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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烧的极旺的暖炉让人忍不住的犯困,一旁站的笔直的丫鬟不断的点着头,可靠在软榻之上,舒适无比的轻雪却始终睁着一双媚眼,眸子清明,没有半点倦意。
渐渐的,朝阳初升,细碎的暖阳洒满屋子,淡淡的金色折射着屋子里精致的珠玉,梨木桌上精致的玉石香炉撒下一片阴影。
轻雪起身拿起一件外袍,看也没看站了一夜的丫鬟,转身就走了出去。
许是昨夜玩耍至太晚,蒙蒙亮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空气里散发着阵阵冷意,带着秋日的清寒。
轻雪裹了裹衣衫,少了几分媚意,一身暗色的外袍,倒是让她像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少了几分张扬,只剩下沉静,莫名的,竟同楚洛衣有几分相似。
穿梭在陌生的街道,轻雪的目光扫过那些摆出的商贩,呼出的空气泛白,地上还有着未曾融化的初雪。
渐渐的,走到一片孤寂的小路,低矮的墙沿,幽深的巷子,阳光被遮挡住而撒下的阴影,淡淡的暖橘色,一切都显得温暖而柔和。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开我...”
女子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美人..陪我们玩玩...只要你跟着小爷,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守着你那个病病歪歪的相公有什么好?只要你肯跟了我,还怕有什么不是你的?”
猥琐下流的声音响起,只一听,便不难想出男人的样貌。
大抵是有几分家底的油头米分面。
轻雪的眸子闪过一抹媚色,媚色之中流转的水波却多了几分冰寒。
“张少,你若是玩够了,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啊..”
“是啊是啊,让张少先,我们只要能分杯羹就好..”
人群中响起不少附和之声,轻雪的红唇轻轻勾起,如此看来,还不止一个呢。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相公还在家等着我熬药呢..求求你们..”
“啊!滚开!不要碰我!”
女子的求饶还未完,转眼就变成了挣扎和哭泣的声音。
‘啪!’随着一声巴掌声想起,那个叫做张少的男人似乎怒了:“贱女人,给脸不要脸!竟敢打我...”
紧接着,便听见女子无助的哭泣声,衣衫被扯裂,粗劣的布匹发出清脆的声响。
轻雪缓缓走到巷子口:“几位公子真是好兴致?”
那媚入骨髓的声音带着蚀骨的美感,只这一句话,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蔓延至几名男人的心头,一时间竟然忘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来,看向站在巷子口的轻雪。
轻雪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缓缓抬手解开外衫,甩手扔在了铺满白雪的地上。
看着那让人痴狂的曼妙身材,还有那比起粗布衣衫女子不知要魅惑多少的容貌,几名男子齐齐张开了嘴,眼中露出淫邪的笑意。
“哎呦.这是哪来的美人啊..快来来来..让哥哥好好疼爱疼爱..”
“哎,张少...有什么好事可不能忘了哥几个...”
“去去去...”
被唤作张少的男人不受控制的走向轻雪,双腿发软,就差直接扑了过去,看着那饱满欲滴的春色,就差流下口水。
张少伸出手掌,想要抚上轻雪的胸口,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如此勾人的妖精。
“你这个小妖精...真是把本少的魂都给勾走了...”张少嘟囔着。
“是么...我要勾走的可不止是你的魂..”
“那美人还打算勾什么啊,只要本少有的,一定通通满足你。”
‘咔嚓!’一声响起。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已经牢牢掐住了张少的咽喉,而就在这转眼之间,他的脖子已经被扭断。
那伸出的手忘记垂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眼中淫 秽的目光也没有来得及褪去。
还来不及惊恐,张少就这么死了,死在这个看起来丰满性感的女人手里。
没人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少已经被她捏断了脖子。
“你..你..你这个贱人!竟敢...”其余的几人吓的不轻,纵然他们一向横行乡里,可是却始终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轻易了解一条人命,一个个的腿脚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轻雪只是笑着,红唇性感的依旧勾魂,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步步走向有些昏暗的巷子深处。
几名男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地上的女子胡乱的穿好衣衫,红肿着脸哭泣着躲在墙角,不敢做声。
随着轻雪的走近,几名男人对视一眼:“上!”
几人一股脑的冲了上去,心想着自己几个大男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轻雪出手凌厉,抽出腰间的短刀,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生生在这漆黑的巷子里杀出一条血路。
秋叶夹杂着冬雪缓缓飘落在血泊之中,渐渐融化。
转眼间,几名男子已经纷纷倒地,轻雪单手执刀,媚眼中满是嘲讽和冷漠,而看向这些男人的目光之中,暗藏着一抹幽深的让人不解的恨意。
收好短刀,轻雪的目光扫过墙角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随着这个插曲的出现,时间已经不早。
轻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神色不变,姿态得宜,昂首挺胸之间满是高傲,仿佛走在最大殿前的红毯之上。
飞溅在她脸颊上胸口上的血迹,她没有擦拭,就那样静静的留在她的身上,彰显着她的高傲。
楚洛衣起的及早,因着连日来的忧思,近来有削瘦了不少,坐在窗口,正是瞧见了那格外醒目的轻雪。
楚洛衣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窗子打的更大一些,看着那莫名出现的身影。
轻雪..是欧阳千城..
不对,一定有阴谋,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巧合?
为什么应该在南昭的轻雪竟然也会出现在北燕同东陵的交界,还有昨日出现的北流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洛衣的一颗心提起,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起来。
只是,这一路消息闭塞,实在是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以供她分析如今的局势。
北流海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楚洛衣陷入在沉思之中,将手中的早膳放在了楚洛衣面前,开口道:“昨日我派人去探听消息,八弟确实已经不再皇陵了。”
楚洛衣垂眸不语,北流雪,你也要搅进这天下之争么?
楚洛衣站在窗口,看着那热闹的街道轻声道:“这片宁静怕是就要被打破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岂能是人力所能改变?”北流海轻声安慰道,那深沉的目光中仿佛已经看见了漫山征战,已经看见了血色残阳,看见那无家可归的人还有尸横遍野的狼藉。
楚洛衣没有开口,心头升起一抹无力之感,确实,没人能阻挡历史前进的车轮,也没人能在泱泱江山之中掌控一切,变数太多,这错综复杂的一局棋,究竟谁能赢到最后,
北燕皇宫。
天色大亮的时候,黄鹂站在听雨阁下来回走动着,这太监和宫婢都已经离开了,怎么陛下还不走,娘娘也还不出来?到底要不要上去询问询问。
犹豫了许久,一直到太阳垂挂在枝头,黄鹂有些站不住了,终于走上了听雨阁。
站在珠帘外小心翼翼的轻唤道:“陛下,娘娘,该用膳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只余下偶尔风吹动珠帘发出窸窣的碰撞上。
黄鹂站在外面轻唤了许久,里面迟迟没有半点动静,最后单手举着托盘,轻轻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只见一地狼藉,江鱼儿精心换上的衣裙散落一地,被撕的米分碎,让黄鹂不由得羞红了脸。
“啊!”转头看去,黄鹂惊呼一声,手中的托盘直接被扣在了地上。
只见江鱼儿赤身裸 体的躺在那缀满珠玉彩贝的长塌上,满身青紫的掐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鱼儿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粘黏在一起,顺着塌子垂落在地上。
黄鹂吓的不轻,一下子扑了过去:“主子..主子..娘娘...娘娘...!”
鱼儿的目光呆滞,双目无神,空洞的注视着某一处,脸颊红肿,上面布满泪痕,看起来有些骇人。
“娘娘..娘娘..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黄鹂剧烈的摇晃着江鱼儿,江鱼儿僵硬着身子没有半点反应。
黄鹂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张望着四周,慌乱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除了淳鱼殿里的丫鬟和宫人,周遭巡逻的侍卫和宫人也纷纷赶来。
好在黄鹂还没有彻底呆傻,在众人赶来前捡起残破不堪的衣服给江鱼儿穿上。
“这...发生什么事了!”前来巡逻的侍卫蹙着眉问道,目光扫视着四周。
黄鹂这才清醒过来,看着狼狈不已的江鱼儿,有些不敢开口。
若是主子这一身狼狈乃是陛下所为,她这样一喊..众人岂不是都知道了...
难道说陛下有那种爱好...若是她说了出来,她的小命岂不是...
黄鹂陷入一阵沉默,眼睛通红,有些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