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一句话还没说完,肚子又传来了令人尴尬的咕噜声,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放屁声响起,一股难以描述的臭味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他捂着肚子,再次朝厕所跑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不巧的是三楼的厕所刚好没了空位,秦枫又匆匆忙忙跑到了楼下。
李宇扭头望向我,“这个人就是报警的那个消防员吗?”
“嗯。”
“未闻其名先闻其声。”李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终于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人家名字叫秦枫,秦和我一个姓,枫是枫叶的枫。”
“我要是他在公共场合放了那个大的一个臭屁,估计我也要疯了。”
李宇又开始损人了,还好那个阳光憨厚的秦枫听不到,否则接下来他肯定是不会配合我们的调查了。
“不是疯子的疯,是枫叶的疯。”
我有些同情秦枫,试图帮他解释。
李宇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看他这个状态,一时半会是没办法从厕所出来了。回头等他好点了以后——至少是不放屁的时候,我们再找他详细聊一聊吧。这会你找他,人家也静不下心来帮你想问题。”
“嗯,我有他号码,我和他说一声吧。”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了秦枫,他很快就回复了。
“没问题,几天确实不方便,真的不好意思了。”
李宇跟着我来到了严向保的病房,严向保躺在床上输着液,起色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了很多,面部也开始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差,一听到大一点的动静,就会猛然睁开眼睛,警惕地环绕四周,张大嘴巴,好像要说什么,可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主治医生说严向保是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后续等体力恢复了,情况可能会出现好转。
我们赶到病房没多久,严向保的爸爸妈妈就赶过来了。在看到严向保的那一刻,严向保的妈妈黄艳艳直接哭出了声,扑到在床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严向干的眼圈也红了起来,不停地摩挲着严向保枯枝般的手臂,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路过的护士提醒我们不要过多打扰严向保休息,黄艳艳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缩在床边低声呜咽着。
“是谁做的?”
半晌后,严向干来到我的身边,神色痛苦。
“犯罪嫌疑人我们还在调查中,很快就有线索了。您别太伤心了,医生说这几天只要好好休息,严向保的身体就能恢复过来了。”李宇同情地看着眼前这对中年夫妇,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
严向干额角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咯响,“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我杀了他!”
“您觉得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李宇问严向干。
严向干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家向保平时人缘很好的,大家都很喜欢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认识一个叫张爱拼的吗?”我把信息科发来的资料打开,找到张爱拼的近照,“就是这个男人,你看有没有印象。”
严向干看了又看,恨不得在张爱拼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不认识,是他把我儿子关在那里的吗?”
“我不确定,不过那间屋子是张爱拼租下来的。案发后他就失联了,欠了一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上。”
严向干不甘心,将那张照片来回放大,连张爱拼耳朵上的痣都不肯放过。
突然,在他再次放大照片的时候,一个人脸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开来,“张师傅!”
李宇和严向干被我吓了一跳,不约而同问道,“什么张师傅?你说的是张爱拼吗?”
“你见过这个人?就是他把我儿子关起来的,对不对?”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把严向保囚禁在卫生间的,但是我能肯定,我见过这个人,并且......”我倒吸一口凉气,“并且是在接到肖琴岛遇害报警电话的那一天,这就是当时运送肖琴岛尸体行李箱的张师傅。”
李宇也想起来了是怎么一回事,比我还要震惊,“会不会是他杀害了肖琴岛,被严向保撞见,然后就把严向保囚禁在了卫生间?”
这也是我刚才在思考的问题。
“一直以来,都是张爱拼在引导我们,说叫他车的人是一个瘦小的男生,无论是身高和体型都和严向保一致。他很有可能是在故意误导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方便他逃跑。”
严向干在我面前来回转圈,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快点把他抓起来,快点。”
“我们的同事已经在对张爱拼展开搜捕行动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在拿到张爱拼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转达给了李宇,李宇当下就派小罗和阿鸟等人去搜查张爱拼的去向了。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黄艳艳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的缝隙流了下来,顺着手指关节蔓延到手腕的青筋上。
我和李宇来回安慰了黄艳艳和严向干好一阵子,结果他们还是一样伤心,我和李宇索性就放弃了。
搜捕行动的第一天,我们并没有找到张爱拼,只知道他没有出城,一直在市里。但是他人究竟躲在哪里,我们还没有具体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肖琴岛的尸检报告里有了新的发现,她后背上的泥沙和404出租屋阳台上的泥沙成分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张爱拼的出租屋阳台,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肖琴岛遇害的地方。
尚诗雨把张爱拼的屋子来回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和剪刀一类相似的凶器。
“屋子是特地收拾过的,那把剪刀他应该是带走了。”
下午的时候,我在张爱拼的阳台上上发现了少量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