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骂的说的都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也都尽数吐出,秦世锦就等她骂着发泄情绪,等到骂完之后就好了,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出顾霈霖来跟自己做对比。
“秦世锦,你以为你哪里比得过顾霈霖吗?他能够为了我送出自己的命,你呢?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过!”
秦世锦气的揪住她的头发,怒声问:“你再说一次?”
“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了?顾霈霖实实在在的为我做了,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她漂亮的猫瞳此时是带着倔强,愤怒的盯着他。
“呵。”秦世锦冷冷笑:“乔暖阳,我就是对你太过于的仁慈了,让你忘记了,你到底是谁的老婆!”
“你做什么?”她惶恐的问。
男人的力气哪里是女人能够比得过的,她想跑的时候已经被人彻底的按住,这种事情女人不配合也丝毫不会阻止到男人的情绪和兴致,只要他们想做了,那就能做,压根不用理会女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秦世锦一言不发也懒得再去说话,他得让她疼了痛了怕了把心收敛下才行。
乔暖阳咬着牙齿承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感,秦世锦看着她咬着牙齿不肯配合,也想过心疼她,但是,谁来安慰自己?
秦家的仇,秦家的恨,还有他想守护的人,他一个人都不想丢下,手指抓着她的手指合十,秦世锦低头去吻她眼底下的眼泪,可积怨许久的情绪和力量在她的面前尽数爆发。
乔暖阳憋着气息任由他吻着自己,但是自己丝毫没有任何感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凌迟,她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致可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身后的人才停下,摸着烟盒点燃一支烟,她缓缓地才恢复了力道,嘴角处有咬破的伤口,她舔了舔,说话都觉得撕扯的疼。
秦世锦眯着眼睛看她想摸一摸她身上青紫的一片,乔暖阳见到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就抱着手臂缩在一起,想到了那个夜晚……
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其实就是凌迟,尤其是在黑暗里有过的人。
“别碰我!”粗暴的声音带着恐惧,那眼神也是恐惧的,秦世锦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来,乔暖阳跟平日里的样子有些不同,像是受到了刺激,“……秦世锦,你跟强奸犯有什么不同……”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想找东西将自己残破的身体一点点的包裹。
“……”他眼底闪过恼怒,他忘了……
乔暖阳那时候又是怎么走出去了,这种事情不是出于心甘情愿那就是难受,刚刚他也不好受。
“我什么都没……爸爸妈妈……爱人……什么都没,我就只有一个蕊蕊……”她低垂着眼眸,猫瞳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没有:“我是抗拒不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可以试试看,咱们谁能豁的出去……”
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他们已经到了这样,连话都已经说不下去而是靠着冷暴力来面对对方,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秦世锦坐在一侧心也跟着不断地往下沉,他捏着自己发疼的额角,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乔暖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都一无所有了,大不了咱们就彻底毁灭了好。”
“你想做什么?”
“你猜呢?”她咯咯咯的笑了笑,抬着压低的下巴好笑的看他:“你把我逼成了这样,难道还会猜不出来我能够做什么?”她歪着头笑的讽刺:“你不是那么喜欢蕊蕊,那样也挺好……我坚持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不会累吗?”
明明知道生命就是一条河,走完,汇入江流就可以到达,功成圆满,但是她就是觉得累得时候好想跳下去……
“你想死?”
“我这样的人……想死难道很让你惊讶?”她问,秦世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她被所有人都抛弃了,唯独有一个蕊蕊,如果蕊蕊注定要被人夺走,她疯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
房间里面,厉家珍一直都在哄着蕊蕊,蕊蕊跑出来之后哭的脸也是红的,眼睛也是肿的,拍着卧室的门在外面惨痛无比的叫妈妈,乔暖阳条下床的时候只觉得腿间疼的厉害,隐约的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床单上除了蕴湿的水渍还有一些暗色的血迹。她赤着脚走到了门边,弯腰将蕊蕊抱起来。
蕊蕊一张脸都扭曲着,“蕊蕊别哭……”母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她抽噎着气看到乔暖阳之后慢慢的放下了声音,平静下来,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抱着蕊蕊赤着脚就往外面走,厉家珍忙让佣人去把他们拦着,秦世锦随意的披着衣服走在后面看着,没有吭声,乔暖阳则是瞪着那些佣人看,几个人都在僵持,最后,到底的还是秦世锦妥协,薄薄的唇瓣里吐出。
“让他们走。”
乔暖阳抱着蕊蕊连头也不敢回,把孩子放上车之后就赶紧开车离开了。
***
厉家珍追出去,她身体不行,到了门口就看到车子跑了,回来的时候就差没跳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秦世锦坐在沙发上一直都在烦闷的抽烟。
“你怎么就让人走了?蕊蕊是我们秦家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你想过没有,蕊蕊或许是我们秦家……”
“妈,要是我们真的把他们母女分开,你想过后果吗?”他弹了弹烟灰之后放下自己的长腿:“我会把他们母女都带回来的。”
他安抚了一番厉家珍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卧室内,想到了刚刚她咬的满嘴是血的样子,要是逼急了,乔暖阳就是咬舌自尽都能够做出来。
他不愿意去伤害她。
可是自己能够拿着乔暖阳又怎么办呢?
他把卧室的窗户打开,风徐徐地吹,将屋子里的气息吹散了,可是怎么也无法将他心底的郁闷给吹开,温婉打电话来的时候他眯着眼睛闪烁着看了看,咬着牙齿接了电话,掩饰了眼底的疲倦又哄了两句才把电话给挂断。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骨,只觉得郁闷无比,想起了乔暖阳曾经像是一只猫似的缩在自己怀中的样子,他现在是真的很怕,这一切能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慢慢的变得圆满。
那时候,乔暖阳还在自己身边吗?
***
乔暖阳赤着脚跑出去的时候她不知道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慌乱的将车子开,心跳一直加速,直到开出去一定距离之后她才将车子停在路边。
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子,慢慢的情绪才低沉下来,蕊蕊在一边巴巴的看她,乔暖阳抱着蕊蕊放在自己的腿上,无声无息的哭着,眼泪像是珠子似的往下流淌……
她跟秦世锦之间这次是不是真的走向了尽头……以后,他们之前也彻底的没有了干系了吧?她用了死,这样的字眼去威胁他。
蕊蕊抬手一直都给她擦拭眼泪,咸湿的眼泪不断地在她的脸上滑落下来,让她的嘴角处很疼,她微微的咬着自己的唇瓣这会儿难受和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妈妈,不哭了。”蕊蕊的手臂抱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劝说:“蕊蕊不会跟妈妈分开的……”
她是很喜欢爸爸,很喜欢奶奶,可是她心里面对妈妈的依靠感觉更深,只是,刚刚分开她就开始害怕,也会开始想……她不想爸爸妈妈吵架,可是她不敢说……
但是她不敢哎妈妈的面前去提及,自己的想法。只是缩在自己的怀中,不吭声。
这时候日头很大,乔暖阳哭够了之后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头重脚轻的,她从车里面找了水给蕊蕊喂下之后,自己又喝了一些之后才慢慢的恢复力气,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狼狈的很,先把车子开进车库,幸好的是这时候应该没有多少人,乔暖阳抱着蕊蕊赤着脚进去,蕊蕊趴在她的肩头上面。
但是电梯门刚刚打开之后乔暖阳正做出摸房卡的动作,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空气里面还有浓浓的香烟味道。
“乔乔,你回来了?”
她瞬间有些错愕,但是又点点头偏头去,只是嘶哑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顾霈霖先是捏住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眼底的光芒随之加深:“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秦世锦打你了?”
“不……”她摇头又觉得尴尬,自己这个样子……
顾霈霖再看她赤着的脚,凌乱的衣服和微微肿的眼睛,嘴角处明显的伤痕还能够不明白什么?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情绪,他扭头便要走,乔暖阳忙叫他,“你做什么?”
“秦世锦不是男人,他……”
“可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去过问?”她不想再给他们之间增加什么麻烦了,太烦恼,摇摇头道:“我累了,先让我好好地休息下行吗?”
“……”
她眼底下的青灰色和疲倦味道出卖了她,她之前经历了什么,顾霈霖不想去想象也不敢去想象,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去杀人,想去弄死秦世锦。
“好。”他去帮乔暖阳开了门,乔暖阳抱着蕊蕊先去房间里面,自己抱着她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连家里面还有个人也忘记了。
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顾霈霖在外面守着他们母女两人之后又出去,回来的时候帮忙买了不少的东西,冰箱里面塞满了东西,又在浴室里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进了厨房里面熬好了粥这才缓缓地从房间里面退出去。
乔暖阳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暗,她起来的时候浑身又疼,尤其是腿间的地方,厨房里面熬好了粥。
手机里面躺着顾霈霖发给自己的消息:“我把粥熬好了,冰箱里面有吃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心底越是往下沉着,若是秦世锦能够对她这样的温柔,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