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你说句话,你欺负女人,好男人是不会欺负女人的,好男不跟女斗,好狗不跟鸡斗——”
月色中,我发现石头人温非钰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回过身,我满意,满意极了,是啊,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歹回眸,好歹和我聊一聊啊,你只顾着那样子往前走,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这……
照顾我,类似于这些事情都是责无旁贷的,他是男性,我是他的女朋友,他总不能让我那样伤心啊。他回过头,看着我,我也是看着他,两个人就那样互相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我擦拭黑漆漆的眼睛。
就连脸上现在也是黑漆漆的,烟熏妆现在已经哭的一点儿都没有了,脂粉都到了嘴巴里面,舌头带着泪水,苦哈哈的,我扬眉,看着前面的位置,沉默中,我们两个人一言不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还是他挑眉,“今晚,到此为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叫做好自为之。”这,温非钰啊温非钰,你自己说说,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叫做“好自为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我怔然的看着温非钰,“你说,什么叫做无中生有,你这人脾气暴躁,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你要我给你跪地求饶?我做不到,我现在心里面简直难受的很,怎么没有人哄我开心呢?”
他吐了口气,挥手,我看到他的手中,已经变出来干干净净的锦帕,与之前还是一样,他还是那样平静的,温厚的握着锦帕,然后慢吞吞的伸手,在我的脸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安和的擦拭掉了我那脏兮兮的妆容。
我因为感动没有说一个字,温非钰这边擦拭的很慢,很精心,有一种错觉,我好像是他刚刚做出来的一个艺术品,他在给我做最后的,审美上以及艺术上的修整,我不说一个字。
我鼻翼在抽动,但是我再也不落泪,我坚强的很,我握着拳头,他一点一点的擦拭,我看到锦帕上脏兮兮的,暗忖,现在我究竟是什么鬼样子啊,一定不会好看的,但是想象归想象,我尽量闭目养神。
算了,我原谅你,你不就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模样,你为何不开口说呢,你要是开口说,我想必会整理一下,不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无言以对,他呢,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擦拭完毕了。
月光下,我的脸一定很好看,是一种淡淡的孤清,他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终于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动与平和,“甲之熊掌, 乙之砒霜,别人喜欢的,未必本王也是喜欢,漓之夭,做你自己就好。”
“这——”闻言,我稍微愣了一下,也就是说,他今天生气是因为我做了别人,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人家坊间的民风就是这样啊,明明白白的表示,现在流行的东西就是如此嘛!
我点了点头,决定今晚无论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反正我认了,都是我的错罢了!我毕竟要他对我好,要温非钰回心转意啊,因为没有温非钰我是不能生活的,我怕堕入那种冰冷的永夜,我于是叹口气,看着闻飞羽。
现在,记忆开始反刍起来,以往的很多事情已经开始涌上了心头,温非钰第一次遇到我,对我的暴力,情感发生剧变以后,温非钰对我的好,一一在脑海中好似走马灯一般悉数登场。
说真的,此刻的我,只害怕自己想得太多了头痛,其实怨怼是有的,大概是因爱的过分了,这才会如此,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正要说话呢,他已经走了,月光将温非钰那颀长的影子挪移到了脚下。
风凛冽,虽然已经过了夜晚,不过半夜凉初透,一枚一枚的云檀花儿已落下来哦,好似我们之间的故事也是已经落下帷幕一样,他没有了之前的温柔,我的心跳动的很是厉害。
微风吹过了头顶,最后的一枚白色的花蕊已经落在了我的头顶上。枯黄的落叶落在了我那雅黑的发丝上面,我几乎还来不及伸手扶开,风已经将我头顶的叶片与花蕾给吹走了,我看着那背影。
他的声音,与摘掉落叶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叫做“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现在还偏激的很呢,我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还要说什么,旁边的丫头已经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踉跄了一下,手掌冰冷的厉害,丫头立即就开始下跪,“小姐,奴婢也是不知道会弄巧成拙的,不过奴婢看,好像这事情里面还有环环相扣其余的事情,奴婢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奴婢……奴婢的心头惴惴。但是奴婢还是要提醒你,必须要要谨言慎行。”
“起来,这和你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认定了,今天是温非钰故意的,我拉住了丫头的手,“你说,今天是不是他喝酒了呢?”我虽然神经大条,但是我还是具有一定的判断力啊。
要是他的心情好,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状态的,我扬眉,看着前面的位置,他呢,已经走远了,那翩若惊鸿的步子已经消失了,脚步声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好像温非钰压根就没有来过似的。
“不,没有,他今日是从绕公主那边过来的,并没有喝酒啊,要是喝酒了,您也是可以闻得到,更何况了,就目前看,他就算是喝酒了,也是不会这般的神志不清。”丫头这么说,我深以为然。
我找一个位置坐下来,现在我不打算很快就追赶过去,因为人家余怒未消,我总不能过去自讨苦吃啊,现在,我靠在旁边的美人靠上,我扬眉,看着水面,水面波光粼粼,月色下,波涛沉静的推移,沉甸甸的,好像一卷厚重的氆氇似的。
银灰色的积雨云在天空中奔腾着,驰骋着,也在我的心头翻滚,我没有说一个字,经过仔细的推测与猜测,我说道:“想必,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今天,是老太爷的忌日,对吗?”
“不,妖族对于生离死别看的比较平淡,不是人间一样,毕竟我们每一个都可以活到一千年两千年,死亡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不值留恋与纪念。”她说,一边说,一边望着我。
我又道:“那就是和前女友在一起的纪念日了,你说说,温非钰之前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比我好看多了,人家是明眸皓齿的,对吗?是善解人意的,不是我这种马大哈?”
“不,不,您如何这般贬损自己啊,您这般妄自菲薄怎么是好,殿下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您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吧。”他说,这么一说,我安心了不少,然后站起身来。
“但是,你说究竟为何,他就那样讨厌我呢,他喜欢我,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纯魄之心呢,要是没有纯魄之心,你说,他还会不会喜欢我呢?”
“这,奴婢哪里知道啊,您不要胡思乱想了,都是自己个钻牛角尖,奴婢希望您开开心心的。”他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我的手。
一会儿就与北方的寒流拉拉杂杂的混迹在了一起,云团滚滚的,就像是现在我并不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一样。
明明刚刚还是青天白日呢,为什么现在又要下雪一样?才是六月多啊,这六月雪……我裹紧了衣服,心道我最近可不能让自己伤风感冒了,我需要疗养好我自己,与温非钰好生的周旋周旋。
今晚,开心是没有可能了,为了不去点燃这*包,我索性与丫头到了他的房中。
我们两个抵足而眠,和衣而睡,我这一晚过的非常难过,到了第二天,我可真正不敢胡乱的打扮自己了,与之前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恢复了自己的常态,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一闪一闪亮晶晶,我的眼睛真好看。”我说,一边树立自信,一边准备今天观摩一下究竟温非钰是怎么样工作的,按理说,他忽然之间对我情绪大变,不是生活中出现了全新的诱惑,就是我已经将自己变成了黄脸婆。
究竟是哪一个,我不得而知,知道我要去参看他,丫头竭力反对,我刚刚出门,遇到了阿绿,阿绿知道我要去偷偷的看温非钰,阿绿立即阻拦住了,“好小姐,殿下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权利掌控欲是你我都难以想象的。”
“在他处理事情的事情,连我们这些人都要退避三舍了,更不要说你,你过去,他会以为你无理取闹,搞不好因为这些倒是连累了我们两个,奴婢看您还是不要去了,今日,您安安心心在这里就好。”
“我错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就是要我改过自新好歹应该让我明白,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如意,这般蒙昧,我不是知错不能改,而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我酝酿着话语,已经给他说了。
“小姐……你再想想,不然将毫无胜算。”阿绿说,我点点头,“你带我过去,在他殿宇外面,我就那么鬼鬼祟祟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让他现在变得这么狂躁起来,我并没有招惹到他啊。”我说。
阿绿咬咬牙,“小姐,这不是闹着玩,搞不好奴婢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奴婢并不敢过去,奴婢给你一条路,你自己去就是。”不得不说阿绿是一个百折不挠的好同志,给我的路也是……
呃呃,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啊,根据阿绿目前告诉我的意思,有一个狗洞,这条路乃是通往他大殿的必经之路,不然要是明目张胆的过去,有极大的可能会发生意外的,这意外就是,我会给误以为无理取闹,给勒令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