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丢过去的东西,在靠近温非钰还有一尺长短的距离,已经自动回弹,并且已经很快的落在了原来的位置,我抓起来继续用尽全力朝着温非钰丢过去,无奈好像这些东西卯足了劲要和我恶作剧似的。
我这样周而复始的丢东西,直到手臂跟着酸痛起来,温非钰这才清浅的一笑,痞气的嘴角有一种恶作剧与阴谋。
“昨晚的事情……”温非钰显然就昨晚的事情还有什么长篇大论的,但是我已经不要听了,我连连大摇其头,昨晚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
“你晚上主动……”我听到这里,立即瞪圆了眼睛,娇嗔的挑眉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温非钰,“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就可以恃靓行凶啊,姑娘我昨晚就碰你了,我就碰你了,你还不满意啊。”
“本王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本王觉得姑娘未免过于大胆,且暧昧了点儿。”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胸口上的一枚纽扣给系上了,我看着那慢条斯理的动作,看着看着不免面红耳赤。
说真的,温非钰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美人胚子,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黑漆漆的,在人间,混迹于人群中,只能让人看到这无双公子的倜傥与风流,丝毫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是一个狂魔。
只要是在自己眼前不顺眼的灵体,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挥手,这些灵体一个一个已经灰飞烟灭,就是这样一个举手投足就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家伙,昨晚让我给…居然还好脾气的和我开玩笑。
要不是我身上有纯魄之心,我敢保证,现在自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的眼睛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你说,你妹妹 究竟能不能找到啊?”
“我哪里知道。”他说,一边说,一边又道:“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妖族已经有人帮助我留心了,只要小妹一回去,我这里立即就会回去的。”
“也好。”我颔首,肥嘟嘟的裴大人已经到了,一边招呼我们吃东西,一边笑吟吟的握住了温非钰的手,温非钰倒也是顺其自然,并没有表示过分的反感,几个人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花厅中。
我们共进早餐,一个比一个吃的还要欢畅,先前已经告诉过大家,其实我不吃东西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尤其,现在不光是美食,还有美色当前。
温非钰已经与裴大人开始攀谈起来,说的都是不着四六的话,这两个男人很有意思,我被晾在边上,只能不停的吃东西,我那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模样,基本上是吓到了裴大人。
“尊夫人的胃口很好啊,尊夫人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呵呵呵呵呵……”与裴臻相处了一天,我到底还是知道了,这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至于为何会办案错误,大概是因为最近精力跟不上了。
我只能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裴大人,对裴大人的夸奖表示不言而喻的赞同,吃光了盘子里面的东西以后,裴臻还要让人继续准备。
我握着旁边的花果茶,呷一口以后,已经气定神闲的说道:“不用了,多谢大人的款待,我们已经酒足饭饱,舍妹呢,有没有什么下落呢?”
“不瞒你说,昨日晚上已经将这些告示全部都贴出去了,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啊。”
“妹妹有可能看到了也是不愿意回来的,倒是让大人煞费苦心了。”温非钰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给了旁边的裴臻,“大人,还请大人立即悬赏起来,只要是将舍妹送过来的,必有重谢。”
“这……”
裴臻的眼睛看着布袋,我的眼睛看着裴臻,温非钰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说,这银子是真的。但是我深表质疑,裴大人无可奈何的干笑一声,只能握住了钱袋,我呢,趁热打铁,说道:“您去找您的就是,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是啊,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一边说,一边又是将刚刚那老生常谈给拿出来——“尊夫人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啊,呵呵呵呵呵……”
我觉得裴臻赞美人的口头禅就只有这么一句,来来回回换汤不换药的,难怪这个家伙已经很多年了,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京官,想要上升是没有可能了,官场上,想要如鱼得水就要知道怎么样拍马屁嘛!
这个家伙简直不会啊。
“舍妹的事情就有劳大人了,事成之后,在下还有重谢。”温非钰一边说,一边已经看向了眼前的裴大人。“大人最近心情不好,印堂发黑。”
“这……”裴臻看看左右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嘶哑的语声混合着午后的蝉鸣,让人简直昏昏欲睡,不过我还是强打起来精神听一听究竟裴臻要说什么,“昨晚啊,我梦到了一个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您好歹不要怕。”我一边安慰,一边心知肚明,昨晚裴臻裴大人梦到的可不是什么人,一定是那个冤魂。
“这个让人给谋害的死者变成了一个吊死鬼,在冥王那边去告状了,本大人恐怕…恐怕命不久矣啊……”
原来,这个小鬼还是认为自己的死其实与裴臻有不解之缘,其实并不是那样的,裴大人作为黎民百姓的父母官,案件没有调查清楚,是裴大人失职,但是裴大人已经尽力了,不是裴大人有意去包庇凶手啊。
现在的裴大人是老鼠钻风箱,里外不是人,我很能切身的体会裴大人的难处,也很能明白裴大人在某些事情上的某些判断。
但是我在看到裴臻的时候,还是发现,裴臻其实还是比较畏惧的。
“大人放心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实不相瞒,在下以前遇到一个降魔神将,此人给过在下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只要是放在您的屋子门口,这些鬼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的。”
啊,有这样好的东西?
我正要发问呢,这边,温非钰已经轻描淡写的将一个符咒拿出来,给了裴臻,裴臻看到温非钰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立即点点头,将那符咒放在了心口,还拍一拍。
“现在,大人已经不用怕了,我们会帮您将这案情给弄清楚的,现在就开始。”我这么一说,虽然裴臻以为我是一个神经病,但是裴臻知道,我这种神经病是非常厉害的。
至少我的逻辑思维能力与做事情的魄力在昨天裴臻已经见到了,并且我是那样一个临危不惧之人,我既然已经开口,裴臻没有不乐意的,立即点头。
“二位今日要是方便,还请跟我到案发现场去看看。”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我与温非钰对望一眼,我是无可不可的,温非钰呢,则是无可奈何,反正我想在人间没有事情做,倒不如帮助别人排难解纷,这样想着,遂跟着裴大人往前走,到了府门的位置,裴臻回头。
将银子已经给了这府中的文书,让这文书去写那个悬赏的材料了,事情安排完毕以后,这才到了我与裴臻的身旁。
我心想,既然是帮助人,就索性帮助到底,于是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您自己难道都不清楚不成?”
“此事,说来话长啊……”在裴臻满面愁容中,我已经知道了一个案情的基本脉络,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死在了一个厢房中,这人还有自己的妻子,妻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至于这个人为何会突然上吊,据妻子的言语,这个人有一天晚上喝醉了,一不小心就自己上吊了,听起来是牵强附会的,但是裴大人看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哭的很是伤心,的确是没有造假的嫌疑,这才将那个案件给草草了事。
哪里知道会发生后面那样多的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到死者的家中,距离案件过去已经一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显然,就连这个姑娘与姑娘的妹妹都没有想到,县官会突然造访,我在看到这个吊死鬼家人的时候,不免浮想联翩。
这个吊死鬼真正是艳福不浅,这是一个美人比例很高的家庭,不光吊死鬼的女人,就连这个吊死鬼女人的妹妹以及妹妹的母亲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
大概这个女人不会想到我们会过来的,看到我们,这个女人淡淡的一笑,已经邀请我们朝着屋子里面去了。
“承蒙老爷做主,现在生计还过得去,娘与妹妹在采桑,一切都好。”姑娘一位圣明是过来造访的,我左右的看看,姑娘是人,可想而知,姑娘的妹妹与母亲都是人。
在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三个人都长吁短叹起来,我只能跟着也是表示一种悲哀。
“见您的夫君是让人害死的。”我说,一边说,一边看着这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姑娘脸上的颜色变了变,一种难堪与慌乱很快已经从那灵慧的眸子中消失了,姑娘干笑一声,这才说道:“如何可能呢?”
“可能的,您的夫君阴魂不散,日日给老爷托梦。”
“呵,真是阴魂不散,那么民女索性就说了,郎君是我下手的,郎君日日不学好,不是出门去赌博酗酒,就是坑蒙拐骗!当初我几乎已经瞎了眼睛,是我,一切都是我,我痛定思痛,心道不能如此,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就那样杀了自己的夫君。”
说这些话的时候,姑娘的脸上表情平静的很,好像那梦魇一样恐怖的事情,简直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与她没有很大的关系似的。
“果真是你?”我说,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另一个姑娘。
不想,这姑娘很快就开始下跪——“姐姐,您如何就胡言乱语起来,杀这个混账的明明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老爷,求您给姐姐一个清白,我愿意与你们去对质。”
“怎么又是你?”显然,裴臻也是一头雾水,对于目前的情况,我好像有了猜疑,慢慢的,我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小姑娘,小姑娘比大姑娘小不了很多。