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男子,轻雪冷哼一声。
双手执鞭,三十六节蛇骨鞭瞬间爆裂开来,化作三十六把骨刃,齐齐向北流云爆射开去。
楚洛衣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轻雪的鞭子最是诡异,三十六节蛇骨鞭可瞬间幻化成三十六柄骨刃,也可转瞬化为一手龙凤双鞭。
目光落在空中,楚洛衣大骇。
那三十六节骨刃之中,竟然混有混有数条红蛇,挺的笔直,朝着北流云射去。
楚洛衣当即飞身而起,吹响一声口哨。
一只纯黑色的海东青发出尖锐的嘶鸣,从远处山头,瞬间盘旋至众人面前。
同时,数只鹰隼紧随而至,夜空中出现一片片黑影,崩的笔直的红蛇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笔直的身子一点点开始弯曲,仿佛恐惧不已。
尖利的鹰爪抓住一条条红黑色的斑蛇,随后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消失在众人眼前。
几个飞身间,楚洛衣距离北流云尚有十余米距离。
可内力的薄弱,却让她难以度过这段距离。
下落之际,北流云飞身而至,将她揽在怀中,立于轿杆之上。
眼见海东青飞,轻雪脸色大变,目光落在楚洛衣身上眼底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畏惧:“你是谁!”
站在城楼之上的欧阳千城,自从楚洛衣出现后,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不曾离开。
干净的手指紧紧抓住城楼上的边沿,青筋四起。
她是谁!为何能召唤海东青!
楚洛衣没说话,黝黑的眸子落在对面的轻雪身上,清楚的瞧见她毫无瑕疵的面容上,唯有耳处有着不浅的伤痕,她记得,那是自己留下的。
“你到底是谁!”轻雪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惊疑。
她是谁?他一样想知道她是谁!
欧阳千城站在城楼上,看着半空中争执的几人。
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刚刚海东青出现的那一幕。
从她死去,再没人找到过海东青,这万鹰之神,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我娘子不想理你,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北流云嘲讽的看着面前的轻雪,不忘在楚洛衣身上揩油。
轻雪甩手就挥出蛇骨鞭,朝着北流云击去,北流云揽着楚洛衣侧身闪过。
蛇骨鞭重新回到手中,在轻雪手中,一根变成两根,双手齐舞,招招夺命。
欧阳千城看着空中的激战,平静道:“今日见不到血,本宫是不会回去的。”
众多高手心下发寒,太子的意思他们明白,留不下这两个玉面人的命,就要留下他们自己的!
“是!”
轻雪袭击的对象,变成了楚洛衣,鞭鞭对准她的白玉面具。
可让她更加恐惧的是,这来路不明的女子似乎对她的鞭法极为熟悉,虽然内力不足,却总能精准的躲开她施出的招数。
一个回手,北流云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银月弯弓,在蓝月之下,冷冷清辉。
轻雪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把弯弓,移不开目光。
就在这个空档,轿顶的黑猫,一跃而下,朝着轻雪飞去,尖利的猫爪,瞬间在轻雪的脸颊挠出三道血痕。
轻雪只觉得脸火烧般的痛,怒道:“畜生!”
反应极快,鞭子甩手飞出,朝着黑猫卷去。
而就在这时,北流云已经环抱着楚洛衣,两人一同拉开了银月弯弓。
三支利箭,破空而出,因着注入了北流云的内力,大有劈裂星河之势。
一只阻断了轻雪手中的蛇骨鞭,一只对准了轻雪眉心而去。
一点剑芒,在轻雪的眼中缩成一个圆点,不断逼近!
轻雪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楚洛衣..楚洛衣!
“不!”
“不可能!”
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尸骨无存,她不可能是楚洛衣,不可能的!
另一只利箭飞向城楼之上的欧阳千城,欧阳千城迅速闪身避过,腾空跃向不知闪躲的轻雪。
“轻雪!”
一个用力,轻雪被欧阳千城扯开。
两人刚稳住身形,三只利箭再次穿行而至。
轻雪的三十六节蛇骨鞭再次爆射开来,化作无数骨刃而成的利器朝着两人飞射而出。
楚洛衣眸色沉寂,丝毫不见惊慌。
抽箭,搭弓,射!
三支利刃飞出,每只竟齐齐穿过十二支骨刃!
轻雪脸色一白,自己的鞭子竟被她毁了!
一柄同色象鼻古月刀在月下旋转,同欧阳千城的七星宝剑纠缠在一起,发出铿锵的声音。
轻雪大怒,双眼涨红,双手探出,数只黑红相间的斑蛇从女子翠绿色的袖口中飞出,朝着两人的瞳孔射来。
楚洛衣蹙起眉头,将弯弓飞出,弯弓上的银色丝弦,锋利的瞬间斩断两条斑蛇。
轻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抽痛,这红斑蛇沾之及死,她费劲心血养成。
今日却瞬间折损数条,好似要了她的命!
欧阳千城手中的七星宝剑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耀目不已,象鼻古月刀反倒是被笼罩在一层暗金色之中。
两刃相接,在空中纠缠不休,北流云同欧阳千城各自操控着手中的利器,带着杀伐之气。
半晌后,北流云踉跄着后退一步,欧阳千城站在原地神色不变,未曾移动半步。
楚洛衣侧头看向男人惨白的脸色,蹙起眉头。
欧阳千城的内力之深,少有敌手,再加上他善于隐藏,即便是她,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水准。
轻雪见此,冷笑一声,一只十八节紫金鞭再次射出,逼近楚洛衣,与此同时,欧阳千城从另一侧手执七星宝剑,向北流云袭来。
楚洛衣将弯弓飞出,紫金鞭缠绕其上。
北流云不顾身后的欧阳千城,手中的象鼻古月刀直奔轻雪而去,琉璃色的瞳孔染上一层幽深的紫红色,诡异至极。
眼见欧阳千城逼近,七星宝剑将要没入,楚洛衣心头大惊,而北流云在同轻雪交手数个回合之后,不再恋战,转头应付起欧阳千城来。
而就在这时,城楼上的副将也飞至而起,虽不能踏空而行,却也是凌空一跃,长枪直射北流云背脊。
楚洛衣快速收回银月弯弓,对着副将飞去,弯弓将副将的头套在其中,飞速旋转,继而快速收紧。
副将手中的长枪刚刚射出,便在副将手中从城楼上掉落,溅起一地尘土。
副将惊恐的睁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勒紧自己的银月弯弓,手指瞬间被弓弦割断,银丝弓弦却越收越紧,最后生生将副将的头颅割下,飞落到城墙之下,而后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两翻,从城墙之上哄然倒塌!
惊的城楼下的百姓尖叫不已,这才从空中的打斗里回过神来。
北流云所带来的黑衣人也愈发显得吃力,南昭高手众多,寡不敌众,再加上一直在空中交战,时间一长,劣势就渐渐呈现出来。
北流云回手应付起欧阳千城,却显得十分吃力,轻雪见北流云转战欧阳千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落在屋顶上的楚洛衣身上,眼中带着探究。
“不管你是谁!结局都不会有所改变,今日你都要死在这里!”
轻雪冷笑出声,楚洛衣一身黑色斗篷,迎风而立,脸上精致的白玉面具,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楚洛衣没有说话,眸色沉寂,目光之中倒映着女子翠绿色的身影。
轻雪踏空而至,十八节紫金鞭席卷着而出,而就在这一瞬,城楼下先是议论纷纷,继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楚洛衣看着轻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
轻雪也有所察觉,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刚刚同北流云交手时,胸前的衣襟竟被他的象鼻古月刀生生割去了两片,碧色的凤袍上,胸口处两个碗大的窟窿,饱满的双峰处,只剩下两片淡黄色的里衣遮挡着峰峦,风一吹,那两片残留的里衣随风飘起,露出女子胸前的一片雪白,上面两只樱桃轻轻的战栗着。
城楼下顿时一阵抽气声,女子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男子则是忍不住口水横流,目不转睛的盯着轻雪的胸脯。
“轻雪姑娘的胸真的好大啊!若是能让我摸上一把,就是死我也愿意...”
“我...我..我不行了..!”
楚洛衣挑挑眉头,双手抱怀,站在屋檐之上,看着脸色骇人的轻雪,幸灾乐祸的看着。
轻雪脸色阴沉的吓人,因为激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更是添了几分魅惑,随手将紫金鞭飞出,刚刚说话的两人,脑袋瞬间落地,滚落数圈,沾染了不少尘土。
城楼下的众人一时间吓的不轻,捂着嘴不敢出声。
轻雪警告的扫视着众人,北流云一面狼狈的同欧阳千城交手,一面却不忘回头对着轻雪笑嘻嘻道:“忘了告诉你,动作不要太大哦!”
听着北流云的话,百姓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去,这一看,一个个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许是因为刚才动作太大,轻雪胸前仅剩的两衣料,也英勇的舍它而去了,两片薄料,在半空打了个转,最后缓缓飘落在地上,却被一大群男人所哄抢。
碧绿的长裙上,胸口处两个碗大的圆,女子雪白的肌肤和碧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随着女子的动作,两团白花花的肉也开始卖力的颤抖起来。
轻雪的脸色难看至极,只觉得无比羞辱,一口血喷出,衣衫残破,再加上脸上的三道血痕,竟是说不出的狼狈,回头如恶狼般注视着北流云。
北流云似有所感,一面同欧阳千城交手,再次不忘回头对轻雪道:“其实也不是很大,比我娘子差的远了,你那画里有掺水的成分哦..”
城楼下的百姓顺着男子的声音,再次不要命的朝着轻雪的胸前看去。
“似乎真的没有画上的大..”
“不知道摸起来比春香楼的姑娘有什么不同..也不知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不能满足轻雪姑娘。”
“若是太子殿下尺寸不行,我倒是愿意效劳。”
城楼下的男子们一时间纷纷讨论起欧阳千城和轻雪的房事,而女子们则心中不悦。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我们北燕的太子妃,莫不是所谓的上阵杀敌,都是将胸脯一露?”
“我看就是如此,只要她这衣服一脱,我南昭能一统天下..”
“哎,真是把我们南昭的脸都丢尽了..作孽啊..”
轻雪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再次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险些从半空中摔落,一手捂住自己胸口,快速撤出,一跃而下,落荒而逃。
楚洛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就是百姓,最单纯善良,却也最愚蠢无知的百姓。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两年后,欧阳千城才册封陈轻雪为太子妃,不过不管怎么样,经此一闹,轻雪的太子妃之位似乎保不住了,只怕她胸前的二两肉,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水。
陈轻雪,我回来了!
城楼下发出一片片哄笑,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楚洛衣回过神来,想起北流云曾摁在自己胸口的血手印,忍不住骂了声无赖!
回过头,却正瞧见欧阳千城的七星宝剑没入北流云的腰腹。
“不!”
楚洛衣瞳孔骤缩,飞身而上,奈何内力的差距如今绝非是一星半点。
欧阳千城神色不变,七星宝剑却已经贯入北流云腰身,而未曾急着拔出。
一众黑色斗笠的黑衣人,也纷纷大惊道:“少主!”
北流云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那花瓣般的薄唇,凭添了丝丝诡异。
欧阳千城褐色的瞳孔平静无波,却淡藏着丝丝可笑的怜悯栎。
“不自量力。”
北流云缓缓抬手,象鼻古月刀在修长的手指中飞速旋转,绽放成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花。
欧阳千城正欲抽刀而出,北流云的另一只手却牢牢摁住了插在自己腰间的七星宝剑讣。
欧阳千城一愣,北流云手中的象鼻古月刀已经略过欧阳千城的头顶。
一阵凉风带过,欧阳千城以为北流云意图削下他的头颈,侧身躲过,象鼻古月刀在他头顶掠过,让他说不出哪里怪异。
古月刀从欧阳千城身后绕回,因着两人距离极近,再加上他一直未曾松开七星宝剑的刀柄,兜转了一圈的古月刀,带起凌厉的刀锋,削落了他一地的发丝。
欧阳千城神色不变,欲将宝剑抽出,北流云却不肯随了他的意,始终压制着他不肯松手,徒手紧握七星宝剑,剑柄处的倒刺瞬间将他的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欧阳千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手中的长剑在北流云的身体里蹿动着,北流云的嘴角再次涌出一汪血迹,海蓝色的华服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血莲。
伤口处蔓延出的鲜血,顺着宝剑的凹槽,将两只手包围,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迟迟不肯放手的北流云,欧阳千城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他是疯了不成!这样下去,根本讨不到丝毫好处!
就在迟疑的片刻,北流云手中的古月刀再次转动起来,翻飞之下,直奔欧阳千城头顶。
欧阳千城闪身躲过,几个交手下来,微喘着粗气,虽然眼下情形对他有利,可是这一手古月弯刀却也步步紧逼,将他逼得异常凌乱。
交手几个回合下来,欧阳千城身上只有几道轻微的刀伤,衣襟虽然有些凌乱,可比起几乎要血流成河的北流云,不知要好上多少。
褐色的瞳孔,同那双琉璃色眸子相对,清楚的瞧见对方眼中的讥讽和淡漠,北流云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天上的月瞬间羞红了脸,欧阳千城微微蹙眉,竟是有些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眼下他以命相搏,却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到底要做什么!
楚洛衣看着那从腰腹一直蔓延至衣摆的血迹,只觉得血液仿佛凝固起来,那海蓝色的长袍被染成了黑红交错的诡异图纹。
拔凉的指尖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失神半晌后,才轻颤着缓缓抬起。
反手抽出一只银箭,耗尽内力,纵身跃起,几个跳跃之间,楚洛衣已经立于最高的屋檐之上,仿佛这满身的本事,终在这一刻透支出来。
漆黑的斗篷随着女子的跳跃好似漂亮的鱼尾,在夜色下留出一道痕迹,让人移不开眼。
拉弓,搭箭。
楚洛衣侧身瞄准了欧阳千城的背影,整个身子绷的笔弓弦还紧,风一吹,黑色的斗篷紧紧贴合在女子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城楼下的百姓看着屋檐上的黑色身影,有些失神,一身堪比乌墨的漆黑,几乎融入黑夜,却偏生能凝聚这皓月之光,让人移不开眼。
凛冽的寒风吹的楚洛衣手指生疼,她却稳若磐石,紧紧绷着弓弦,手臂端起,纹丝不动。
发丝打在脸上,平添几分魅惑。
欧阳千城有所惊觉,快速调换了自己同北流云的位置,让北流云阻断了楚洛衣的攻击。
心中却忍不住想起曾经那手执弯弓的红衣女子,心有些下沉。
目光越过北流云,落在楚洛衣身上,仿佛想要透过那白玉面具,看清下面的那张容颜。
楚洛衣搭好的银箭,因为北流云的存在,迟迟没有放出,紧绷的弓弦,被狂风吹的呜呜作响,似乎发出不满的抗议。
隔着尖锐的箭芒,在夜色中,两双眸子相对,掀起惊涛骇浪。
看着她拉弓的姿势,竟与她如出一辙,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包裹起女子略显削瘦的身躯,迎风飞舞的姿态,在他眼里,竟幻化成她的模样,摇了摇头,清醒过来,欧阳千城的心更加紧缩了几分。
看着两相对视的男女,北流云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中的刀飞转的更快,始终在欧阳千城头顶盘旋。
欧阳千城一面招架北流云,一面却在心理告诉自己,那不是她!那绝不是她!
她是张扬的的像是一团火焰,怎么会像面前这个女子这般沉寂,沉寂到好像一滩死水,沉寂的好似没有生命。
‘咻!’利箭终于飞出,直奔欧阳千城身后而去。
那被沉寂所压抑的恨意,像是发泄的山洪,铺天盖地,以雷霆之势席卷开,随着这银色的箭矢,瞬间爆射出去!
于此同时,北流云也一刀飞下,重重砍在欧阳千城肩头,欧阳千城反应极快,一脚踢在其胸口,抽出七星宝剑,侧身躲过身后飞来的利箭。
北流云吐出一口鲜血,向下跌落数步,指缝间血流不止。
楚洛衣见两人分开,连发三箭。
‘叮叮叮!’
欧阳千城挥剑斩落,三只箭矢牢牢钉在城楼的墙壁之上,滚落不少沙土。
楚洛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欧阳千城,还没有完!
又是一支箭矢射出,只是目标却不是空中的欧阳千城,而是直奔城墙上的三只箭矢而去。
一只利箭横扫而过,三支没入城墙一寸深的箭矢,瞬间破土而出,像欧阳千城的方向回弹出去。
欧阳千城心头一凛,似乎没想到以她的内力竟然能做到这等地步,再次挥出七星宝剑。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料到,三只箭矢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宝剑刚一触碰,就好似触动了宝匣的机关,啪啪几声,三支已经残破的箭矢先后炸裂开来。
每支箭矢生生从中间劈开,唤化作两只,方向不改,直奔他射去!
欧阳千城错愕不已,本以为三支箭矢自己可以轻易斩去,却未曾察觉到竟然突变出六支,匆忙之间,难以顾全,一支箭矢,噗的一声,没入他的肩头。玄色的华服上瞬间炸出一朵血花,欧阳千城闷哼一声,亦是从漆黑的夜空里跌落不少,城楼上的百姓这才隐约看清他的身影。
再次运起内力,才在空中稳住身形,单手捂着肩头,看向房檐之上的女子。
好重的杀气!
以他的估量,她根本伤不到他,可这箭矢却入了他皮肤一寸有余,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来历不明的两人。
楚洛衣紧咬着牙关,喉间腥甜,身形却有些摇摇欲坠。
她本就内力低下,若非又那滔天的恨意支撑,只怕这箭矢根本就到不了欧阳千城所在之地。
察觉道楚洛衣体力不支,北流云踏空而至,身型摇曳的落在楚洛衣身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而后对着空中的欧阳千城道:“太子殿下,记得不要随便碰你的脑袋。”
欧阳千城没有中计,并未反射性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头。
只是,等他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落在城楼之上,整个天水城,只剩下一片寂静。
楚洛衣盯着欧阳千城,再次看直了眼,北流云在她耳边轻声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楚洛衣有些错愕,没有转过头看身旁的男子,盯着欧阳千城的脑袋发呆,心中却有些酸涩。
腰间一痛,楚洛衣收回目光,目光落在北流云身上。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唇瓣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大人,再看下去,奴家今晚就要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