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婴立即握住了照妖镜,正要看的时候,屋檐上两只家伙已经隐介藏形,她抽噎了一下,将这镜子给丢开了,“爹爹给的这些废铜烂铁一点儿用都没有,刚刚我照镜子,镜子里面就是一团黑色。”
这……是妖气。
玄十天立即拉住了小妹玄婴的手,朝着前面人多的地方去了,人气多的地方,妖气自然也是少的。玄十天唯恐吓到了玄婴,立即说道:“因为你哭花了眼睛,所以看上去好像是大熊猫一样。”
“二哥才是!”玄婴又是开心了起来,兄妹两个人进入了闹市以后,玄婴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好在玄十天身上还有散碎的银子,一样一样都给玄婴卖了,玄婴呢,简直不知道米从何来,一路上已经买了很多的东西。
到了前面的客栈,玄十天这才想起来,忙了小半天,总是为人作嫁,到底还是忘记了漓之夭,在进入客栈的刹那,立即拍一拍自己的脑勺。
“不好,之夭呢,你我都忘记了。”这么一说,玄婴立即将手中的冰糖葫芦丢在了地上,“啊,该死该死,之夭呢?”
这些事情当然全部都是后来玄婴告诉我的,等到温非钰离开以后,我被困在了这个岩洞中,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很多蝙蝠在眼前来来往往,过了很久,大概这些蝙蝠以为我已经死了。
有一只还送过来一些好吃的东西准备给我吃,我看到盘子里面的臭虫以及很多很多毛骨悚然的东西以后,决定还是假寐,继续挺尸,这些东西对于妖族来说,是美味可口的点心小菜。
但是对于人族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吃的,我闭目养神,脑子里面一直不忘记梳理,究竟玄婴去了哪里,究竟玄十天呢,去了哪里?究竟玄十天会不会想办法过来救我啊,我想到这里,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
千头万绪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个突破点,时间在这个岩洞中,变得很慢很慢,我想要移动一下,这些冰碴子就那样刺在了我的膝盖上,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有一只小妖用荷叶杯将滴露送过来给我喝,其实,他们这些妖哪里知道,我不用进食也不会死,我呷一口以后,只觉得凉飕飕的,那个小妖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将荷叶杯丢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然后踮起脚尖,准备给我……
臭流氓,准备给我人工呼吸,我气息奄奄,这些小妖还准备乘人之危,我叹口气,“你要是敢乱来,你就死定了,你们妖王呢,快让他过来见我,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我将“很重要”说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还要郑重其事,这小妖是个龙套货色,当下也知道侵犯我是要倒霉的,立即点头,与旁边的小妖商量去了,今日,温非钰不在妖族。
去了哪里,答,去了氤氲楼。在做什么,答,此刻在与我的好闺蜜玄婴聊天。现在我是那样的难过,胳膊给吊起来,浑身都僵硬了,我没有挣扎的力量,就那样乜斜着旁边过去的几只小妖。
“妖王不在怎么办?这小妞眼看就要行将就木了,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是你我可承担的啊。”此刻,我真的想要说,我快要死了,你们索性将我丢出去算了。
但是,另外一个小妖自以为得计的拍一拍脑门子,“有了,妖王虽然不在,不过绕公主在,这事情你我不能做主,让绕公主过来看看,要是果真这丫头片子命不该绝,也是你我会办事情……”
一边说,一边扫视一下我,我故意将自己弄得苟延残喘的样子,这么一来,旁边的两只小妖立即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已经相继点头,另外一只跑腿的,脚不沾尘已经去找所谓的“绕公主”去了。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人族有皇上,有公主,有什么太子之类,毕竟人族情商高智商高,有这样的体系便于管理。哪里知道,在这样一个乌漆抹黑的地方居然也是有人事构架,一听说有一位“绕公主”。
我眼睛里面的星星之火立即燃烧起来,绕公主啊,一定是以为妖娆妩媚的女子,公主呢,绝对不会是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一定是妙龄少女,要是果真如此,我就可以讲道理,说服这个绕公主让我离开这里了。
但是,我忘记了自古以来的一句至理名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还忘记了,这个绕公主与温非钰这样的顶级大帅哥在一起,没有不暗生情愫的,我现在已经沦为温非钰的阶下囚。
不久……还要做这个刁蛮任性公主的假想敌。
此刻,却说绕公主在妖王的偏殿中大发脾气,温音绕是一个修炼很多很多年的九霄美狐,自从有人族的历史开始,好像就已经有了妖族。而妖族得天独厚的一点就是可以生生不息。
其实人总是丛生到死的,一个人有了生,就有死,这是伦常。这也是社会运行必不可少的一种新陈代谢,试想一下,要是家族众人总是如此的或者,自己每一天都要面对自己的祖宗,那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儿过分的毛骨悚然了。
妖族的一百年好像是人族的一年一样,弹指一挥间,所以绕公主看起来还是一个出水芙蓉一般的二八佳人,其实已经千岁了。妖族喜欢魅惑人心,喜欢将自己变得与众不同,但是绕公主呢,并没有任何变化。
已经是一个非常妩媚的俏佳人,此刻,这俏佳人就大动肝火,其原因就是哥哥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带着自己,而绕公主呢,对温非钰是时时刻刻都需要在一起的,这几年绕公主情窦初开,对于温非钰的依赖性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非钰呢,因为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时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忽略掉了小妹的感受。温非钰一直以来,认为温音绕对自己的依赖不过是小妹对于哥哥的罢了,温非钰哪里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会对自己用情至深。
以至于时时刻刻都不愿意离开自己。
“滚出去,滚出去。”温音绕在屋子里面,屋子里面该砸的东西已经四分五裂,到处都是碎裂的瓷片以及各种用具,门口几个丫头也是吓坏了,但是已经到了饭点,所以战战兢兢的将美味朝着这屋子里面送了进去。
“都说了要你们滚出去,你们居然没有听到,阿绿,你过来。”
那个叫做阿绿的丫头立即后退了一小步,显然是畏怯的,但是畏怯是畏怯,还是朝着温音绕去了,毕竟阿绿是所有粗使丫头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
“你过来啊,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难道你们只听哥哥的话不成,哥哥走了,你们明明知道的,一个一个除了装聋作哑还会做什么,并没有一个人给我通风报信,过来!”
“公主,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