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不无聊?”王玉川一边抱怨一边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宋晓诗忽然落泪了,抿着嘴唇,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他无意中瞥了她一眼,顿时愣住了。
“最起码我赢了一回。”宋晓诗低下头,三两下把脸上的泪珠子擦干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赢,对你就这么重要吗?”王玉川试探地问。
“重要,很重要。”宋晓诗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一时语塞。
“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顿了顿,宋晓诗又补充道:“我会撤出我的股份,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
“你认真的?”王玉川又问。
宋晓诗沉默了好长时间,她心里清楚的很,撤走美容店的股份她就跟王玉川再无瓜葛。
舍不得?确实舍不得,王玉川把她吃得死死的,她不想再这样死皮赖脸的贴着人家了。
她的骄傲决不允许她继续犯贱,这两天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当断则断,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王玉川心里怪怪的,走出疗养院,他在路边招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去的路上他脑海里总是莫名其妙浮现出宋晓诗的身影。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只能逼着自己不在这事上耗费精力,美容店开业在即,凑足那五百万。
他还得接着操心开办工厂的事儿,多的是事儿等着他操持,现在实在不是耽于儿女情长的时候。
黄人海抽了空驱车回家,别墅内灯火通明,管家适时的为他拉开车门,躬身行礼。他拿上放在副驾驶座上那个手提袋,走下车来。
“家里来客人了?”黄人海随口问道。
“是夫人的朋友,她们现在在楼上陪着夫人打麻将。”
“几个人?”黄人海边走边问道。
“三位,韩美玲韩小姐,张美娣张小姐,王静王小姐。”
“她们来的正好。”
黄人海加快脚步,韩美玲的老公是清远物流的董事长,几千万身家,有钱。
其余两位家境与韩美玲差不多,不然她们也玩不到一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拢共才八个包间,八个名额。
他已经占去了一个,剩下的名额他一个也不想留给外人。
蹬蹬蹬,黄人海踩着楼梯快步走上二楼,棋牌室门开着,里面传出杂乱的搓牌声。
她们心情都还不错,欢声笑语不断,几个女人凑在一块聊些家长理短的琐事,偶尔也会聊聊一些投资项目。
黄人海留了个心眼,偷偷摸摸走进她妈妈的房间,把手提袋里的冰清玉颜膏全都拿出来,摆在她妈妈的梳妆台上。
当然,再来之前,他提前扣下一半冰清玉颜膏,准备以后拿来疏通关系。
现在手提袋里就剩下八瓶香水。
他嘿嘿一笑,捧着手提包,一溜小跑着来到棋牌室,敲了敲门。
“你怎么有空回家了?”他妈妈秦秋珍分神瞥了他一眼。
黄人海脸上露出笑容,径直走到秦秋珍身边,屁股靠在麻将桌上,随手将手提袋放在一边。
“妈,我这不想你了吗?”说着,黄人海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瓶香水,献宝似的拿到她面前晃了晃。
“我打麻将呐,一边待着,吃饭了没?饿了就叫你韩姨做饭给你吃。”
她一边嘟囔一边看牌,脸上那叫一个嫌弃。
那三个美妇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对母子,见他们母子关系这么好,她们心里还有点羡慕。
他这个妈呀,麻将瘾很大,一打起麻将来,就算是天塌了她眼皮都不抬一下。
黄人海无奈站起身来,眼珠子一转,他突然喷了几下香水。
一股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初时香气并不张扬,恬静淡然,犹如随风飘荡的轻纱。
渐渐地,空气中香味越发醇厚,恍如一坛佳酿,光是闻几口就有几分醉意。
方才,黄人海喷的这款香水名为“醉昙”。
古时大漠舞女常常在身上喷,这种香水来迷惑过路的行商,此香嗅之如幽昙初绽,久而如饮十大白葡萄美酒,昏昏然醉意上头,便伏案埋头大睡。
到底是女人,对香水之类的东西比较敏感,韩美玲第一个停下手头摸牌的动作,不停嗅动着鼻翼。
“小海啊,你这香水是什么牌子?挺特别诶?”
韩美玲起了个头,张美娣随即接着这个话头说下去:“小海,你把你手中那瓶香水拿来给阿姨瞧瞧,阿姨喜欢这个味道,在哪儿买的?阿姨也想去买一瓶。”
黄人海赶忙牢牢护住那瓶“酔昙”,一脸紧张:“张阿姨,这可不能给你。这是我朋友给我妈祝寿的。”
“一瓶香水而已,别这幺小气,拿给你张阿姨看看。”秦秋珍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省的张美娣脸上难堪。
王静酒量很小,光闻这么一小会儿,小脸就红扑扑的,她本就长着一双桃花眼,醉意朦胧之间,更添风情。
这时候,大家都注意到王静的异样了。
秦秋珍一脸诧异:“小静,你什么时候喝酒了?”
“我没喝酒啊。”王静自己也纳闷,她知道自己酒量不高,所以对酒精这种东西敬而远之,怎么可能突然就醉了呢?
韩美玲这时也扶着额头,脑子晕晕乎乎的:“姐姐,我怎么感觉我也有点醉了呢?”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黄人海突然吼了一句,众人目光纷纷聚集在他身上,黄人海晃了晃手中那瓶“酔昙”,迫不及待的说道:“一定是因为它!”
“它是香水,又不是酒,就算它是酒,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听说过什么酒光闻味儿就能让人醉了。”
张美娣显然不相信一瓶香水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黄人海嘿嘿一笑,轮到他显摆的时候到了,于是他清清喉咙,站直身子,脸上的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最近爆火的冰清玉颜膏大家都用过吗?”黄人海先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不过,他妈妈可不买账。
秦秋珍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屁股上,呵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香水你扯到冰清玉颜膏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