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农场终于竣工,吴晓蝶激动的热泪盈眶。这座农场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眼看着它终于能够投入生产运营,这份心情与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步入大学一般无二。
工头放了一挂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山谷,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盎然。吴晓蝶将她那张桌子搬出来,拿出记工本以及计算器,挨个计算工钱。王玉川打开行李箱,一匝匝红色大钞映入众人眼帘。
大家伙以前老是遇上拖欠工钱的老板,久而久之大家伙儿都怕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活好找,钱难要。
现在看王玉川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工钱可算是有了着落。大家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压抑着激动,排成长队。
王玉川搬出一匝红色大钞,往桌子上放:“大家不要急,都有份,保管你该拿的工钱一分都不少。拿到工钱的也别着急走,我包了车,咱们再去富贵园搓一顿。”
“小川子,你就别破费了。”一个大爷搓着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这钱啊,放在家里不放心。俺们得快点存到银行去。”
“是啊,是啊····”
工人们纷纷附和,村里几条主要干道上是安了摄像头,但是经费有限,摄像头监控根本就难以做到全方位全覆盖。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指不定就被小偷摸走了。
因此,这钱还是快点放银行里最放心。
这一幕给王玉川很大的触动,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银行在苦菜村也设个网点那该多好。
这样大家伙就不用大老远跑到县城存钱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在他脑海中暂留一瞬,他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
一上午的功夫,王玉川就结清了所有人的工钱。
农场里安静下来,吴晓蝶合上记工本,不知缘何突然心生落寞。
行李箱里的钱还剩下大半,其实他也知道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他之所以这么做,更多地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资金雄厚,有信心跟着他创业。
“婶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王玉川边说边拿出两匝钞票,推到吴晓蝶手边。估摸着也有两万块钱,吴晓蝶瞥了眼那两匝钞票,触电般缩回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别别,小川,这钱太多了,你婶儿不能收。”
“咋?嫌我钱烫手?”王玉川白了她一眼,拿起那两匝钱,硬塞到她手里。
“拿上这笔钱买点好吃的,再多买几身衣服,买点化妆品。这都是你应得的。”王玉川一脸诚挚的说道。
吴晓蝶动摇了,但也仅仅是一瞬,她还是不愿收。所谓无功不受禄,这笔钱,她拿着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你跟我还分得那么清楚?”王玉川贴着她坐下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吴晓蝶都能看清他的眼睫毛。
她看得痴了,心脏好似擂鼓一般咚咚跳个不停。
“还得是你,婶子,要是把这座农场交给别人来管理我根本就放心不下。”王玉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别分什么你我,我给你钱,你就拿着。你要不拿,咱这关系就生分了。”
王玉川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吴晓蝶其实都没用心听,独独“我们是一家人”这句话就似烧红的烙铁般烙在她心头。
一家人啊······
吴晓蝶小心翼翼接过这笔钱,恍惚间她产生一种错觉,王玉川就是她男人,她是在给她男人管钱。
在苦瓜村,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她却想了五六年。
想着想着,她鼻头一酸,两行热泪从她眼角滑落。
“哭什么啊,婶子?”王玉川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吴晓蝶忍不住靠在他怀里掩面痛哭。王玉川嘴笨,搂着吴晓蝶手足无措。山风微疾,卷起红彤彤的鞭炮纸翩跹旋舞。突然,吴晓蝶抬起头来,笨拙的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令王玉川猝不及防,没等他缓过神来,吴晓蝶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明净的阳光下,她奔跑的背影像极了一头蹦跳轻盈的小鹿。
王玉川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此时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吴晓蝶口齿间的幽香,他不禁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陶醉的笑容。
吴晓蝶到了晚上都没回来,王玉川一直没走,倒不是在等她,而是有些不宜被外人看到的后续事宜需要他亲自处理。
月上梢头,王玉川卷起袖子,走到一口刚打好的井前。井里没水,空有个井样儿。这可难不倒王玉川,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已画好的起泉符,并起双指夹着,默念咒语,最后他一声敕令,符纸自燃,他随即将燃烧的符纸扔入井中。
静候三秒,井底传出咕噜噜的泉水翻涌声,王玉川探头望去,一股清冽的泉水忽而喷涌而出。他连忙后退,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张起泉符的效果能维持整整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他不用担心农场用水的问题。
接下来便是土壤肥力问题,以前这儿都是一片石头地,种什么死什么。
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不了,那么他前期的投入都将打水漂。
因此,王玉川一早就想好了解决之策。
他从行李箱里外兜里拿出一包边边角角的废玉料,这是他拜托宋老去省城的玉石市场帮他捎回来的。
宋老闲着没事会帮些玉石商老板赌石赚点外快。
就要点废玉料,那些老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王玉川打算拿这些废玉料布置个简单的聚元阵,他按照《玉符录》上所写,找好方位,将废玉料埋入土中。
每块废玉料上都被他镌刻上一篇复杂的咒文,接着,他又用特制的符水将这些废玉料浸泡了整整一周。
因此,这些废玉料上早具灵光。
王玉川一把它们埋入土中,就有一束青光直冲霄汉,搅乱漫天云气。
光是一个普通的聚元阵哪有这么大的阵仗?
王玉川什么也不知道,撅着屁股,按照书上所写布置阵眼,一脸轻松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