以来,都未曾见过如此诡异,甚至闻所未闻。
尸检报告对于法医来是个流程,但今天我却不能像往常一样下笔陈述,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写这份报告。
如果按照如实记录的话,报告上的陈述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我也很清楚这份报告对于刑侦大队来说是重要的线索,可一旦公布于世,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来到会议室门口,我却迟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因为从尸检到写出报告,我内心整整忐忑了一个晚上,而就在这时候,会议室里传来了局长‘徐茂荣’的声音,“秦天明呢?赶快打电话叫他来会议室开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不管他们认不认同这份报告,我都会将事实给陈述出来,“不好意思,徐局,我有点事情给耽误了。”
徐茂荣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对尚诗雨问道:“尚队,你把昨晚的案列做个简单概述,再结合尸检报告后,我们在做下一步讨论。”
“是,徐局。”
尚诗雨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电脑连接投影仪,介绍道:“死者名叫孟玉山,今年四十五岁,是大地木业公司的老板,当时接到报案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当时孟玉山已经死亡。”
说着,尚诗雨切换了另一张图片,上面是名西装革领的男子,但神色憔悴,从他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到恐惧,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此人名叫刘康诚,是孟玉山的专职司机,既是报案人也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或许因为受到惊吓,他至今有些神志不清,我已经把他送到医院,并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而他也是整个案情唯一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一旦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上报。”
“惊吓?”
听完尚诗雨的简述,副队长黄敏眉头一蹙道:“一个大男人还被吓得神志不清?虽然这个案子是比较特殊,但也不至于吓成这副模样吧!”
黄敏有着丰富的刑侦资历经验,哪怕是那些碎尸案,报案人再看到警察后情绪也就逐渐稳定下来,但要像刘康诚至今还神志不清的,还真少见。
徐茂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我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到了我身上,因为这才是整个案件最关键所在,如果真像尚诗雨之前推断那样,死者处于窒息,那么孟玉山双臂上留下的手印就能证明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孟玉山确实是因窒息而亡,但他不是被勒死的。”
“你说什么?”
我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般抛下,让尚诗雨与其黄敏等人惊得猛然站起,就连徐茂荣也神色大变。
“秦天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尚诗雨问道。
“看完这张照片你们就明白了。”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走到电脑旁点开孟玉山解刨后平躺的照片解释道:“如果受害人是被勒死的话,按理说他的反抗特征很明显,比如瞳孔放大,眼睛会往上翻,甚至呼吸衰竭的时候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但这些症状孟玉山身上都没有。”
“往下说!”徐茂荣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
“孟玉山之所以窒息死亡,是因为在我们解剖后发现,他的心肺已经衰竭,换句话说,死者是因为口鼻被堵塞而活生生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