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情绪犹如溪水般在她心头潺潺流过,王艺颖习惯性的为了配合气氛而假笑着。
不过这一次她尤为的累,才笑了一会儿,唇角两边肌肉就有点僵硬了。
不过很快,她便想通了,甚至觉得做他的徒弟也蛮好的,最起码距离他又近了一步。
她藏着这点小欢喜,舌尖上好像品出了淡淡的甜意。
少女的心思百转千回,可王玉川这个榆木疙瘩,连她半分心思都没瞧明白。
当王艺颖还沉浸在这惆怅又甜蜜的思绪中时,王玉川已经考虑他下一步该做点啥了。
他在王艺颖面前踱来踱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渐渐地,王艺颖心里便多了几个疑问。
比如,王玉川到底打算教她点什么?她这个徒弟当得简直莫名其妙。
她瞧瞧瞧王玉川,他又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意思,王艺颖嘟起嘴,心里有点不爽了。
“那个……你光收我为徒,怎么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教我什么呢?”
王玉川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瞅了她一眼。他先是拉长了声调说了个“咦”,然后又一脸懵懂问道:“我刚刚没跟你解释过吗?”
王艺颖缓缓摇头,宋老放下报纸,露出一对眼睛。
“你确实没有。”宋老一脸无语。
这下尴尬了。
王玉川老脸一红,习惯性抬起手挠挠后脑勺。
“我太紧张了,不小心给搞忘了。”
王玉川现在这模样憨憨的,逗得王艺颖忍俊不禁,他也在笑,一边笑,一边看着王艺颖。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在她身上镀了一圈闪耀的碎钻,他瞳孔蓦然放大了许多,这一刻,王艺颖确实美得叫人几欲窒息。
宋老毫不客气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王玉川顿时从迷幻的冒着粉红泡泡的天堂,跌落至冰冷砭骨的现实。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没见过女人啊?正事要紧啊,抓紧办喽。”宋老板着脸督促道。
王玉川恼他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又恼他打扰了自己的兴致,于是就悄摸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王艺颖身上。
俩人四目相对,王艺颖脸上飞上两抹红霞,她下意识低下头,无意识的拿手指来回卷着一缕头发。
王玉川也怪不好意思的,本就心慌意乱的他,越发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了。
宋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放下报纸,翻开掌心,砰的一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自他掌心腾空而起。
王艺颖听到响动,下意识循声望去,紧跟着她就被这一幕吓了一激灵。
这是怎么回事?她忙看向王玉川,迫切想从王玉川哪儿得到一个解释。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跟小川都是修仙者。”宋老开口解释道。
王玉川随之点了点头。
王艺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修仙者?这不是传说吗?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修仙者,不不不,这一点是幻觉。
王艺颖瞧了一眼宋老掌心的火球。
说真的,她现在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火球像是假的。
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伸出手,试探着用手去靠近火球。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火球的最后一刻,突然冒出个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扭头望去,是王玉川。
“会受伤的。”王玉川轻声说道。
“所以,你打算教我修仙吗?”王艺颖问。
“嗯嗯。”王玉川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艺颖把手缩了回去,脸上流露出犹豫的神色,她的确应该犹豫一下,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她的人生还有这个选项。
对于未知的恐惧束缚住了她的手脚,她想反悔了。
“还是说实话吧。”就在此时,宋老突然向王玉川提议道,王艺颖朝宋老投去惊诧的眼神,这一刻,她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我?”王艺颖声音里带着点恐慌的情绪,王玉川变得很沉默。
他越是这样,王艺颖就越焦急,她现在恨不得学咆哮帝使劲儿摇晃王玉川肩膀,宋老叹了口气,他决定代替王玉川来向她解释这个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宋老垂下手,他手里那个火球随之消失不见:“你体内隐藏着天狐血脉,本来你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活到老,但是现在,王玉川在救你时候无意中,将你体内的天狐血脉激活了。”
“激活就激活了呗?那也用不着非要我跟着你们修仙啊?”
“拥有天狐血脉之人对于修仙者而言,可谓是绝佳的鼎炉,就因为这个,你有不少同类就此沦为**,换句话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一时间,王艺颖的心情极为复杂,其实刚刚她一个人还在楼上纳闷,她被杜三明那混蛋注射了神经毒剂。
王玉川在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是怎么给她祛毒的,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王玉川他是一个修仙者,修仙者嘛,有点现代医学解释不了的治疗手段很正常。
对王玉川她恨不起来,如果不是王玉川她现在早死了,她只是……只是接受不了自己,有朝一日会沦为**的命运。
她一个人走开了,她没有走远,就坐在徐记门前的台阶上,外面风有点大,公路上车水马龙。
王艺颖托着腮,打眼瞧着一辆辆车从她面前经过,脑子空白一片。
“你还是过去陪她好好聊聊吧,说句实在话,这事儿换成谁都接受不了。”宋老朝她投去怜悯的眼神,看着看着他摇了摇头,跟着叹了口气。
“那我出去看看。”
“去吧。”
宋老伸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王玉川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你出来干嘛?”王艺颖声音闷闷的。
“陪你坐坐。”王玉川笑了笑,走过来跟她并肩坐在一起。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王艺颖耷拉着脑袋,隔了一会儿,她散开头发,拿头发遮住大半张脸。
王玉川怔怔看着她,明明现在很受伤很想得到安慰,却非要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