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被人打怕了的狗,耷拉着脑袋,根本就不敢抬眼跟王玉川对视。
王玉川没有留给她太多调整状态的时间,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直奔主题:“到底是谁想杀我?”
她不敢说,那个名字无论如何她都不敢说出口。
“你说不说?”王玉川逼问道。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护住脑袋,眼里充斥着浓浓的怯意。
王玉川皱起眉头,她这个样子正常吗?很显然不正常。她完全是出于条件发射做出这般防御的动作,如果不是经常挨打,根本就不会有此过激反应。
王玉川细细端详了她两眼,不一会儿,他就在她身上找到了些淤青。
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丈夫又卧床不起,排除了她遭受家暴的可能,那她身上这些淤青是怎么来的呢?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毕竟这都是些细枝末节,他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他车底下安得定时炸弹,王玉川拿手机敲了敲她脑袋。
其实他没怎么用力,但是徐静却叫喊起来,身子更是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眼角泪花闪烁。
王玉川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徐静这反应太过激了吧?莫非,她真的长久以来遭受某个人的虐待?
电光火石间,王玉川想到了吴庸,那个声嘶力竭的喊着要杀了她的青年,在血缘上,他是她的儿子。
徐静到底做了什么,才会逼得她儿子生出,这般丧心病狂的弑母的决心?
此刻,仿若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幽幽在他面前展开。
总是一脸阴沉的林守业,歇斯底里并自称是吴庸的林霄,恐惧瑟缩的徐静,这三张脸他恍惚中重叠在了一起。
王玉川吞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人人都羡慕的家庭背后藏着巨大而又隐秘的恩怨纠葛。
这个恩怨纠葛,极有可能已经越过了世俗伦理。
他的思绪忍不住往那最为禁忌的猜想靠拢,王玉川下意识跟徐静拉开了距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徐静霍得抬起头来,刚刚还怯弱如鼠的她听到手机铃声后,竟拼命朝他扑来。
她的反应令王玉川意识到这通电话的重要性,他赶忙将攥着手机的那只手高高举起来。
徐静为了抢到手机,又是撕扯王玉川的头发,又是对着王玉川拳打脚踢,王玉川被她搞得烦不胜烦,直接施展秘法将她禁锢。
徐静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块手机,面容焦虑又紧张,王玉川把手放下来,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
“主人”两个字赫然入目。
她给打这通电话的人的备注竟然是主人?
王玉川瞥了她一眼,骨子里溢出一股恶寒。
“这是谁?”王玉川将手机屏幕对着她。
徐静还是摇头,模样急得都要哭出来。
这更勾起了王玉川的好奇心,犹豫片刻,他接通了电话。
“小母狗,咱们老地方见。”一个低沉的嗓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光是听到“小母狗”这三个字,他就恶心得差点将午饭吐出来。
有钱人都玩得这么花吗?
他瞥了一眼徐静,沉声开口:“我是王玉川。”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王玉川充满耐心的等待着对方回应,在等待的间隙,他慢慢绕到徐静身后,抬起手。
状若无意的拿掌心摩挲她的脖颈,滑嫩柔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摸着摸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掐死她的冲动。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慌忙缩回手。
徐静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泪眼朦胧,一副随便你怎么蹂躏的模样。
她把自己最柔嫩的那部分拿给王玉川看,而王玉川想的却是怎么撕碎她,似乎这样才能满足他现在过分膨胀的征服欲。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王玉川攥起拳头,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点,克制不住对她施暴的冲动了。
“你还活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地声音,这个声音解救了他,王玉川猛地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背过身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我特么当然活着。”王玉川气急败坏的爆了句粗口。
“你的命可真大。”
“你要是想弄死我,就跳出来真刀真枪的跟我干一场。”王玉川说起这个就来气,因此语气很冲:“藏头露尾跟个老鼠似的,你这这点出息吗?”
“不说这个了。”顿了顿,电话那头那人调侃的说道:“怎么样?尝过我的小母狗的味道了吗?相信我,她的技术绝对会让你流连忘返。”
窥一斑而见全豹,从他这句话中不难推断出,平时这家伙是这么玩弄徐静的,而徐静也在长久的肉体虐待与精神控制中接受了自己“小母狗”的身份。
他大概理解为什么林霄这么狠徐静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年幼的林霄肯定是无意中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你到底是谁?”
“告诉你不就不好玩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笼罩在了王玉川头顶。
对付一个疯子,一个变态,威胁还好使吗?很显然不好使。
王玉川估摸着自己要是以徐静的安危来威胁他,他说不定还会学当年的刘邦,给他来一句,何不也分我一碗肉羹?
这他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王玉川冷静下来,此路不通,那就另想别的法子。
这小子不是想杀他吗?王玉川有招了,他勾起唇角,缓缓说道:“最近这半个月,我会一直住在这儿,对,就是跟你的女人住在一块,你不是想杀我吗?那就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说完,他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监狱医务室内。
一个青年猛地睁开双眼,跟个傻子似的坐了起来,他茫然的环顾四周,接着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蓝白相间的横条衣赫然闯进他的眼帘,那青年愣住了,他穿的竟然是囚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