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骇莫名,嗓子已经哑了,只能张开惊恐的大嘴巴。不多久这些节肢动物已经纷至沓来,我因为奇袭,感觉浑身都开始疼痛起来,我用力的保护好自己的脸,不看,也不敢看这些猛兽。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以为我早已经碎尸万段,成为了这些家伙的晚餐。但是我实在是没有料到我睁开眼睛以后,看到的是头顶随风飞舞的虾须帘,做工精致,冶艳的颜色大鸣大放。
我看了一眼以后,准备移动一下我的头颅,但是我不能,好在旁边有一张巨大的镜子,冰面一样的镜子上是我此刻惨不忍睹的模样,我浑身都给包扎起来,纱布已经将我缠裹起来。
像是粽子,也像是一只木乃伊。我不能移动,我看到镜子里面的那张脸还好端端的,暗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要保护自己的脸。
就在我移动的时候,有人的脚步声从门口传过来,我立即假装睡着了,然后我看到一个人跟着走了进来,是温非钰。
温非钰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不,是跪着一个人。跪着的人是,我乜斜了一下,居然是盛气凌人的温音绕,绕公主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跟在了大哥的身旁。
“大哥,您该惩罚的已经惩罚了,您就行行好,让我起来,您就与我说说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是这个女人要逃走的,还说在青楼里面与您有什么关系,我看这女人说的不堪入耳这才出此下策的,我哪里知道这女人身上有什么纯魄之心啊。”
哎呦!这个小丫头片子吹牛皮都不打草稿,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给自己抗辩,我是被她给骗过去的。
我现在真的想要站起身来,给这个该死的女人两个耳光,不过现在我连动都不能动啊。温非钰呢,已经到了 我的身旁,然后将手中的瓷勺握住了,搅动了一下药汁,吹了吹以后,将我抱住了,右手握着汤碗,左手拿着一枚瓷勺。
“哥哥,还是让我来,让我来,您看看您,您……”
看到温非钰那样抱着我,这争风吃醋的家伙立即受不了了,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话间就要过来帮助温非钰,温非钰立即皱眉——“你果真没有错?”
“我错了,不过哥哥,这个女人不能喜欢你,不能!坚决不能。”
“跪下。”温非钰的声音威严,温音绕不得已只能跪在了地上,其实对于妖族来说,就是跪十年八年的也没有什么打紧的,更何况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我偷偷转眄看一看,看到温音绕凄苦的跪在那里。
“你知道纯魄之心是用来做什么的?”温非钰一边说,一边将瓷勺里面的药汁已送到了我的嘴巴里面,暖乎乎的,温度很好,只是良药苦口,我吞咽下去以后,苦涩的感觉已经让我恨不能不要醒过来。
“有了纯魄之心,我们妖族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直立行走,是造福于全妖族的一个法宝。”她说,一边说,一边叹息。
“纯魄之心多少年出现一次?”
“到目前为止,只出现过三次——”看来,温音绕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至少对这些掌故还是颇熟悉的,旁边的温非钰冷哼一声,将瓷勺与药碗重重的落在了 桌上。
“既然是知道,还这般的唐突,在我没有找到将纯魄之心拿出来的正确办法以后,你最好离漓之夭远一点。”这么一说,我居然以为是在袒护我,其实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证纯魄之心罢了。
想要拿出来纯魄之心,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将我杀了,然后取出来!这样大费周章,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不过经过我的危言耸听以后,温非钰坚信纯魄之心要是离开了载体以后会立即枯萎的。
其实并非如此,运气好的是,这里的典籍虽然比较多,但是没有一个是记录使用纯魄之心的,所以我一切都是侥幸。
那一天,温音绕将我设法丢在了井口中以后,这些侍卫已经慌不择路的去找温非钰了,妖族都知道,纯魄之心的重要性,也唯恐温音绕这个刁蛮公主会加害于我,以至于损害了纯魄之心,这才将消息就那样告诉给了温非钰。
其时,温非钰刚刚作别了玄十天与玄婴,正准备回去呢,刚刚好就遇到了过来通风报信的小妖,温非钰立即回到了妖族。幸好,我还没有给这些动物蚕食鲸吞,他将我给救助了出来。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昏迷不醒,现在已经是第七天,这七天里面,温非钰愠怒了,其原因就是温音绕的独断专行,要是随便杀了一个什么人,也就罢了。
但是我不同,我身上有人族鬼族与妖族同时觊觎的纯魄之心,他唯恐这纯魄之心会毁灭在了自己妹妹的手上,现在已经惩罚小妹跪了很久很久了。
“既然是一切都知道,为何还小肚鸡肠准备杀了漓之夭?”
“因为……”她一激动,立即嘟唇就要站起身来,但是看到大哥那冷漠的眼神,还是不情不愿的跪在了那里——“我就是想要和她玩一玩罢了,只是她自己不小心就那样掉下去了,您不相信您就问一问阿绿。”
“阿绿以后不能伺候你了,阿绿做事情只是顺着你的意思,本王已经让阿绿去做别的事情了,你既然还是不知悔改,就长跪不起把。”一边说,一边已经无视这小丫头的存在。
我从心里乐开了花,太好了,这就叫做自作自受,温非钰呵责完毕以后,温音绕只能叹口气,沉默中,温非钰的手试探了一下我的体温,然后将手缩回来,给我盖住了被子。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要是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不好醒过来。
“大哥,这些琐事您明明可以让别人过来做的,但是您偏偏要自己动手,我想,您是不是真的在青楼的时候就已经看上了这个女子,慢说什么纯魄之心的鬼话,她是一个人,最长寿不过是一百岁罢了。”
“您呢,您是千年的狐狸,这个人不过是您生命中的花火罢了,您最好莫要胡思乱想,您要是想入非非,我现在就告诉爹爹,要爹爹裁决,看一看此事究竟应该如何做。”一边说,一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