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我才是最爱红玉的那个人!可是她骗了我!她骗了我!”
黄敢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白绿玉早已因为悲伤过度哭得不能自我。
“我姐姐到骗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子对她,你好歹毒啊!”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黄敢爷,他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如果她不背叛我,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黄敢爷的这一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恨意,从他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尚诗雨扶着几乎要跌倒在地的白绿玉,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哭晕过去了。
“你们先坐下来吧,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是什么仇恨,现在也都过去了。坐下来,冷静地谈一谈。”
听了尚诗雨的话,黄敢爷和白绿玉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一些稳定,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彼此对望着,眼神里是无尽的失望。
“敢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敢哥。这些年来,你对我姐姐和我们家里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也很感激你。我不知道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这么对她。纵使是我姐姐犯了天大的错误,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啊!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要骂你或者是落井下石。”
白绿玉吸了吸鼻子,继续往下说道,“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亲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姐姐痛下杀手?”
面对白绿玉的质疑,黄敢爷痛苦地闭上眼睛,仰天长啸,无声的泪水划过他沧桑布满沟壑的脸颊。
浑浊的泪花浸湿了他的脸,他缓缓垂下头,陷入了回忆。
黄敢爷初中毕业后,就接手了家里的猪肉摊生意。
卖猪肉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赚个温饱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黄敢爷个子不高,又常年起早贪黑,从事苦力活。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又矮又土,打小就有个‘二级残废’的外号。
黄敢爷这个人很老实,即便是大家总是嘲笑他的身高和长相,但是每次他也都是一笑而过,完全不和别人计较。
到了适婚年纪以后,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小他两岁的女人。
这个人就是黄敢爷后来的老婆,也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女人叫黄桂花,是黄敢爷邻村的一个女孩,比黄敢爷矮了一个头。
黄桂花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长相也是中规中矩,性格更是没话说。
回忆到这里,黄敢爷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我经常听人说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学上的少,我没什么文化。但是我觉得这句话就是为我老婆发明的,她是一个好女人,很能吃苦,也温柔。”
我看着黄敢爷此刻满脸的深情,只觉得有些讽刺。即便黄敢爷把自己的老婆黄桂花夸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他后来出轨的事实。
白绿玉擦了擦眼泪,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既然你老婆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姐姐在一起,你这不是耽误了你老婆和我姐姐吗?”
黄敢爷叹了一口气,后悔莫及,“桂花人真的很好,我们结婚的第一年,她就怀了我的孩子。为了能给桂花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我把不怎么挣钱的猪肉摊给关了,决定去城里找活干。”
关掉猪肉摊以后,黄敢爷就踏上了进城务工的道路。
经同村的人介绍,黄敢爷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工地上做一名钢筋搬运工。
工作虽然不比在家卖猪肉轻松,但是赚的钱多,而且也稳定。
“以前卖猪肉的时候,每天凌晨两三点我就要起来洗猪杀猪,杀完猪还要运到摊位上再清洗一遍。生意好的话,一头猪卖到晚上十一点就能卖完。生意不好的话,两三天都不一定能卖掉一头猪。”
据黄敢爷描述,那些不能及时卖出去的猪肉,不新鲜了以后,只能低价处理给饭店。低价处理,不赚钱是一回事,他还要骑着摩托车满城跑,特别辛苦。
所以,能到城里找到一份扛钢筋的工作,对黄敢爷而言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可是,老天爷就好像是和我故意作对一样。我在那里干了三个月,人都被晒黑了。一开始,包工头说是工程款没有拨下来,所以要推迟到第二个月再发工资。我那时候也没多想,就继续干。后来包工头又说,上头的人还在审核工程款,所以又让我们再等上一个月。”
三个月过去了,黄敢爷并没有拿到预期的工资。
“包工头跑了,和我一个打工的人告诉我,那栋楼烂尾了,我们这辈子都拿不到钱了。”
那时候,黄敢爷不仅没赚到一分钱,还花光了从家里带出来的积蓄。
哪怕是这样,黄桂花也没有抱怨过黄敢爷一句话。
“桂花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仅没有骂我,还鼓励我安慰我,还给我打了一笔钱,让我找个新工作。”
包工头跑了以后,黄敢爷彻底失去了工作。没赚到钱的他,担心就这样回去被村里的人嘲笑,所以他选择了继续留在城里找工作。
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在找第二份工作的时候,黄敢爷特地留了个心眼。
他决定去介绍所找工作,虽然要介绍费,但是有了介绍所这一层保障,他也不用再担心老板跑路了。
很快,介绍所的人就给他介绍了一份在大型超市里卖猪肉的工作。
虽然也是卖猪肉,但是黄敢爷不需要起早贪黑,也不需要亲自操刀杀猪,只要在超市里给人切猪肉。
切猪肉是黄敢爷的老本行,很快他就上道了。
没有了户外工作的风吹日晒,每个星期还有一天的休息日,超市还按时发放工资,黄敢爷别提有多满意这份工作了。
不仅如此,由于他每次都能按需求给客户精准切出不同厚度的猪肉片,样式都十分精美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