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不厚道呢?”我质问玄彦,玄彦笑着,说道:“我给你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宫廷画师,他拜师学艺。师父呢,说道:你每日画鸡蛋就是,他花了一年的鸡蛋,到了第二年,其余的一切已经贯通——”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还要采摘一年的扶桑花?”我说,好吧,玄彦是有灵力让这扶桑花冬夏常青的,这损招,大概唯独玄彦会使出来。
“不!”玄彦看着我的脸,因为生气,我的脸红扑扑的,玄彦说道:“我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你难道自己没有发现,你的手已经很快了吗?这才是我的初衷呢。”一边说,一边将旁边的一个笔洗握住了。
伸手,我耳朵上的金珠已经到了玄彦的手中。
“拿出来,要快。”玄彦一边说,一边左手握住了这个笔洗,然后右手的食指上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三昧真火,我知道,要是不快,这笔洗就会给烧的通体一如火炭,我立即开始争抢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多久,已经胜利了,这金珠在我的手中,玄彦看着空空如也的笔洗,这才得意的一笑。
“夕颜姑娘——”他良久才缓缓的开口:“要是与人近身格斗,你快一点儿无妨,慢一点儿就会受制于人,现在,我要你明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我要你采花,不是无聊的苦役,你需要慢慢的体会。”
原来,玄彦果真是别有用心,他在锻炼我近身格斗中,需要的爆发以及速度。我看着手中的金珠,感激不尽,原来每天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几乎与玄彦红了眼,原是……
原是有这样一个意念在里面,我叹口气,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师父,你受我一拜,我明日呢,还是采花?”我说,一边说,一边准备磕头,玄彦已经站起身来,“明日,可以选择休息的。”他说完,已经飘渺孤鸿影一般的去了,我看着那好看的孤傲的背影,立即追赶了过去。
“我不,我不,我明日不能休息,我休息了,往后就不能站起来了,我需要一鼓作气。”我说,玄彦看着我,慢慢的笑了。
“但是,休息也是安排,你要是果真不想要休息,就在这里采花就好。”他说完,已经走了,我将自己刚刚采摘的一枚花儿立即送过去,“师父,师父,请留步。”
“嗯?”玄彦看着我,我立即摆出来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师父,这一朵菊花送给您,祝愿您——”他看着我手中的菊花,疑惑道:“为何送菊花?”
“因为——因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说,显然,玄彦不能接受这个,“菊花,这……”他握着菊花看了看,尴尬的别在了我的头顶——“师父接受,不过借花献佛,这菊花与你那黑漆漆的云鬓更配。”
“哦。”我立即点头,随即发现,做了师父以后的玄彦,真正是奸诈又狡猾啊!老狐狸一只。我看着那菊花,回去了。
到了屋子了,不多久,丫头又是到了,看到我头顶的菊花,忍俊不禁——“您……这是什么啊,乌鸦屎?”
“不——”我失笑,看着镜子——“一朵菊花。”
“大公子最不喜欢菊花,当今世界,菊花已经带有一种暧昧的侮辱性,倒是您,还是很喜欢的,听说大公子已经给您传授绝学,您现在已经学到了多少?”丫头兴奋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还一无是处呢,不过不要着急,我会突飞猛进的。”
“好,好,奴婢等着您给小姐报仇。”
“好了,不要你过来你又是过来,注意旁人的眼睛了。”我一边说,一边挥手,丫头终于去了。我的手现在是快了不少,但是我也是知道,要是不勤学苦练,这些会很快就反弹回去的。
第二天.我到了后院,看到的是依旧坐在花厅中的玄彦,玄彦一如既往,绷紧了那张非常阴沉的脸,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我看了看,叹口气。
玄彦闭目养神,我采花,今日的动作比昨天还要快,到了午饭时间,花儿已经全部都采摘完毕,玄彦很是满意,到了午后,带着我去寻找兵器。我得到降魔一族真正的降魔杵,属于自己的。
玄彦呢,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去街上。”
“找人——”不知道为何,我看着玄彦的脸,看着看着不禁寒毛直竖,冷汗直流,去街上做什么?好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可以看出来我就是漓之夭的,去就去,我怕什么啊我?
玄彦不可能对我一吐为快,我也是知道,只能点点头——“好。,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玄彦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呆愣的目光缓缓地往上移看着玄彦的脸。
玄彦今天比昨天还要好看了,要是玄彦不是一个那样急功近利的人就好了,其实,从表面看,真的看不出来玄彦是一个坏人。我叹口气,玄彦已经笑了——“好了,去休息,明日到九嶷大道,早上一起来就过去,不要迟到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我会立即就过去的,您放心就好。”我点头,辞别玄彦。为了第二天可以早早的过去,我一晚上几乎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居然还是迟到。
我不知道究竟今天要做什么,到了以后,我发现九嶷大道上已经围拢了人,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在有内侍监维持秩序,乱是乱了点儿,不过毕竟还可以掌控局面,中央的路上,是一个厚重的沉甸甸的牛车。
车子中,坐着玄彦,玄彦看到我来了,这才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我立即冲过去,上车。原来玄彦准备带我去别的地方啊,早点儿说,我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点儿啊。我上车,立即盯着玄彦呢铁青的脸。
“谁要你上来的?”他说,我一听,完蛋,看起来自己错了。闻言,我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玄彦叹口气,冷冷地睨了我一眼这才说道:“我要你过来,是有目的的,这里的风景不多,但是……”
“你看,我想要将城中的景色看一看,需要做什么呢?”
“需要一匹高头大马。”我说,说过以后,看着玄彦。玄彦遗憾的叹了口气,“只是,我要是有了马儿,还要你做什么呢?漓之夭,你看,那是绳子,今天为师要你做的就是,你拉着这绳子,将位置的銮驾在这京中拉扯一圈————”
“您……没有说错?”让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代替牛马做牛马的事情,您老没有说错?
“抱歉,你完全可以不做的,或者——”他的目光已经远离了我的视线,“永远都不要做。”我决定如玄彦所愿,不就是当牛做马拉扯,我暗暗的吸口气,已经跳下去,然后拉住了这绳子。
好在车子不重,而好在玄彦也并不重,我一开始勉强可以移动,但是到了第二个十字路口,玄彦忽然一反常态,让人去找石头,石头上车,顿时我觉得沉重了不少。
“你,明明知道,我拉不动的,还加石头。”我抗议,一边抗议,一边用力的拉扯,觉得自己和都江堰的纤夫简直一模一样。我咬牙切齿,不停的用力,但是车子现在比之前还要重很多。
玄彦,始终令人猜不透心思,现在,他闻言,已经笑了,二话不说,指了指旁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个人已经将这巨大的石头放在了马车中,我现在是真正举步维艰,寸步难行了。
而街上,看热闹的人也是比之前还要多了,没有人有任何的同情,多得是挖苦与揶揄,不过我都忍受了。
“漓之夭,与其现在抗拒了,不如劳尔不愿,与其浪费时间说教,不如争取时间接受现状,这也是为师需要教诲你的。”他的声音冷若冰霜,那锋利的凤眸狠狠的看着我的背影。
我立即点头。
今天,比昨天累多了,等到人力车终于到了屋子,我已经气喘吁吁,要死不活,玄彦看到这里,只是笑,我知道,第二天还是这个活动,于是早作准备。
到了饭点,玄彦邀请我共进晚餐,我有点儿怕,不过还是去了,毕竟玄彦是我的师傅,我如何就方便拒绝玄彦呢,不多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玄彦看着我——“你是凡夫俗子,但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这样性格,是很好的。”
“好?”我看着眼前那冷酷的人,这家伙时常是目中无人,如此傲慢的人居然说我“好”我不禁有点儿颤栗。他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一声不吭。等待他继续说,玄彦又道:“我会训练的你和我们一模一样,夕颜姑娘——”
他一句话已经拉回了我那神游的思绪,“我不但要你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还要你强大到可以保护你身旁的任何一个人。”一边说,一边笑了,我点头,看着玄彦——“谢谢,真心的。”
“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你知道的。”玄彦说,我立即点头,“但是除了以身相许,其余的都可以,我以后真的会和你们一样?”我的脸上因为兴奋立即出现一个比阳光还要亮眼的笑。
看着玄彦,玄彦点了点头,“你虽然是一个凡人,不过你身体素质很好,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不要辜负了自己,今日,你我讨论的已经很多,现在,你我喝一杯,如何?”
“好,好,太好了。”我一边说,一边开始喝酒,并且对他开始拍马屁起来,我的马匹只要是一开始,便如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他乐了,眼睛眯缝看着我,好想再看自己多年前的小妹一样。
我呢,也是笑了。我敢说,在这里我可以学到很多很多的技能,玄十天其实也是会传道授业解惑,不过玄十天毕竟是喜欢我的,而我也是明白那些所谓的“情意绵绵刀”真正上战场是不起作用的。
我需要再接再厉,学会他的一切。
我需要报仇,甚至于需要锻炼成他口中的,“可以打败我”的那种人,我不敢希求自己可以短时间内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